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侯耀华直播间那场风波过去半个月了,圈里人私下仍聊得热乎。老爷子当着两万多观众的面,把杨议的《报菜名》批了个底儿掉:贯口讲究的是炒豆子——噼里啪啦不带歇气,您这倒好,像茶壶煮饺子,半天蹦不出几个词儿。侯门收徒有老规矩,我找行内人打听过,入门先过三关:贯口得零失误
相声圈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侯耀华直播间那场风波过去半个月了,圈里人私下仍聊得热乎。老爷子当着两万多观众的面,把杨议的《报菜名》批了个底儿掉:贯口讲究的是炒豆子——噼里啪啦不带歇气,您这倒好,像茶壶煮饺子,半天蹦不出几个词儿。侯门收徒有老规矩,我找行内人打听过,入门先过三关:贯口得零失误,柳活得带韵,每年至少三个原创段子。再看杨议这些年,拢共就12段相声,8段还是跟人合写的,自个儿单干的才占三分之一。
侯家近三年收的六个徒弟,都在小剧场扎扎实实磨了仨月。可放眼整个行当,这本领就像大海里撒把盐——隔壁某省团两年收了小六十号人,最后能在台上说满整场的不到二十个。早年间天桥撂地,师父收徒前先看你能不能圆粘儿(招徕观众),现在倒好,十个新徒弟九个带着十万粉丝来拜山门,直播间里火箭一刷,就算递了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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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里的醒木为谁而摔?
现在打开短视频平台,十个相声演员八个在带货。老侯头那句祖师爷的醒木都要摔了可不是气话——去年跨界带货的同行比前年翻了两倍多。我蹲了三天直播间,瞧见这帮角儿卖货比说相声还来劲:有位常在北京园子演出的老师哥,三小时直播啃了十八包凤爪;还有回正说到《卖布头》,突然来句老铁们这布料三洗不掉色,观众都懵了:这到底是现挂还是广告?
监管部门也犯难。《网络直播管理办法》第十二条明明白白写着要维护职业形象,可到执行时就像没上油的折扇——看着挺齐全,就是抖不开。去年有同行在贯口里插广告被投诉,上头来了句不耽误背词就成。还是观众实在,弹幕直刷:要不您直接卖醒木得了,听着还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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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撞上新江湖
侯宝林大师四十年前立的规矩,放现在就像大褂配AJ——怎么看怎么不搭。当年白纸黑字写着演满两百场才能收徒,如今剧场冷清得能听见耗子打架。我翻了三个曲艺团的账本,商演收入占大头,有个团去年六成进账靠企业年会,剧场票房连水电费都不够付。现在的年轻徒弟精着呢,签约先看违约金条款:五年赔五倍年薪?那我得算算直播多久能赚回来。
一位文字辈老艺人掏出一张张发黄的拜师帖,上面十七个红手印按得煞白:我们那会儿摆知(摆拜师宴),师父得挨个给引保代师磕头,现在倒好,合同里写着微博转发量不达标扣钱,还有新生代搞云摆知,徒弟在直播间刷火箭当拜师礼,气得我们心口直突突。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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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们的选择题
杨议这事儿,透着整个行当的尴尬。去年他在剧场演了十九场,离天津规定的三十场还差老远,转头在综艺里补了缺。直播间卖锅巴时,有老观众留言扎心:您那《肉烂在锅里》的绝活,敢情是给今天带货打埋伏呢?话难听,可三小时带货量顶半年剧场收入,换谁不心动?
法律界的朋友打过比方:现在这行当就像没和好的饺子皮,法律是皮,传统是馅儿,稍微用劲就露怯。去年某京剧演员把直播算成履职,法院居然认了,理由是新修订的《非遗法》里传播没有限定方式。这口子一开,保不齐哪天就有相声演员直播吃面说练贯口——《报菜名》里可不就有十碗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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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木该拍向哪边?
眼下这出戏,最吊诡的是台上台下都在等个说法。市场监管所说只管卖货真假,文化局说师承规矩不归他们管,曲协的文件永远在研究修订中。倒是有观众说得实在:您各位争师承讲规矩的时候,能不能先让我在剧场听段完整的《八扇屏》?
数据不会骗人:专业剧场日图片源于百度均观众不到七十人,直播间同时在线随随便便破万。有位改行做直播运营的剧场经理算了笔账:园子一场票钱,抵不上角儿直播半小时打赏。您说这醒木,是该拍在桌上,还是砸向手机屏幕?
来源:青涩青山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