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的哭声没能压过锣鼓,反倒被当成了节奏,没人想到,这孩子将来能把整个粤剧界掀个底朝天。
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红线女,唱粤剧的宗师,一生爱恨缠绕。
离婚、再婚、动荡、辉煌,最后那段与赵丹的催泪恋情,到底因何无疾而终?
1923年,广州西关,戏班人家,一个女婴出生时,旁边正在彩排新戏。
她的哭声没能压过锣鼓,反倒被当成了节奏,没人想到,这孩子将来能把整个粤剧界掀个底朝天。
红线女,原名邝健廉,十岁以前没得选,谁家孩子不是戏里长大的?
外祖父是声架南,舅父靓少佳,舅母何芙莲,她等于生在台口上,戏是她的命,粤剧的板眼早打进了骨头里。
战乱逼人,1938年举家逃去香港,何芙莲成了她的师父,那年她才15岁,改名“小燕红”,正式上台。
第一场戏,底下坐着的全是行家,没几人相信她能撑场,结果唱完第一句,后台静了,前排也静了,那声音一出口,就不是个小姑娘,是个老戏骨的魂附体。
短短一年,红线女的名字在粤剧圈炸了。
嗓子不靠天赋,是练出来的,凌晨起来吊嗓、对着墙练气、石板上翻滚,骨头摔青了,嗓子劈了,还得接着唱,她不唱顺风戏,就唱人唱不了的。
1941年,香港失守前,她随剧团转战内地,在桂林碰上了马师曾。
那时候的马师曾,粤剧头牌,名气大,脾气更大,可见了红线女,话也温了,调也低了。
红线女年轻、倔强、唱功一流,像把火,马师曾看她第一眼,就认定这火他得握住。
两人合作《胡不归》,火得一塌糊涂,红线女唱得入骨,马师曾说:“她一张口,我这戏就有了魂。”
年纪差二十四岁,照样结了婚,马师曾说娶她,是爱她,也是把最好的戏留给她。
可红线女要的,不是“最好的戏”,她要的是能并肩唱戏的自由。
婚后日子并不安稳,马师曾事业正盛,性子也拧。红线女不服管,两人台上唱戏,台下吵架。
吵得最狠那次,是在广州,马师曾在后台摔了剧本,说她戏红人野。
红线女不吭声,转身进场,唱了整整两个钟头,字字扎心,唱完转头提了离婚。
1955年,离了,这场婚姻,从合作到破裂,一共走了11年,红线女没带走一分钱,带走的只有“红线女”这个名号,和她自己的嗓子。
离婚后她回香港,接连拍了好几部电影,风头压过众人,但并不想留在银幕上,她说:“唱戏的人,得在戏台上死。”
重回内地,扎根广东粤剧院,从台柱变导师,红线女改编老戏,教新人,自己一场场地唱。
那时候她说:“粤剧的命,我来续。”
红线女离婚之后,没闲着,唱戏、改戏、收徒,一天能连轴转十四个小时,粤剧没死,是她一手又唱活的。
也不是没人追,片场常有小生拎着补汤找她,她客客气气接下,转头送给了场务,眼里没空闲情爱,只有一排排观众的眼睛在等她开嗓。
可谁都没想到,她动心的,是个演电影的。
赵丹,长得不俊,眼神杀人,那个年代,上海滩当红的男演员。
拍《十字街头》、《乌鸦与麻雀》的那位,骨子里带股子文人傲气,两人是在北京认识的,文化部组织演出,她唱,他看。
一场戏下来,赵丹直接冲后台去了,他没寒暄,没客套,只说了一句:“你唱得真狠,狠得我差点没坐住。”
红线女没回应,拿起热水壶去倒水,背对着他,赵丹不走,盯着她收妆、换鞋、卸头饰,一句没再说。
那年,赵丹正好从苏北拍完戏回京,妻子因病住院,他情绪压着。
红线女嗓子又劈又哑,累得眼神发空,两个疲倦的人撞在一块,一碰就起火。
他们常在夜里散步,一路从宣武走到西单,赵丹讲电影,她讲粤剧,两个世界,却听得起劲,第一次觉得,有人能懂她唱戏那股子狠劲。
可两人身份太显眼,恋情没藏住,粤剧团团长找过她,话没说明,却递了封调令——让她调回广州,暂别北京。
红线女没多说,收了东西就走。赵丹送到车站,说得最重的一句是:“我会去找你。”
赵丹真的写信了。
第一封,说北京冷,想她一口热水。
第二封,说电影拍到一半,看到台词“愿得一心人”,愣了半小时。
第三封,说儿子问他,“爸你想谁呢?”
第四封,他开始有些埋怨,说:“你走太快,快得我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问。”
第五封,信封空了。只写了地址和收件人,没内容。
红线女一封都没回,那段感情,红线女说了一辈子一句话:“他有家,我有戏。”
别人说绝情,红线女不辩解,说:“台上要情,台下就得收”,也从不让感情影响嗓子,更不让别人因为她受委屈。
赵丹回头找她那次,是偷偷跑到广州看她演出,没进后台,就站在观众席最后一排。
唱完出场,看见那个人在人群里,穿了件灰大衣,站得笔直。
红线女没招呼,也没走过去,直接穿过他身边,头没回,赵丹后来回上海,在日记里写了一句:“红线女是火,我不配点她。”
那年,他写了第六封信,这次收信人写的是“粤剧红线女”,信没寄出去,留在了抽屉。
1970年代,红线女不是当年的红线女了,年纪大了,嗓子旧了,谁也不敢接她的班。
她清楚,粤剧不是红线女一个人的,也不是哪一代人的,要留下的是法、是骨、是魂。
就在这时,她遇上了华山,战地记者,写过纪实小说,也拍过纪录片。
两人相识是在一场文艺座谈会上,问:“你还想拍戏吗?”她回:“不想,我想教戏。”
华山不说话,回家第二天寄来一本笔记本,封面写着《粤剧观察笔记》。
她一页一页看,看到一半,说:“这人,不轻”,后来两人结婚,没办仪式,也没张扬,就把日子过起来了。
几年后,华山病重,躺在病床上,她一天三趟医院,完了还得去剧团排戏。
华山走那天,她在排《帝女花》,听完消息,她进化妆间坐了五分钟,然后站起来对徒弟说:“这场我唱,换人观众不认。”
唱完整场,全场掌声如雷,红线女转身下场那一刻,腿一软,坐在了台阶上。
晚年她不再唱主角,把精力全投在培养学生上,徒弟一个个站上舞台,有的成了名角,有的去了电视台。
每次演完,红线女都在后台坐着,一句话一句话讲,不讲对错,只讲怎么唱得扎实。
她说过一句话:“粤剧要活下去,得有一批人肯死在台上。”
她说到做到,2013年,红线女因病离世,89岁。
剧团披麻戴孝,全体静立一分钟,当天晚上,有个小剧场演出,开场前响了一段她唱的录音。
老观众听出了,哭了,那天,粤剧失了一柱擎天木。
参考资料:
搜狐人物专栏:《红线女与赵丹的情缘》
来源:小喵侃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