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每年春晚倒计时时,总有人忍不住想起那个穿着花棉袄、操着东北口音的“本山大叔”。自2012年起,这个陪伴观众二十余年的春晚“灵魂人物”突然消失在舞台上,留下无数人追问:当年红极一时的“小品之王”,究竟为何告别春晚?
每年春晚倒计时时,总有人忍不住想起那个穿着花棉袄、操着东北口音的“本山大叔”。自2012年起,这个陪伴观众二十余年的春晚“灵魂人物”突然消失在舞台上,留下无数人追问:当年红极一时的“小品之王”,究竟为何告别春晚?
上世纪80年代末,赵本山带着《拜年》登上春晚舞台,用“乳臭未干的大姐”一角逗得观众捧腹,从此与春晚结下不解之缘。《三鞭子》里从车上摔落的意外笑点、《卖拐》系列的“大忽悠”经典形象、《不差钱》里“苏格兰打卤面”的神来之笔……二十多年间,他的小品成了春晚的“收视率保障”,观众甚至说“没有赵本山,就不叫真正的春晚”。
但辉煌背后,裂痕早有端倪。
2008年,赵本山与宋丹丹合作的《火炬手》首次融入“弘扬中华文化”的主题,与他一贯的“接地气搞笑”风格格格不入。彩排时,他因压力过大情绪失控痛哭;2011年,徒弟王小利在《同桌的你》中忘词6秒,更让他承受了巨大心理压力——作为“小品教父”,这种“低级失误”几乎是无法容忍的。
真正的转折点出现在2012年。
这一年,哈文接任春晚总导演,提出“提升节目艺术水准与时代感”的改革方向。她认为,春晚不仅是全民娱乐,更是对外展示中国文化的窗口,因此要求节目兼具“时代意义和教育意义”。
这与赵本山的创作理念产生了激烈冲突。
赵本山的小品向来以“贴近生活”为核心:《牛大叔提干》讽刺基层官僚主义,《卖拐》调侃虚假营销,用“土得掉渣”的语言戳中社会痛点,观众在笑声中自然引发思考。但在哈文看来,这些作品“过于通俗”“缺乏深度”,甚至直接否决了赵本山为2012年春晚准备的《好人好事》,理由是“没有教育意义”。
“作品给你不舒服的时候,觉得你在教育人的时候,那是最累的。”赵本山曾在节目中坦言。对观众而言,春晚是一年辛劳后的“放松时刻”,谁愿意看个小品还要被“说教”?当哈文反复要求修改作品、注入“教育性”时,赵本山意识到:自己钟爱的“用笑声传递生活”的创作方式,在新的导演理念下已无容身之地。
除了理念冲突,身体与压力也是关键因素。
春晚的排练强度堪称“魔鬼”:从12月到除夕,每天数小时彩排,台词、动作、道具必须精准到秒。
赵本山年近六旬,本就有高血压等基础病,高强度的排练让他身心俱疲。
2008年彩排时的痛哭,早已暴露了他的心理负担。
更现实的是时代变迁。
随着短视频兴起、年轻观众审美迭代,“东北式幽默”不再是唯一的“快乐密码”。哈文为吸引新观众,尝试引入流量明星演小品,却被吐槽“没了小品味”;而赵本山的徒弟们虽努力接棒,却难复制他“用生活细节制造笑点”的功力。这种“新旧交替”的尴尬,让赵本山更坚定了“在巅峰退场”的决心。
退出春晚后,赵本山并未消失——他监制的《乡村爱情》成了“国民长剧”,偶尔在短视频平台与徒弟互动,依然能引发全网热议。观众怀念他的小品,却也理解他的选择:“大叔已经给了我们二十年快乐,该让他歇歇了。”
而春晚也在不断调整:近年来,贾冰、孙海洋等新小品演员崛起,作品既保留“逗乐”内核,又融入反诈、养老等社会议题,试图在“娱乐”与“教育”间找平衡。这或许正是赵本山当年想传递的:好的小品,本就该在笑声中自然引发思考,而非生硬“说教”。
站在2025年回望,赵本山的退场不仅是个人选择,更是中国文艺生态变迁的缩影。
从“小品之王”到“时代记忆”,他留下的不仅是经典作品,更是对艺术本质的思考——娱乐与深度,从来不是对立的选择题。
当我们在除夕夜为新小品鼓掌时,依然会想起那个穿着花棉袄的身影:他教会我们,最好的教育,藏在最自然的笑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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