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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中国著名女高音歌唱家王昆,用歌声谱写了无数经典,却在事业与亲情的天秤上始终无法找到平衡。
2014年深秋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她听到了最动人的两首"歌":一首来自学生们在病房外的献唱,一首是两个儿子"我爱您"的告白。
这位将毕生精力献给艺术的母亲,在生命的终点处,终于等来了最珍贵的和解。
可谁能想到就在两个月前,她刚刚送别了相伴一生的丈夫...
2014年的深秋王昆望着病床上的丈夫周巍峙,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丈夫枯瘦的手掌,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要走这么快?"
是啊他们相濡以沫了整整71年,从战火纷飞到和平年代,这对琴瑟和鸣的音乐伉俪已经习惯了彼此的陪伴。
时光倒流到1943年,18岁的王昆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一首《松花江上》就这样唱进了27岁周巍峙的心里。
有人说他们的爱情来得太快,但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每一天都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天,反而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
周巍峙就像发现了稀世珍宝,把这个天赋异禀的姑娘捧在手心里,从发现她、培养她,到携手走上艺术之路。
条件艰苦?那又何妨!他们用香烟盒当琴谱,木板箱当桌子在战火的间隙里研习音乐。
饿了就啃几口干粮,困了就靠在对方肩上休息片刻,但只要能一起追求音乐梦想,再苦再累也值得。
日复一日在这样纯粹的艺术追求和深厚的爱情滋养下,他们的感情越发深沉。
没有轰轰烈烈的告白,也不需要花前月下的浪漫,牵着彼此的手在音乐的海洋里遨游,就是最好的爱情。
战争年代里他们成了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周巍峙总是说:"你只管追求你的艺术理想,其他的事情我来扛。"
这样简单的承诺,却让王昆感动了一辈子。
果然从她进入延安演出《白毛女》开始,周巍峙就默默承担起了更多的家庭责任。
看着病床上的丈夫,王昆回想起这些往事,心里五味杂陈。
周巍峙虽然躺在病床上,手里却还攥着工作文件,一边打点滴一边审阅稿件。
"你这个工作狂!"王昆心疼地责备道,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想想也是他们不就是这样互相成就了一辈子吗?为了艺术事业不要命地拼,却彼此心疼对方太辛苦。
这一路走来周巍峙给了她最强大的支持,让她能无后顾之忧地在艺术道路上飞翔。
可惜天不遂人愿,2014年98岁的周巍峙还是先她一步离开了人世。
周巍峙的离开让王昆更加怀念起他们共同追求艺术的岁月。
说起王昆的艺术人生,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中国现代音乐发展史。
13岁那年这个懵懂的小姑娘就跟随队伍四处演出,用稚嫩的歌声为抗战将士加油打气。
谁能想到这个当年被称为"小歌星"的女孩,后来会成为响彻华夏的音乐家。
1947年王昆迎来了事业的第一个高峰——主演歌剧《白毛女》。
为了完美诠释"喜儿"这个角色,她几乎是住在了排练厅。
晚上就着煤油灯研究剧本,把能用的纸都画满了笔记。
就是这股拼劲儿,让她成为了首位饰演"喜儿"的演员,更成就了一个经典。
这还不算完王昆的艺术追求简直是开了挂一样。
《秋收》《农友歌》《夫妻识字》《北风那个吹》,一首首经典作品被她唱活了。
但最让人佩服的,是她在音乐教育上的付出。
这位老艺术家把自己的家都变成了年轻音乐人的"加油站"。
学生郭蓉家境贫寒,她二话不说就把人接到家里住。
不仅给衣服还把自己珍藏的皮裤都送了出去。
在她的谆谆教导下,郑绪岚、朱明瑛、索宝莉等优秀歌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最让圈内人惊叹的,是她慧眼识珠发掘了摇滚巨星崔健。
这简直就是个宝藏阿姨啊!不管学生什么风格,她都来者不拒。
她的家成了艺术青年的"避风港",天天人来人往热闹得像个小食堂。
王昆就像个操心的老妈妈,不仅教他们唱歌,还给他们做饭甚至还会偷偷塞零花钱。
在艺术圈里提起王昆老师,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
这位艺术家在舞台上光芒万丈,台下更是桃李满天下。
然而这些光鲜亮丽的背后,却是无数不为人知的辛酸。
说到辛酸最难以抚平的,莫过于王昆与两个儿子之间的那道深深的沟壑。
为了艺术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舞台和学生,却让亲生儿子只能对着照片喊"妈妈"。
那些年周七月和周月的童年记忆里,妈妈永远都是个匆匆的背影。
"妈妈的怀里总是抱着她心疼的学生,而不是我..."这句话,道出了两个儿子心中最深的痛。
1970年的那个寒冬,发生了一件最让王昆心碎的事。
得知小儿子周月要来看她,她兴奋得从深夜1点半就睡不着觉了。
凌晨2点半她顶着刺骨的寒风,踏上了17里地的寻子之路。
然而命运和她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在车站等了整整两个小时,却因为太久不见,竟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等她失落地回到房间,才发现儿子早就到了,正坐在桌前吃早饭。
那一刻她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这还不是最艰难的时刻,特殊年代里大儿子周七月无端被关进监狱。
王昆整日以泪洗面,却连探视的机会都没有。
每每想到儿子在狱中受苦,她恨不得替他承受这一切。
直到1977年周七月重获自由,一家人才终于团圆。
但长期的分离已经在母子关系上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痕。
在王昆的六十周年演唱会上,周七月写下了《从侧幕看妈妈》。
字里行间都是对这个"事业心过重"的母亲的埋怨。
甚至有人形容王昆是个"肛肠科动物",意指她对家庭毫无牵挂。
这个称呼虽然刺耳,却真实地反映了儿子们的心声。
看着别人家的孩子能享受母爱,而自己的母亲却把全部温暖给了学生。
这种失落感让两个儿子的心里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这堵墙才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2014年11月21日,医院的病房里格外安静。
墙上的心电图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仿佛在为这一刻打着节拍。
病床前周七月和周月紧握着母亲的手,眼里含着泪水。
窗外王昆的学生们正在轻声唱着她曾经教过的歌。
那些歌声飘进病房,勾起了王昆一生的回忆。
她的眼角悄悄滑落一滴泪水,或许是为自己的艺术人生画上句号而感动。
又或许是为这些年来亲情的缺失而愧疚。
就在这时小儿子周月紧握住母亲的手,哽咽着说:"妈妈,我深爱着您。"
大儿子周七月也忍不住流下热泪:"妈妈,我也深深爱着您。"
多么神奇原本平稳的心电图突然跳动了五六秒。
仿佛是王昆用生命的最后一点力气,回应着儿子们迟来的告白。
这短短的几秒钟,抵得上几十年的相逢。
这一刻所有的怨恨、委屈、不解,都在母子真情的泪水中化解。
如今周七月和周月也已步入老年。
他们终于读懂了母亲的选择,理解了她对艺术的执着。
正如周七月所说:"人生就像一盘五味杂陈的大餐。"
"有欢笑有泪水有成功的喜悦,也有失败的苦涩。"
"正是这些酸甜苦辣,让我们的生命变得如此厚重。"
这大概就是王昆和周巍峙毕生追求艺术的意义吧。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谱写了一曲动人的生命乐章。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母子间的隔阂终于消融在真情的泪水中。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谢幕。
来源:神奇研习社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