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个刚收的徒弟正用手机计算器飞快敲着数字："师傅，按您说的三七分账，我每月能赚五万块？"

胡曼黎的手指在咖啡杯边缘轻轻摩挲，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新买的职业套装上。

这是她被行业封禁两年后第一次约见合作者，对面坐着满脸堆笑的王春露。

这个刚收的徒弟正用手机计算器飞快敲着数字："师傅，按您说的三七分账，我每月能赚五万块？"

她没告诉对方自己的困境——银行卡里只剩最后八千块钱。

儿子国际学校的学费要交，父亲的抗癌药不能断，更别提下个月就到期的房贷。

两年前被前徒弟陈放和丈夫唐玲联手算计时，她都没现在这么焦虑。

那次他们伪造了客户投诉材料，害得她被吊销从业资格，连存在办公室保险柜的"聚宝盆"笔记本都差点被偷走。

"小露，这是魏总家保姆的电话。"胡曼黎从名牌包里掏出烫金名片，"记住，只能推销百万医疗险。"她特意选了王春露当合作者，不仅因为这姑娘每天中午蹲在医院走廊吃盒饭给母亲凑医药费，更因为上个月亲眼看见她在医院缴费处帮陌生老人垫钱。

可第七天就出事了。

胡曼黎接到老客户电话时正在超市比对青菜价格："胡经理，你们公司新人怎么给我推理财保险？不是说好先续保重疾险吗？"她冲回家翻开笔记本，发现自己标注"风险厌恶型"的客户资料全被王春露私自改动，对方为了多拿提成，把三成佣金的产品换成了五成。

"师傅，我不过是想多挣点......"王春露在电话里带着哭腔。

胡曼黎直接挂断，把剩下的半盒降压药塞进嘴里。

两小时前她刚发现这姑娘在朋友圈晒新买的LV包，配文是"努力的人值得奖励自己"。

薛晓舟蹲在消防通道啃冷掉的煎饼时，听见楼上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这个职场菜鸟在保险公司干了三个月，业绩表上还挂着零蛋。

昨天主管杨一畅把客户名单拍在他脸上："再不开单就卷铺盖走人！"此刻他正盯着手机里偷拍的资料——那是从胡曼黎办公室顺走的笔记本照片，上面详细记录着上百位高端客户的喜好和弱点。

"小薛，艾总那个医疗险谈成了吗？"保洁袁朗提着拖把凑过来。

薛晓舟慌忙锁屏，煎饼渣掉在皱巴巴的西装上。

两个月前他冒充胡曼黎助理去拜访客户，结果被当场揭穿。

那天他红着脸鞠躬道歉的模样被监控拍得清清楚楚，却也因此被袁朗记住。

"朗哥，你说胡经理为什么帮我求情？"薛晓舟想起被杨一畅逼着写检讨时，是胡曼黎跟人事部说了句"新人需要机会"。

袁朗拧干拖把嘿嘿一笑："上个月台风天，有人把伞塞给门口躲雨的流浪汉——那傻子连人家名字都没问。"

胡曼黎在星巴克见到薛晓舟时，他正把笔记本往桌上推。

这个总穿大一号西装的年轻人耳朵通红："上回在艾总那儿......对不起。"她注意到对方手机屏保是瘫痪父亲的照片，跟她在医院见过的场景重叠起来。

那天她亲眼看见这小子帮隔壁床老人倒尿壶，护工费都付不起还给人订午饭。

"看过《孙子兵法》吗？"胡曼黎突然问。

薛晓舟愣住摇头，她啜了口咖啡："里面说'将莫不闻，知之者胜'。魏总下周三办品酒会，他最近在找遗产规划顾问。"她推过去一张请柬，看见年轻人手指在发抖。

这场景多像五年前收陈放当徒弟那天，只不过当时那家伙眼睛盯的是她手上的卡地亚手镯。

品酒会当天，薛晓舟在洗手间换了八次领带。

胡曼黎靠在宴会厅罗马柱旁，看着这个菜鸟被侍应生当成跟班拦在门外。

但当魏总问起税务筹划时，那小子结结巴巴说的全是笔记本上标红的内容——"客户长子留学加拿大，忌谈境外资产"。

"明天来我办公室。"胡曼黎把签好的保单拍在薛晓舟胸口，百万大单的墨迹还没干透。

她知道杨一畅这会儿肯定在骂街，就像两年前唐玲抢走她客户时那样。

不过这次不同，薛晓舟归还笔记本时夹了张字条，上面工整写着每个接触过的客户反馈。

三个月后，茶水间议论纷纷。

有人说看见胡曼黎带薛晓舟参加私募晚宴，有人传说魏总的三千万订单要启动了。

王春露在朋友圈晒新男友送的宝马时，薛晓舟正推着胡曼黎父亲的轮椅做复健。

保洁袁朗擦着奖杯柜感慨，那里面新增的"年度销售冠军"奖杯，恰好挨着胡曼黎五年前得的那个。

胡曼黎在顶楼办公室俯瞰城市夜景，电脑屏幕亮着未读邮件——陈放的新公司涉嫌骗保被调查了。

她想起昨天薛晓舟递来的方案，那孩子居然把三成分红改成设立医疗基金。

"师傅，上次说的养老社区项目，我觉得王阿姨她们会需要......"年轻人眼睛亮得像是暗夜里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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