对抗苦难的女性传奇故事,这部新片不愧近期最强!

天堂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23 22:00 2

摘要:前不久在国内上映的巴西电影《我仍在此》,是近期最不可错过的大银幕佳作。本片饱含深情,震撼人心,讲述女主角在压抑肃杀的政治氛围下,如何骤然蜕变、对抗苦难的传奇故事。

前不久在国内上映的巴西电影《我仍在此》,是近期最不可错过的大银幕佳作。本片饱含深情,震撼人心,讲述女主角在压抑肃杀的政治氛围下,如何骤然蜕变、对抗苦难的传奇故事。

《我仍在此》是巴西国宝级导演沃尔特·塞勒斯的最新作品,他因执导《中央车站》《摩托日记》等影史佳作而闻名于世。

国内影迷对塞勒斯应该并不陌生,他本人是贾樟柯的忠实影迷,还曾在2014年为贾樟柯拍摄了《汾阳小子贾樟柯》这部传记纪录片。

对年近古稀的塞勒斯而言,《我仍在此》意义非凡,可谓其导演生涯中除《中央车站》外最成功也最具影响力的代表作。该片不但在今年的奥斯卡金像奖上拿到了最佳国际影片奖,还在巴西国内斩获了1950万美元的惊人票房成绩,成为近五年以来巴西国内票房最高的电影。

本片之所以在口碑和票房上双丰收,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它揭开了巴西现代史上的惨痛伤疤,唤醒了民众的痛苦回忆,将70年代军事独裁下噤若寒蝉的肃杀环境袒露在观众面前,其意义类似于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和侯孝贤的《悲情城市》。

影片一开始,就在黑幕上道出时间、地点和当时的政治环境:1970年,里约热内卢,军事独裁时期。但正片前半个小时,基本都沉浸在欢快惬意的家庭氛围中。

女主角尤妮斯一家生活优渥,她自己是高知女性,丈夫鲁本斯体面高薪的工程师,两人育有五个子女。一大家子,不是在海滩嬉戏欢闹,就是做好美食,邀请好友开派对。

但不安的种子,从未在尤妮斯周遭消失。

当她在海边游泳时,头顶是军用直升机螺旋桨的旋转声;大女儿和好友外出聚会时,荷枪实弹的军人对他们举止粗暴;大街上时不时有坦克行进,开书店的好友被逼着海外移民。

这些迹象都让尤妮斯忧心忡忡,她干脆将性格冲动的大女儿送到国外,暂避风头,以免后者惹出乱子,成为独裁政府的阶下囚。

可始料未及的是,大女儿安然无恙,丈夫却突然被捕。

影片在处理这一桥段时,没有咄咄逼人的恐怖架势,也没有大祸来临的悚然阵仗,而是在一个稀松平常的白天,几个穿着便装、不苟言笑的男人突然造访,“邀请”鲁本斯去问讯。

尤妮斯和鲁本斯没敢质问这一切是否正当,以及这些不速之客到底是谁,因为他们明白,军政府的爪牙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用亮明身份,就可以随意逮捕民众。

从这一刻开始,尤妮斯必须独自面对所有磨难,丈夫将从这个家庭彻底消失,尽管当时她以为丈夫不过是“例行公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失踪不见。

祸不单行的是,除了丈夫被带走拷问,尤妮斯和二女儿同样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刑讯室。如同《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中,小四的父亲被警备总部的人拷问一样,尤妮斯虽然没有遭到刑讯逼供,但必须得不断回答是否认识某些“关键人物”。

连续十多日的重复问讯,伸手不见五指的关押所,让尤妮斯逐渐麻木、身心俱疲。即便她能和二女儿安全回家,尤妮斯的处境也只会更加糟糕,丝毫不会好转。

丈夫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了无音讯,哪怕是尤妮斯聘请律师、在警局寻根问底,也找不到丈夫被逮捕的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尤妮斯还得安抚孩子们的心情,保持家庭的正常运转。对于年龄太小的一对子女,她只能用父亲出差的借口来隐瞒,而对知晓案情的其他三个女儿,尤妮斯只能不断宽慰,给予父亲会回来的希望。

更糟糕的是,家中经济持续恶化,尤妮斯已经付不起女佣的薪资,为了养活一大家子,她甚至卖掉地皮、租出房子,带着五个子女搬到圣保罗,另寻出路。

然而导演沃尔特·塞勒斯在处理尤妮斯这个角色时并没有落入俗套,让她嚎啕大哭、惊慌失措。

不管是从关押所回到家中,还是为丈夫的事四处奔波,或者是绞尽脑汁地筹钱、维持生计,尤妮斯也没有情绪崩溃。

从原先中产家庭的高知太太,蜕变成坚韧勇敢的单亲母亲,尤妮斯在处境骤然转变的过程中始终冷静克制,不在外表上流露分毫,而是暗潮涌动、催人泪下。

但一个看似突兀的细节,却折射出尤妮斯内心的剧烈震荡,那就是小狗被意外撞死后她的一系列举动。

在看到小狗倒在血泊时,尤妮斯抑制不住地敲打军政府爪牙的车窗,质问丈夫到底被抓到何处。随后,她悲戚地安葬了小狗,又在二女儿的质问下,情绪失控地动了手。

为什么小狗离世,会让尤妮斯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根源在于,小狗不只是尤妮斯家庭的一份子,更是被她视作丈夫鲁本斯的化身;同样的处境,小狗因为军政府的监视惨遭不幸,而丈夫因为军政府的逮捕了无音讯,两者的命运产生了无形的重叠。

所以,当看到小狗死去的那一刻,尤妮斯已经对丈夫的命运彻底不抱希望。导演塞勒斯通过这个关键性的情节点,不仅对尤妮斯的心理做了细腻的刻画,更是对鲁本斯的命运进行了仪式化的追悼。

不少影迷看到尤妮斯带着一车子女搬家时,可能会感到困惑:丈夫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吗?尤妮斯只能默默承受吗?

哪怕在电影的最后二十多分钟,故事的时间发生了两次跨度很大的变化:从1970年来到了1996年,最后又来到2014年。我们所期待的丈夫幸存的大团圆结局并没有到来,他早已被迫害致死。

但在1996年,尤妮斯终于拿到了丈夫死亡鉴定的文书;在2014年,她终于从电视新闻中,听到了政府对当年恶行的承认。

这便是胜利,属于尤妮斯的胜利。

要知道,丈夫和其他数百名被迫害者,原先只能被迫“失踪”,换句话说,巴西七八十年代的军事独裁政府,想要抹去当年的滔天恶行。是尤妮斯的持续抗争,让丈夫从“失踪”确认为死亡,从死亡精确为迫害致死。

至此,恶行得以揭露,亡者方可安息。

《我仍在此》所聚焦的历史事件不可谓不重大,所讲述的人间悲剧不可谓不惨烈,但导演塞勒斯并没有像斯皮尔伯格、波兰斯基那样,选择宏大叙事,强调戏剧冲突,侧重大场面调度,拍成《辛德勒的名单》《钢琴家》那一类经典影片。

本片更像是乔纳森·格雷泽在2023年执导的《利益区域》,尽量避开迫害、独裁的血腥场景,以家庭、个人这种小切口作为观察的视角,再现重大历史事件对于家庭和个体的微观影响。

这一叙事策略,正成为历史题材电影的新潮流。

总的来说,《我仍在此》从叙事的完备程度、人物的内心刻画上,跟塞勒斯的《中央车站》还有一段距离。

最突出的毛病,便是本片花费了不少篇幅来刻画几个子女的性格,但这几个配角并未与主线故事形成强有力的联系,即便与女主角尤妮斯之间,也缺少张力十足的对手戏。这就让本片的故事略显平淡松散,除了女主角之外,其他角色稍稍无趣。

但作为一部历史电影,《我仍在此》视角新颖、情绪充盈,加之大女主的成长蜕变、坚韧担当展现得相当充分,因而在近期的院线中,此片仍可吊打一众品质平庸的新片。

花无宴

责编 柴颖瑞

来源: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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