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化妆师第三次往他鬓角补粉时,镜中人突然歪头笑了:"要不染个银发造型?"场务抱着服装撞开门,瞥见辛柏青眼角细纹里卡着的粉底,话到嘴边拐了弯:"您这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满屋人哄笑,老辛头跟着咧嘴,只有助理背过身抹眼睛——那些皱纹是陪着朱媛媛化疗时,在深夜医院的走
辛柏青的沧桑里开出了温柔的花
化妆师第三次往他鬓角补粉时,镜中人突然歪头笑了:"要不染个银发造型?"场务抱着服装撞开门,瞥见辛柏青眼角细纹里卡着的粉底,话到嘴边拐了弯:"您这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满屋人哄笑,老辛头跟着咧嘴,只有助理背过身抹眼睛——那些皱纹是陪着朱媛媛化疗时,在深夜医院的走廊里熬出来的。
重症病房的消毒水味腌入味了西装,辛柏青至今保留着那件沾着小米粥渍的外套。"媛媛说这是她专属涂鸦。"他总这么解释。化疗针头扎进血管时,他攥着妻子没输液的那只手,拇指反复摩挲她演话剧磨出的老茧。护士见过他躲在消防通道啃冷包子,转头端着温粥哄人:"御膳房刚送来的八宝膳。"
监视器前的导演至今难忘那个镜头:朱媛媛含着泪笑骂"老东西",辛柏青把额头贴在她手背轻轻蹭。全场安静得能听见眼泪砸地声,场记本上的日期是2021年霜降——那天朱媛媛刚做完第七次化疗。
菜市场卖藕的大姐认得这对夫妻。老辛头挑嫩藕尖的手法比她还老道:"媛媛爱喝的排骨藕汤,得选九孔粉藕。"有次称重时朱媛媛突然犯恶心,他单手扶人靠着自己,另一只手稳稳接过塑料袋。后来大姐看见电视里的辛柏青,愣是没对上号:"那大哥满眼红血丝,哪像大明星?"
最后一次杀青宴上,朱媛媛裹着羊绒披肩说戏:"哭戏要往狠里演,眼泪才有斤两。"众人举杯时,辛柏青正弯腰给她焐膝盖。她走后整理遗物,发现每个剧本扉页都粘着便签纸,是他抄的《本草纲目》止痛方。
朝阳公园遛弯的老街坊常看见他清晨练太极,招式里带着照顾病人练就的巧劲。有次扶住差点摔倒的孩子,脱口而出当年哄朱媛媛的话:"咱数到三就不疼了。"孩子破涕为笑,他望着掌心泪痕发了会儿呆。
殡仪馆那束白菊里夹着话剧票根,是1992年中戏实验剧场的《雷雨》。朱媛媛总说当年谢幕时,看见台下的辛柏青举着两支快化的奶油冰棍。如今老辛头把冰棍换成抗抑郁药,药盒背面仍习惯性写着:"媛媛,今日晴。"
医院心理科走廊的长椅还记得那个丈夫。他攥着诊断书给妻子编童话:"医生说你是睡美人,我是专门挠痒痒的王子。"夜班护士见过最心酸的画面:他对着窗户练习微笑,眼泪顺着法令纹流进嘴角,转身又是乐呵呵的"今天气色真俊"。
最后一次媒体探访,朱媛媛歪在躺椅里吐槽:"老辛现在比我还像病人。"镜头扫过他沟壑纵横的脸,观众以为是新剧造型。直到讣告发出,人们才看懂那些皱纹里藏着的三十八年晨昏。
太平间门口摆着两双拖鞋,蓝的是他陪床时穿破的,粉的沾着排练厅地板漆。辛柏青蹲下身把它们摆正,动作和当年中戏宿舍楼前如出一辙。寒风卷走他鬓角最后一根黑发时,值班医生听见句呢喃:"下辈子还给你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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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千宴骨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