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袁国平隔三岔五就问她什么时候有假,要她回去陪他。袁烨分给她的经纪人把她像犯人一样的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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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国平出面摆平了林玉梅的那些烂事,林玉梅的美容院也关了。
范瑶瑶也想过去见韩娇娇,但是她不敢,她觉得那座城市是个魔窟,袁国平和袁烨就是魔鬼。
袁国平隔三岔五就问她什么时候有假,要她回去陪他。袁烨分给她的经纪人把她像犯人一样的看管。
范瑶瑶想要逃离袁氏父子的掌控,她不惜一切力量,她也要脱离他们。
世纪娱乐顾总向范瑶瑶伸出橄榄枝,范瑶瑶知道世纪娱乐,后台很大,她觉得这是个机会:“男人,哪个不色。”
当顾总笑着对她说:“范小姐,听说你是学舞蹈的,你今日给我跳一段,满意了,我便向袁总讨你,签下你,一定将你捧上头部小花。”
范瑶瑶知道袁烨有一天会知道,但是没有想到有这么快,上周的事,今天他便来了。
在袁烨和袁国平的辖制下,范瑶瑶并没有多少钱,袁烨若要她赔款,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她要让袁烨知道她离开的决心。
看到袁烨这么爽快说放她走,范瑶瑶还有些不信,她看着袁烨从她身边离开,没有对她怎么样,心里有些放松,同时又有些莫名的紧张。
袁烨冷笑:“范瑶瑶,离了我,你以为你飞得高了吗?你只会死得更惨。”
袁烨在影视城注册的影视公司,从电影学院招了一些人,慢慢输送到一些影视剧中演三号、四号,他并不求在娱乐圈淘得头部的金,他的目的是要让他的公司渗入到这个圈中,从圈中延伸到其他行业。
看到那些鲜活的、功利性的面孔在他面前晃,袁烨心底里在冷冷地笑。
这世上,越得不到的,越是珍贵的,袁烨有钱,可以一呼百应,他却买不到安宁。
安宁无钱无权无势,少欲且不争,她看透世事,简单到只想活着,所以身上有种让人宁静舒服的感觉。
袁烨身上浮华太重,他缺的就是放松的舒服,所以他才会对安宁恋恋不忘。
入夜,袁烨给安宁打电话:“安宁,我有些累,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安宁有些无语:“可是我忙啊,我在做毕业设计呢,这样吧,我发两段催眠曲子给你,你什么也不想,你躺下,静静地听听,睡一觉,明天便生龙活虎的了。”
这位爷,安宁有些不敢得罪,林玉梅不再来找她,她知道可能也有袁烨的功劳。
袁烨有些无语,看到安宁发过来的催眠曲,他有些想笑:“这玩意有用,人家处处没烦忧。”
不过,他还是听了安宁的建议,躺在床上,将音乐外放,慢慢放空自己,没想到还真的睡着了。
安宁说得没错,袁国平本没有打算放过安宁,袁烨打了个电话给袁国平:“爸,那被阿姨拐卖的小丫头,没想拿阿姨怎样,只要阿姨不折腾,人家不会闹事,你放过她吧。”
袁烨很少求袁国平,袁国平想了想,林玉梅这事,可能是她惹到自己儿子了,是袁烨出的手也不一定,既然儿子说不追究,那这事便了了。
所有人都消停了,闵航却上场了。
安宁做毕业设计,很忙,安宁一忙,闵航时间多了一些,他抽空去了好久没去的健身俱乐部。
在更衣室,听到几个教练在调笑:“今年会员少了许多,年底过年都没钱,喝凉水都不够了。”
一个接嘴到:“找个富婆,吃穿不愁。”
看到闵航出来,大家马上噤声。
快过年了,到处都洋溢着年的气息。
闵航和安宁买了兰花,他们一点一点往家里搬东西,瓜子,花生,糖果……
安宁和闵航配合在厨房炸丸子和鱼块,两个小孩子,学着大人模样过着普通的日子,看到安宁鼻子沾了面糊,闵航用鼻子轻轻地在她鼻子上擦,最后两个白鼻子,两人看着彼此,哈哈大笑。
小俩口是幸福的。
夜了,闵航离开回他爷爷那去了,安宁一人独坐客厅,想着去年过年,她万念俱灰,已经没有支持她活下去的信念和勇气,如果没有她的枣儿,她可能早已不在人世,这一年间,枣儿用嫩稚的肩膀,扛起他们俩的所有,慢慢引领她走出黑暗,让她觉得人生还有盼头。
安宁抱着沙发上的抱枕,轻轻地叫了声:“枣儿,弟弟……”
不知想到什么,安宁脸红了。
闵航回他爷爷那里过年,他其实很想留在安宁身边,但是他也知道不是时候,再过一年,他二十二岁了,他便可与姐姐结婚,名正言顺地搬出去,任家人如何,他也不会后退。
大年夜,闵航爸爸和闵舸都要值班,吴蕾过来陪闵建军过年,看到闵航和杨嫂在厨房忙活,就在边上笑:“闵航,你真是个好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以后谁嫁你可有福了。”
闵航笑着向她说:“我哥长得帅,能干,也不差。”
吴蕾嘟了嘟嘴:“我还没有吃过闵舸做的饭菜呢。”
闵航安慰她:“哥哥工作忙,嫂嫂要担待一些。”
吴蕾坐在沙发上,看着闵航忙进忙出,眼中满是羡慕。
闵舸是她选的,刚开始她觉得他对她还好,带出去见同学,同学们满眼都是艳羡。
可是真正结婚后,闵舸总在忙,回家累得直接秒睡,打电话经常不接,过后回个电话,也是匆匆忙忙。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亲密,吴蕾经常等闵舸等到夜深,醒来后,发现他睡到了客房,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闵舸总是伸手揽揽她,对她说:“瞎想什么呢,我只是回得晚,怕吵醒了你。”
吴蕾对他说:“我不怕你吵醒我的。”
吴蕾总觉得闵舸对她没有结婚前那么热情,她也曾去他上班的地方见过他,他的同事们都亲热地叫她嫂子,可是闵舸却很不开心,回来还训她:“那是上班的地方,你最好是少去。”
吴蕾回来生了许久的闷气。
许久,闵舸才解释:“那里犯罪嫌疑人多,怕人认出你,对你不安全。
吴蕾觉得闵舸当时要是解释,她也不至于生这许久的气,可是那个男人,宁可闷着,也不说。
吴蕾觉得结婚后,她还没有以前快乐,以前和父母在一起,她是家里的娇宝贝,如今诺大个家里,总是她一个人,她很孤单。
前些时,闵舸晚上回来,他喝了一点酒,回来很是冲动,一个晚上,来回折腾她。
吴蕾不知道闵舸是怎么了,她有些怕,她不知道怎样回应他。
刚结婚时,闵舸并不热衷于这床上的运动,她还有些失落,那日他那样发狠,仿佛变了一个人,没有温柔,只有发泄,她感受不到任何欢娱,任她如何求他,闵舸仿若未闻。
如今吴蕾已有身孕,她对婚姻生活非常困惑,这房中之事,又无从和人道起。
吴蕾看着闵航在家忙里忙外,明明他年岁较小,倒有种居家男人的温润。
闵航可没有时间管这些,他用心地跟着杨婶学做菜,学会了,好回去做给他家姐姐吃,他最喜欢看着安宁吃到他做的东西后,笑眯着眼,称他:“弟弟,你真能干,做得太好吃了,我今天要吃上许多。”
初一,闵家人欢聚一堂,听说吴蕾有了身孕,闵建军大喜,给了吴蕾一个大红包。
闵家添丁,这算是闵家一桩大喜事,每个人都开心。
安宁的初一,只有她一个人,闵航发短信给她,说隔几天回家,她虽能理解,但仍然觉得孤寂,她很想她的枣儿。
中午,安宁做了饭,蒸了和闵航一起炸的菜,炒了一个青菜,准备吃饭,听到门铃响,吓她一跳:“弟弟有钥匙,大年初一,这是谁啊?”
安宁通过猫眼,往外看去,竟然是袁烨,安宁一瞬间血液仿佛凝固:“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既然人已经来了,他肯定知道安宁在,安宁不得不开门。
袁烨斜靠在门边,对着安宁痞痞地笑:“安宁,想不到吧?”
安宁挤出一个笑:“袁大哥,过年好。”
看到安宁做好的饭菜,袁烨说:“加副碗筷,我也没有吃。”
安宁很警惕,但还是听话的加了一副碗筷。
袁烨揶揄地看着安宁笑:“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真要拿你怎样?你反抗得了?”
安宁想想也是,站了一会,问他:“要不要喝汤,我还煲了鸡汤。”
袁烨应道:“好。”
袁烨吃的很多,吃完他便自顾自地跑到安宁和闵航的房间躺下,安宁很是无语,想去拉他,又怕他用强。
闵航说袁烨一直在练搏击,她有吃手段,她主要是快与巧,对付普通人可以,但应付练家子,终是女子,她怕不是他的对手。
袁烨看了一眼安宁:“安宁,我有些累,让我休息一下,我过一会就走。”
袁烨这一觉睡到晚上才醒。他出来时,看到安宁坐在沙发上发呆,看向他时,眼里有着迷茫,很快转成提防和警惕。
袁烨笑了:“安宁,去做饭,我饿。”
安宁很听话,中午的汤,冰箱里现成的炸菜一蒸,炒了一个卤菜,一个青菜,三菜一汤。
袁烨吃得淋漓酣畅。
吃完,安宁给他倒了杯茶,袁烨看了安宁许久:“安宁,你有男朋友了?”
安宁低着头轻嗯了一声。
袁烨冷哼一声:“你不是说你接受不了别人吗?”
安宁抬头,看着袁烨:“他不是别人,他是和我一起被拐的孩子,那些年,我们相依为命,若非他给我做精神支柱,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去年福利院把我赶出来了,过年,我一个人,无处可去,无人可念,我觉得活着一点意义都没有,准备回家来看最后一眼,然后便自我了结,谁知发现他先一步找到我的家,他买下了我以前的家,在这里等我回来。”
安宁抬眼,惨笑:“现在这房子就是我曾经的家。”
安宁流泪了:“世界很大,属于我的却很少,他一直在等我,一直在找我,是他给了我生的希望,他就像一束光,带着我走出这夜未央。”
袁烨半天没有吭声,他叹了口气:“安宁……”
袁烨坐在位置上喝完了安宁倒给他的那杯茶,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安宁的头,伸手,将她拉到怀里,轻轻地抱了一下:“安宁,想不开的时候,别做傻事,以后,有事,找袁大哥。”
安宁抬头,眼里流着泪,看着袁烨,袁烨伸手擦干了她的眼泪:“安宁,别哭,你真是个傻孩子。”
袁烨起身,穿起了他的风衣,出得门去,走到楼下,回头,看看二楼的灯光,轻叹了一口气:“那楼里的温馨终究还是不属于我。”
袁烨今天原本没有打算走的,房间的双人枕、厕所的刮胡刀,无一不提示着这房子有男主人。
袁烨很是生气,心想:“那又怎样?安宁,你骗我,你说你接近不了任何男人,原来一切都是你的借口,我今天要让你付出代价。”
当听完安宁的理由,袁烨呆住了:“孤寂到想死,世间苍茫,无一可托可述,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那个曾和她相依为命的男孩,一直没有放弃寻他,他重燃了这个女孩生命的光,我又怎么忍心灭了它?安宁看似柔弱,却极有主见,我若用强,她必会鱼死网破,何必?都是天涯沦落人,哎……”
那一瞬间,袁烨决定放弃安宁:“安宁,愿你幸福,你叫我大哥,那就大哥吧,做个大哥也不错。”
袁烨走后,安宁长长松了一口气,她回到房间,将袁烨睡过的床单被套拆了洗了,她不想她和枣儿的床上有别的男人的痕迹。
晚间,安宁睡在客房,她很想她的枣儿,但她不敢发信息告诉他袁烨来,他怕枣儿会扔下一切跑回来。
闵家,吴蕾被当成宝贝,闵舸好像舒了口气,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再靠近吴蕾了。
其实吴蕾并不差,单纯,可爱,可是他她并不是闵舸爱的那一卦,家中人对他又带有一些威逼在里面,更加引起了他的反感与抵抗。
爱与不爱,都在一念之间。
闵建军对闵舸说:“不若你和蕾蕾住过来,你上班忙,你爸妈也忙,住我这边,还有杨婶照顾,我也热闹点。”
闵舸看了看吴蕾:“你觉得呢?”
吴蕾想了想,她和闵舸住的房间大且空,总是她一个,她真的很孤单,马上应了:“好啊,这边有爷爷和杨婶,热闹。”
闵舸笑着说:“那我们就住回来了。”
吴蕾有些累,中午上楼,到闵舸的房间歇息,看见正对床头一幅字画“舸舰迷津,自在安宁”,吴蕾看着不知何意,想着今日闵舸待自己的殷勤,笑着开心地睡下了。
这字画,是闵舸叫人写的,当时他表白安宁,安宁拒绝了他。
闵舸家世好,人长得也不错,成绩出众,从小便是别人眼中的孩子,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他自负且骄傲,安宁拒绝他后,他虽说头也没回地离开,其实心中真的还有些意难平。
那日与朋友喝酒,其中有位书法造诣较高,说一人送他们一幅字画,闵舸根本没有思索,脱口而出:“舸舰迷津,自在安宁。”
晚上,闵舸坐在吴蕾的身边,黑暗中呆呆地看着墙上的那幅字画,许久没有吭声。
明明知道她对自己无心,刚开始也没有觉得非她不可,没想到造化弄人,再见安宁时,握住她的手,闵舸便想拥她入怀,他脱口而出:“安宁,跟了我吧,做我的人,我养你。”可是安宁又一次拒绝了他。
这次与上次不同,闵舸的心态完全变了,他对安宁有了肉体的欲望,他握住安宁的手,她的手柔软细滑,柔弱无骨,当时他的心就开始躁动了,安宁扭头走后,他欲念难消,回家,在吴蕾身上发泄。
明知道这样不对,闵舸却控制不住自己。
隔壁的闵航正和安宁热聊,两人兴致很高,闵航说:“娇娇,明年,我们拿了结婚证,就可以陪你一起过年了。”
安宁回应他:“好啊,我等着。”
闵航像个话唠,不停地问:“今天吃了什么菜?”“睡没睡觉?”“有没有想我?”
安宁没有将袁烨今天过来的事和闵航讲,她和袁烨本就没什么,如今说开了,彼此已退回到朋友位置,她不想引起闵航的误会。
闵航一直呆在闵建军这里,初六早上,他说和同学有约,早早出门。
安宁还没起来,闵航进门,就脱了衣服,穿到她的被子里,伸手搂住了她:“姐姐,这些天,可想死我了。”
晚间,闵航神清气爽地回到家,闵舸看着他:“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闵航笑:“开心啊,吃了好吃的,玩了好玩的,怎么,哥,你不开心?”
闵舸笑:“我忙,没你闲?”
闵航问:“嫂嫂呢?我出门,她让我顺道给她带糖炒栗子,呶,还是热的。”
闵舸站起接过:“谢谢航航!”
闵舸搂住闵航上楼,低声在闵航耳边说:“航航,你出门的时候穿的好像不是里面这件毛衣。”
闵舸放开闵航,轻轻地笑了。
闵航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笑了,心里却是暗叫麻烦:“家里都是人精,我怎么这么大意,以后还是得小心一些,姐姐的存在,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
年后,一切上了正轨,闵航过年收了不少红包,还有不少现金,他将所有的钱全部拿给了安宁,安宁不要,闵航很认真:“养家糊口,男人的责任,这些钱虽不是我赚的,但是现在是属于我的,男人赚钱,女人持家,姐姐,我的一切全是你的。”
闵航说的认真,安宁收了,她抱着他的脸亲了一下:“谢谢我的小老公。”
闵航可不乐意了,反手扣住了安宁的腰:“什么小老公,是老公,不能加小字。”
那天,安宁不知叫了多少老公才让闵航消停,看着安宁沉沉睡去,闵航支着胳膊看着她,用手指摸着她的脸,怎么都看不腻:“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姐姐,我好爱你。”
闵舸吴蕾搬回了闵建军那里住。
有杨婶陪着聊聊天,吴蕾好过很多,她本是没心没肺的孩子性格,有人陪着,闵舸也会天天回来,她很容易满足,觉得很幸福,虽然闵舸再也没有碰过她,他说:“怀孕,怕伤到宝宝。”
三月份的时候,安宁接到袁烨电话:“安宁,大哥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理我这大哥了?”
安宁有些不好意思:“哥,我这做毕业设计,马上要答辩呢,过段时间请你吃饭。”
袁烨声音有些虚:“不要隔些时间了,就这两天吧,你哥现在住院呢,想念你的鸡汤。”
袁烨阑尾炎穿孔,在医院手术,医生说这不能吃,那不能吃,袁烨一个人在医院,想起安宁,他有些想见她。
第二天便是周六,闵航回他爷爷那里,安宁早上很早就去买了乌鸡,小火慢炖了一上午,煮了一煲猪肝粥,还配了一点咸菜,拎着两个保温桶,到了袁烨所说的医院。
袁烨看到安宁,很开心:“安宁,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安宁笑:“大哥病了,当然要来看看,我煲了汤,还有粥,怕你嘴巴淡,还带了点咸菜,你先吃什么?”
袁烨说:“先喝碗汤,再来碗粥,安宁,你真是太贤惠了。”
安宁给他装汤:“你家保姆也会做。”
袁烨笑:“没有像你这么漂亮的保姆。”
安宁将袁烨扶起来,帮他支好小桌子,袁烨喝了一口:“就是这味道,上次喝过,一直难忘,真是好喝。”
安宁笑着应他:“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两个人很是熟络,病房里气氛轻松,却没有发现,病房门口站了两个人,闵航和闵舸。
两个人都没有做声,静静地看着安宁和袁烨的互动。
袁烨对安宁说:“我这几天嘴巴里淡得厉害,你给我装碗粥,再加上你说的咸菜。”
安宁应道:“好,我煲得多,没吃完的,等会你叫护士热给你吃。”
袁烨转头看着安宁给他装粥,眼睛充满柔情,声音温柔了许多:“好。”
安宁装好粥转身的时候,看到门口的闵家兄弟,两人脸色都不好。
袁烨顺着安宁眼光看去,马上对着他们叫:“闵舸,航航,你们来了,怎么不进来?”
安宁将粥和咸菜放到袁烨病床上的小台上,对袁烨说:“袁大哥,你有客人,我先走了。”
袁烨看了看安宁有些惊慌的神色,再看看闵家兄弟的脸色,点点头:“去吧,回头我去看你。”
安宁急急地出了医院门,回到家中,一个人坐了许久:“枣儿脸色很不好,他是不是生气了?”
安宁给闵航发信息:“弟弟,你什么时候回家?”
闵航没有理她。
安宁想给闵航解释,可是电话里怎么都说不清,但她还是发短信去和闵航解释她和袁烨的关系。
闵航生气啊,看到安宁和别的男人那样亲密,他受不了,年轻气盛的他,眼里只有安宁一个,他要求他的姐姐眼里心里也只能有自己,他已经被醋填满了整个心,生气,郁闷,不想理安宁,安宁说什么他都不信。
回来的路上,闵舸开车,他问闵航:“你认识安宁?”
闵航看了一眼闵舸:“安宁是谁?”
闵舸笑笑,再也没提。
那天晚上,闵航下楼吃饭的时候,眼睛红红的,闵建军问他:“航航,你怎么了?”
闵航挤出一个笑:“感冒了,头疼,睡了一下午。”
闵建军很是担心:“要不要去看医生?”
闵航摇摇头:“吃颗感冒药,睡一觉就好了。”
闵航吃得少,吃完就上楼进到房间,关上了门。
闵舸也吃得少,他盯着闵航上楼,仿佛心事重重,吴蕾问他:“你今天也不舒服?”
闵舸对她一笑,笑得很勉强:“没有啊,今天单位要加班,我得出去一趟,没时间陪你逛街了。”
吴蕾笑盈盈地说:“那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包糖炒栗子好不好?”
航舸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对她说:“好。”
吃完饭,闵舸便出了门。
安宁给闵航打了很多次电话,闵航将电话调到静音,他不理她,生气吃醋让他失去了理智:“袁烨哥哥,那么优秀,他们那么亲密,听他的口气,他以前就吃过姐姐做的饭,姐姐,你心里究竟装了多少个男人?我是不是不是你的唯一?娇娇,我讨厌你,很讨厌……”
闵航无尽地发散他的思维,想像着袁烨和安宁的关系,再想着安宁不爱自己,再想到安宁抛弃了自己…….
闵航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他将自己所有的爱与心意端到安宁面前,安宁就是他的唯一,他的爱炽热且滚烫,看到安宁和袁烨轻松且亲密的相处,那种失落和伤心无与伦比。
闵航和别的人不同,从小到大,他的目标就是找回安宁,和她过一辈子,永不分离,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又被全世界抛弃,他的世界又回到了黑暗,他蒙在被子里,压抑着痛哭。
闵舸今天心情也极端不爽,病房里安宁在和袁烨打情骂俏,袁烨说话的声音温柔,安宁心情很轻松,语调轻快,他们之间的气氛极好,安宁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如这样过,这极碍了闵舸的眼。
安宁回头先看到的是前面的闵舸,神色并没有大变,待看到闵航时,明显慌了神,闵舸的工作性质,让他产生了怀疑,他向闵航瞥了一眼,刚刚上楼前谈笑风生的弟弟,脸黑得仿佛滴得下墨,眼里压抑着怒火。
安宁匆匆离开后,闵航再也没有笑过。
闵舸知道闵航有女朋友,但没有想到是安宁,犹记当初安宁说的话:“你太老了,我要找个小的,帅的,体贴的……”
当初闵舸以为她是玩笑,谁知她说的是真的。
闵航嘴上不承认认识安宁,人却失魂落魄,仿佛被妖怪抽去了精气神。
闵舸暗恨:“安宁,你竟然将我们兄弟仨人玩弄于股掌?”
闵舸发了狠:“闵航找谁都可以,安宁,就你不行。”
第二天,闵航如往常一样吃完午饭,直接返校,他精神有些恍惚。
不久后,闵舸也借口有事,出了家门。
闵航没有回他和安宁的家,他一个人回到了学校。
安宁发了很多信息,打了很电话,他都没有回。
安宁,你知道吗,你家小朋友,是真的伤心了。
安宁一个人坐在家里厅中,厅里没有开灯,她昨天从医院回来,滴米未进,她想和闵航解释,可人家根本不理会她。
安宁真有些累了,抱了一床薄毯子在沙发上睡着了。
闵航一个人坐在学校操场边的一个角落,他在那里坐了许久,夜已深了,三月的天,天还很凉,他也不觉得冷,眼里的泪,就一直没有停过。
月亮冷清,闵航心很凉:“怎么办?就算姐姐不要我了,我还是舍不得她给我的温暖,我还是想她。”
不听不管不顾,任着性子生气的小奶狗,终于认输了,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向学校外面走去。
光看他的背影,就觉得可怜,一点点精神气也没有,就如被人弃的流浪狗。
闵航伤心。再伤心,他也想回他和安宁的家,他出到学校门口,伸手招了一部的士,朝家中赶去。
后面闵舸开着他的公务用吉普车慢慢地跟了上去。
闵舸看着闵航上了楼,二楼的灯亮了,听到低声的抽泣声,和压低声音的争吵声。
窗户的影子上,俩人相拥的剪影,刺痛了闵舸的眼,他气极,快步走回到停在不远处的车上,他坐在车上,点着一支烟,吐了个烟圈,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愤情绪,无法排遣,猜到和看到,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闵舸正准备发动车离开,却见闵航气冲冲地从他的车边急步走过,边走边在抹眼泪,他准备开车的手又停了下来,没过一会,就见安宁跟着跑了出来,初春的天,她穿着一条长裙,一双白板鞋,抱着闵航的外套,边跑边哭边追。
看他们走远了一点,闵舸开着车慢慢地跟着那两小口。
闵航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他难受,难过,但刚进门看到沙发上的睡着了,还在流泪的安宁,心又极痛,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狠狠地亲着她,像只欲求不满的小奶狗,他将安宁的嘴唇都咬出血了。
闵航低哑着声音问安宁:“你真的和袁烨没什么吗?”
安宁连连摇头:“真的没有什么,你信我,好不好?”
袁烨红着眼,含着泪问:“那你以前什么时候做过饭给他吃过?”
安宁连忙答道:“过年,过年初一的时候他来过,我刚好吃饭……”
这个过年初一,让刚刚消停一点的闵航瞬间如炸了毛的狼狗,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再也不想听安宁说的任何一个字:“大年初一,你在我们的家里给袁烨做饭,你你你……”
闵航气急,外套也没穿,转身摔门而出。
安宁手足无措,她也不知道怎么办,看着闵航甩在地上的外套,担心他冷,她流着泪,急急地抱着外套,去追闵航,也不顾自己只穿着单衣,她连袜子也没有来得及穿。
闵航人高腿长,走得急,安宁比他矮上许多,一直在后面追。
夜已深,街上路灯昏黄,路上已没有什么行人,树影婆娑,有凉风吹过,闵航也不知往哪里去,他脑子一片浆糊,只知往前走,他知道安宁一直在后面跟着追他,他一点也不想理她。
看到安宁差点摔倒,闵航又为她担心,还是怕累到她,怕她受伤,他故意放慢了脚步,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隔个十多米远,他在前面抽泣,她在后面流泪。
两个傻子,就这样走了快五站路,一个不停,另一个就不止,他快她跑,他慢她就慢跟着。
闵航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安宁抬头,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他心疼。
安宁看到闵航红肿的眼,她心痛,却不知道怎么做怎么说。怎么做,怎么说都是错。
安宁将畏畏缩缩地将衣服递给他:“天凉,你穿上,不要冻坏了。”
闵航声音嘶哑:“你有没有喜欢过他?”
安宁连连摇头,眼里有泪,声音急促:“没有,我没有,我只爱你,我只爱过你一个,我只在乎你,没有别人。”
闵航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流出。
安宁举着手:“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如果我说的是假话,就让天打雷…
航伸手将她搂到怀里,张嘴堵住了她的嘴。
安宁怀里的外套掉落在地上,深夜的路灯下,两人深情拥吻,难舍难分。
闵舸将车停在几十米远,熄了火,看着他们俩人在自己面前激情表演,他闭上了眼,手指抠住车的座椅。
闵舸是从军校出来,又到部队两年,手上有劲,拳头握得很紧,手指骨节分明,手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发出连连声响。
闵舸睁开眼,准备将车开走,发现前面两人已经散开,闵舸从地上捡起他的外套,给安宁轻轻穿上。
安宁又踮起脚,勾起闵航的脖子,她非常主动,她亲上了闵航的唇,闵航的手从外套里面环着她的腰,两人身体贴得很紧,闵航激烈地回应着她。
他们许久许久才分开,闵航低头,对安宁说着什么,闵舸看到安宁羞涩的脸,她在笑,闵航也在笑。
热恋中的小情侣,床头吵架床尾和,一会哭,一会笑,没有一个拥抱,一个亲吻过不去的事,如果仍然过不去,打一架,一切就会好了。
闵航拥着安宁往回走,经过闵舸的车旁,两人脸上泪痕未干,安宁哭过又笑过的脸上,含羞带露,别具风情,看得闵舸心一颤一颤的。
目睹这一切的闵舸,待他们走远,他启动车,启动两次才打燃,他发疯了一般,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咆哮,嫉妒让这个男人失去了理智,他求而不得的女人,在大街上与他的弟弟缠绵,实在是太伤他的心了。
那晚,闵舸回家极晚,他醉得不省人事,是被同事抬着送回来的,一身酒气。
吴蕾大着肚子,帮他脱衣擦身。
半夜,闵舸突然翻身,趴在吴蕾身上,用手掐着吴蕾的脖子,腥红着眼,恶狠狠地低吼:“为什么是他?你说,为什么?”
吴蕾叫不出声,用劲挣扎,手摸到了床边几上的实木纸巾盒,朝闵舸脸上砸去,闵舸被打疼,突然醒转,开灯,看着泪流满面的吴蕾,他吓懵了,紧张地伸手轻轻帮吴蕾拭泪:“对不起,今天和同事加班,晚了,去喝了一点,喝多了,想起刚审过的一个犯人,行为有些过激,对不起,给我看看,你有没有伤到?”
吴蕾很生气:“你刚才差一点杀了我。”
闵舸站在床边,双手垂在两边裤缝,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保证。”
闵舸想抱抱吴蕾,吴蕾没理他,生气地从柜子拿出一床被子,侧过身子,背对着他赌气地躺着。
闵舸伸手,碰了碰吴蕾,吴蕾挣扎甩动,不让他挨。
闵舸知道吴蕾,她在等着他哄,至少要哄她三五遍才行。
今天闵舸有些累了,他不想哄她,他脑子里是闵航和安宁吵架,安宁追着闵航跑,那么远,那么久,两人走走停停。
男人,但凡对女人有点心思,有几个能逃得过女人的绕指缠,安宁追着闵航,跟着他,亲他,哄他,和他说对不起,闵航怎么会舍得她难过?
闵舸羡慕嫉妒恨,吴蕾从不低头。
有时候,吵架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也能促进感情,两个小大人,激烈地打过一大架之后,安宁软软地趴在闵航身上,将她与袁烨的一切,慢慢讲给闵航听,说完,举手保证:“我以后不再理他。”
闵航听完,舒心了,又有点羞涩:“袁大哥也不坏,既然他说将你当妹妹,那就是妹妹了,你也不用不理他,哪天,我请他来我们家吃饭,我做饭给他吃,你不要再动手就好。”
安宁低头一下一下地亲吻闵航的额头:“好的,弟弟,好的,老公,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一声声叫得闵航哪里抗得住,他翻身又将安宁压到身下,任她求饶也不肯放过她。
这一架吵过,闵航心里舒坦了许多:“深夜里,我一个人,没有目标,没有方向,而我的姐姐,她会跟着我,不管我走向哪里,她都会跟着我,陪着我,不会让我走失,她爱我,只爱我一个,她会带我回家,不会让我一人漂零在外、没有归处,姐姐,你知道,我其实再也没有离开你的勇气,如果没有你,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去到哪里。”
安宁也看清楚了她和他的心:“他生气时,我六神无主,他不回电话时,我心如刀割,想到他会弃我时,我都不想活了,他哭时,我心疼,他抱我时候,我恨不得将自己化成一魂魄,嵌入他的身子,与他生死相随。我是爱枣儿的,很爱很爱。我没有想到枣儿会这么在乎,因为爱,他才在乎,他对我也是一样的,有他的地方才是最美的,与他在,就算是黑夜,我也不惧不怕。”
吵完架后的闵航安宁如蜜里调油,密不可分。
安宁快毕业了,她这段时间天天呆在宿舍和小姐妹们腻歪,小老公也终于带出来见人。
安宁周日请小瑾她们回家来玩,中午在外面吃的,晚上,闵航下厨露了一手,陈芹、书婷和小瑾尖叫不止,拉住安宁追问个不停:“安宁,你在哪里觅得如此极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且金屋藏娇这么久。”“安宁,你怎么瞒得这么紧?”“安宁,他乃妖孽,此人只应有书里才有,怎么会被你捉住?”
安宁羞涩地低下了头。
酒足饭饱,安宁和闵航送姐妹们出门,她们走后,闵航拥着安宁,两人对视一笑,俊男美女,美好得一幅画。
闵舸在马路对面静静地看着他们,冷冷一笑。
这天闵航回家,家人都在,就闵舸不在。
闵建军和闵舸的父亲、闵航的父亲、闵航四人在闵建军的书房闭门聊天。
闵建军说:“航航,你大了,我们该为你的以后做规划了,你是我们家最聪明的,十七岁不到就能考上政法,今年大三,还不到二十岁,工作呢,还早了一点,要不到军营去锻炼几年?”
闵舸的父亲说:“对啊,二十来岁进单位,太小了一点,不如去攒点资历,以后出来工作简历上好看很多,提升也快。”
闵航有点不愿意,没有出声。
闵航爸爸说:“航航,你年纪还小,这个时候正是积蓄力量的时候,人生,要有长远打算,去军营历练一下,磨下你的性子,你考虑一下好不好?”
闵航说:“让我想想吧。”
闵航很不开心地回到了他和安宁的窝,他将家里人的建议说给安宁听:“娇娇,我不想去部队,我只想毕业后找份工作,和你结婚生娃娃。”
安宁听了,许久没有吭声:“这是枣儿他家人的安排,枣儿还小,他们为他的打算,总是为了他好,我虽舍不得,为了他的前途,还是应该支持他才是。”
安宁抱住闵航:“没关系,你去啊,部队,大熔炉,可以强身健体,可以练就一副好身板,我在家里等你,找份闲散的事做,你有空,我便去寻你,在你附近租个房子,好不好?”
闵航一愣:“这样也可以?”
安宁笑:“怎么不可以?谁会知道这些?你忙时,我就回来。”
只要有安宁相伴,闵航觉得也还行,他们说好的,等闵航到了部队,安定下来,安宁就过到他驻地附近租房,闵航有空,就出来陪她。
虽然计划很完美,但是真实施起来还是很多不妥,明明知道不实际,但是两人还是一起做着梦。
7月份,闵航就要奔赴军营,两人在一起这么久,突然要分开许久,实在不舍。
闵航努力地在安宁身上找补,两人难舍难分,抵死缠绵。
六月中旬,闵航就要役前集训,闵航没要安宁送:“娇娇,你在家里等我,准备好东西,等我一稳定了就给你信息。”
安宁帮他整理着绿色的军装,踮起脚亲着他:“弟弟,你记着,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等你,我会等你回来的,我爱你,我的枣儿。”
闵航用力地回吻着她:“我也爱你,我只爱你,姐姐。”
闵航恨不得能将安宁折起来放在口袋带走。
为了显示自己要跟过去的决心,安宁还是做了不少准备,夏天的衣服,现金,卡,她都收好放好在一个双肩包里,准备随时出发。
闵航离开的那天,给安宁发短信:“娇娇,手机要上交了,三个月新兵不能碰手机,你在家里要乖,要多吃点,最近我看你都吃得少,要注意休息,要养胖点,摸起来手感会更好点。”
安宁脸红:“知道了,等你回来,会看到我胖得像猪。”
闵航笑:“猪也是我的。”
安宁捂着嘴笑,这时有人敲门,安宁吓一跳,起身开门,是闵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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