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东北老工业基地的火车轰鸣声里,藏着中国式父子最隐秘的痛。《漫长的季节》用一桩碎尸案撕开三个男人的伤疤,却让观众在悬疑外壳下窥见父权秩序的血肉模糊——控制欲爆棚的老爹、性侵养女的恶魔、自我感动的“接盘侠”,每个角色都在用最拧巴的方式演绎“爹味”的崩塌与重生。
东北老工业基地的火车轰鸣声里,藏着中国式父子最隐秘的痛。《漫长的季节》用一桩碎尸案撕开三个男人的伤疤,却让观众在悬疑外壳下窥见父权秩序的血肉模糊——控制欲爆棚的老爹、性侵养女的恶魔、自我感动的“接盘侠”,每个角色都在用最拧巴的方式演绎“爹味”的崩塌与重生。
而剧中那句“打个响指吧,遥远的事物将被震碎”,仿佛是对父权神话最温柔的宣战。
王响大概是全剧最典型的“中国式父亲”:劳模荣誉贴满墙,对外人掏心掏肺,回家却把老婆儿子压得喘不过气。
儿子写诗他嫌不押韵,儿子打工他骂“丢人现眼”,甚至当众一巴掌把王阳的尊严扇得稀碎。这种窒息的爱,像极了现实中那些把“为你好”挂嘴边的爹——他们用国企时代的稳定逻辑规划子女人生,却看不见世界早已天翻地覆。
直到王阳溺亡,二十年后的王响才学会对养子王北说“走出去”,可这份迟来的醒悟,是用血淋淋的代价换来的。
更暗黑的是沈栋梁。他打着“养育之恩”的旗号性侵沈墨,拍裸照、绑皮带,把父权异化成赤裸裸的暴力统治。
当沈墨最终反杀时,弹幕齐刷“杀得好”,但导演偏偏隐去手刃养父的镜头——或许连创作者都难以直视:真正的“弑父”不是肉体消灭,而是挣脱精神锁链时撕心裂肺的痛。
马德胜暴打沈栋梁那场戏堪称全剧高光,拳头砸下去的不只是人渣,更是盘踞千年的父权幽灵。
而龚彪的“深情”更像一场大型自我感动现场。明知黄丽茹是厂长情人仍硬着头皮当接盘侠,离婚时净身出户还要凹深情人设,弹幕却集体高潮“真爷们”。
这种“牺牲式付出”的本质,不过是男性中心主义的悲情表演——用自我感动绑架女性,用“老实人”标签掩盖无能,最终活成父权社会的滑稽注脚。
最绝的是王响卧轨那场戏。铁轨震颤的瞬间,婴儿啼哭突然刺破死亡寂静。这个魔幻设定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旧父权轰然倒塌时,新生命正在废墟里发芽。与其说这是救赎,不如说是导演给所有人的隐喻考题:当我们终于打碎“爹味”枷锁,该如何重建健康的爱与权力?
《漫长的季节》没有爽剧式的大团圆,却在血色迷雾中埋下重生的火种。王响放下执念走进玉米地,沈墨戴上手铐走向阳光,龚彪的鸽子飞向天空——这些戛然而止的镜头,像极了我们这代人与父权的漫长缠斗:不必歌颂崩塌,不必恐惧新生,只需记得那声婴儿啼哭。
毕竟,能杀死“爹味”的从来不是暴力,而是拒绝成为下一个父亲。
来源:影视大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