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黑娃是从麦客堆里爬出来的野孩子,用半辈子和祠堂斗法,跟规矩叫板
黑娃是从麦客堆里爬出来的野孩子,用半辈子和祠堂斗法,跟规矩叫板
最后却活成了自己最痛恨的模样。
黑娃第一次在白鹿村亮相就带着股野性。
别人家娃子捧着《论语》当宝贝,他偏要把圣贤书撕了擦屁股;
地主家的冰糖甜得齁嗓子,他却要往地上啐一口唾沫。
这个天生反骨的少年像匹脱缰的野马,闯进白嘉轩精心维护的礼教围栏里横冲直撞。
在白鹿原的生存法则里,黑娃活成了个异类。
他敢在农协运动时把祠堂的牌匾劈了当柴烧,能跟着土匪大拇指劫富济贫,甚至混进保安团当了营长。
可您细品这些"离经叛道"的壮举,哪次不是刚砸烂旧枷锁就套上新笼头?
就像他给朱先生当学生那阵子,白天临帖抄经装文化人,晚上摸着腰间的驳壳枪睡不着觉。
最讽刺的是这个白鹿原最叛逆的人,临了居然拜在朱先生门下读起了圣贤书。
当他跪在祠堂青石板上行三叩九拜大礼时,那些被他唾弃的仁义道德,终究还是化作了捆仙绳。
要说黑娃和田小娥的爱情,那简直是封建礼教照妖镜下的两只困兽。
在郭举人家当麦客时,两个被踩在泥里的灵魂,愣是在麦草垛里种出了带刺的野玫瑰。
他们以为冲破礼教束缚就能触摸自由,却不知祠堂的阴影早把整片原野都罩成了囚笼。
黑娃带着小娥私奔,结局可想而知,没有风花雪月等着他们。
当黑娃跪在祠堂外磕头认错时,小娥眼里的光就灭了。
后来黑娃跑路闹革命,留小娥在原上被千夫所指,这段感情早被现实捶成了烂柿子。
最扎心的是小娥死后化作飞蛾那段。黑娃带人挖坟烧尸时,他到底在烧谁?
是烧那个不守妇道的田小娥,还是烧自己心里最后那点叛逆?
这段孽缘就像他后腰的刀疤,看着愈合了,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
黑娃的结局堪称魔幻现实主义。
这个前半生都在砸牌位的叛逆者,临死前居然在写悔过书。
白孝文递过来那支毛笔,比当年农协的砍刀还锋利,生生把他劈成了两半
一半是跪着的黑娃,一半是站着的鹿兆谦。
刑场上的子弹穿过眉心时,不知道他眼前会不会闪过那些人生片段:
和小娥在麦垛里偷尝的禁果、农协砸祠堂时飞溅的木屑、当土匪时喝过的烧刀子...
这些人生碎片拼起来,竟拼不出个完整的自己。
白孝文那声"兄弟"喊得有多虚伪,黑娃就死得有多荒诞。
这个白鹿原上最生猛的灵魂,终究被时代做成了标本,钉在"浪子回头"的牌坊上任人指点。
站在百年后的今天回望黑娃,我们依然能听见困兽的嘶吼。
他像极了每个在现实围城里横冲直撞的年轻人,以为砸烂枷锁就能自由,却不知真正的牢笼早就焊死在基因里。
那些叛逆与妥协、爱情与背叛、生存与毁灭的戏码,至今仍在不同时空反复上演。#以书之名#
来源:霏霏推热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