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曹云金站在德云社后台的走廊上，手心全是汗。十年了，整整十年没踏进这个地方。走廊尽头那扇熟悉的门后，传来郭德纲和于谦说笑的声音，那笑声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

曹云金站在德云社后台的走廊上，手心全是汗。十年了，整整十年没踏进这个地方。走廊尽头那扇熟悉的门后，传来郭德纲和于谦说笑的声音，那笑声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屋里的说笑声戛然而止。郭德纲抬头看见是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于谦识趣地站起身，拍拍老搭档的肩膀，悄悄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师父..."曹云金的声音抖得不像话。

郭德纲坐在化妆镜前没动，从镜子里看着他："金儿啊，有事？"

这一声"金儿"让曹云金彻底绷不住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师父！我想您啊！"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当初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

郭德纲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但他还是没转身："起来吧，地上凉。"

"我不起！"曹云金哭得更凶了，"师父您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赶我走...这些年我肠子都悔青了..."

郭德纲终于慢慢转过身来。曹云金抬头一看，师父眼里也噙着泪花。

"傻孩子..."郭德纲伸手去扶他，"都过去了。"

曹云金一把抱住师父的腿，哭得像个孩子："您知道我这十年怎么过的吗？在外头挣再多钱，心里头空落落的。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想的都是在德云社那会儿，您手把手教我说相声..."

郭德纲叹了口气，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师父也有不对的地方。那会儿年轻气盛，把话说绝了。"

"不，是我不懂事！"曹云金抹着眼泪，"我那会儿觉得自己能耐了，翅膀硬了...现在想想，要不是您当初那么严格要求，哪有我的今天..."

郭德纲把他拉起来，两人坐在化妆台前。镜子里的师徒俩，一个头发花白了不少，一个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上台？"郭德纲突然问。

"记得！"曹云金破涕为笑，"我紧张得腿直抖，把《报菜名》说串了，您在台底下急得直跺脚。"

"后来罚你背了一百遍。"

"可不是嘛，做梦都在背。"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从前。

"师父，我..."曹云金欲言又止。

"想回来？"郭德纲直接问道。

曹云金重重点头，眼泪又下来了："想，做梦都想。不求别的，就在后台打杂都行..."

"胡说！"郭德纲拍了他一下，"我郭德纲的徒弟，哪有打杂的道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开递给曹云金："下个月封箱演出，给你留了个位置。"

曹云金接过本子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的节目单，时间排得很靠后，显然是重要位置。他的手又开始发抖："师父..."

"别嚎了，"郭德纲嫌弃地撇嘴，"多大个人了，眼泪鼻涕的。去洗把脸，一会儿带你见见师弟们。"

曹云金胡乱抹着脸，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师父，我...我那个名字..."

郭德纲摆摆手："甭提那个。你永远是我的'金子'。"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曹云金心口发疼。他猛地抱住师父，像个迷路多年终于回家的孩子。

门外，于谦靠墙站着，听见里面的动静，笑着摇摇头，点燃一支烟走开了。

当天晚上，德云社的后台格外热闹。听说大师兄回来了，师兄弟们纷纷跑来打招呼。有叫"金哥"的，有叫"师兄"的，还有几个新来的小徒弟怯生生地喊"师叔"。

曹云金站在人群中间，看着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恍如隔世。角落里，郭德纲捧着茶杯，眼睛里全是笑意。

夜深了，人群散去。曹云金留下来帮师父收拾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叠好大褂，突然听见身后的郭德纲说："明儿早上八点，练功房见。"

曹云金一怔，随即笑得像个傻子："哎！我六点就到！"

郭德纲瞪他一眼："德行！"

走出德云社大门时，北京冬夜的寒风扑面而来。曹云金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他抬头看向天空，星星特别亮。

手机突然响了，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谈得怎么样？那边开什么条件？"

曹云金想了想，回复道："不谈了。我回家了。"

他删掉了经纪人所有的联系方式，把手机塞回兜里，脚步轻快地走向地铁站。明天要早起，得赶紧回去睡觉。

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但不再孤单。

来源：护摩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