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婚姻本就艰难,更何况是跨国婚姻、且学历不在一个层次上的两人,婚后又生活的怎么样呢?
他是一个初中学历的四川小伙子,她是有着硕士学历的英国歌手。
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却在一家酒吧相遇。
他为她花了三个月的工资调制了一杯“上海升明月”。
她为他放弃了英国唱片公司的邀约。
两个异乡人双向奔赴,最终成就美好姻缘。
可婚姻本就艰难,更何况是跨国婚姻、且学历不在一个层次上的两人,婚后又生活的怎么样呢?
杨滩的童年记忆里,最清晰的画面是父亲蹲在灶台前数硬币、为经济发愁的模样。
四川古蔺县的山村中,旅游热潮曾让全家燃起希望,父母东拼西凑在景区开了家小餐馆,专卖泸州白糕和红桥猪儿粑。
可惜好景不长,餐馆倒闭后,十五岁的杨滩攥着初中毕业证,默默把录取通知书塞进床底。
“妹儿成绩比我好,该她读书。”他笑着对眼眶通红的母亲说,之后杨滩就外出打工。
在厦门酒吧当服务员的日子并不轻松,凌晨两点下班后,杨滩常蜷在储物间的折叠床上背英语单词。
同事笑他:“攒钱娶洋媳妇呢?”杨滩挠挠头不说话,心里却想着吧台后那本《世界葡萄酒地图》,调酒师时薪比服务员高30%,还能学手艺。
偷师半年后,杨滩调出一杯让老板惊艳的“成都日落”,橙汁与龙舌兰的碰撞中浮着一片山楂干,像极了老家山头的晚霞。
就在杨滩奋斗的同时,有一个女子即将向他走来。
朱迪在杨滩的酒吧喝酒,微醺时,她脑海中还想着父亲愤怒地摔碎她最爱黑胶唱片的画面,更是斥责她放弃教师的工作,而去追求虚无缥缈的梦。
一气之下,朱迪就带着行李来到了中国的厦门,然后找了一个酒吧驻唱的工作。
酒吧驻唱首秀那晚,音响突然罢工,正当朱迪手足无措时,一个穿黑马甲的清瘦身影冲上台,用蹩脚英语对观众喊:“免费鸡尾酒!等三分钟!”
台下哄笑中,杨滩转身对她眨眨眼,额角的汗珠在霓虹灯下亮晶晶的。
后来杨滩总把第一杯特调推到她面前,深蓝色液体里沉着一颗荔枝,他说这叫“海上生明月”。
元宵节的庙会上,朱迪指着糖画摊位的凤凰惊呼:“Fire bird!(火鸟)”杨滩摸出手机,翻译软件机械地念出:“这是凤凰,在中国代表爱情。”
女孩突然沉默,灯火阑珊处,她轻声说:“明天我要回英国了。”
那晚杨滩在宿舍翻来覆去,手机屏幕亮了整夜。
凌晨五点,杨滩咬牙买下人生第一张机票。
当裹着羽绒服的朱迪打开门,看见的是头发蓬乱、提着保温桶的男孩:“醪糟汤圆,吃了再走。”
瓷勺碰着碗沿的叮当声里,朱迪突然落泪,三天前父亲确诊阿尔茨海默症,她不得不终止游学。这些难以启齿的沉重,却被一碗滚烫的甜汤轻轻托住。
成都的暴雨天,杨滩在机场等了八小时。
朱迪冲出闸口时,行李箱轮子还在吱呀抗议,里面塞着父亲的病历和二十张黑胶唱片。
拥抱的瞬间,杨滩摸到她后背洇湿的布料,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
“值得吗?”他问。
“你学调酒时偷喝过期朗姆酒上吐下泻,值得吗?”她反问。
两人在潮湿的出租屋里笑作一团,窗外惊雷炸响时,朱迪正教他念《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台词。
当杨滩说出“But soft, what light through yonder window breaks(轻声!那边窗子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时,她突然用四川话接道:“是婆娘等到你回家吃饭的光。”
婚礼前夜,杨滩母亲偷偷问他:“英国姑娘吃不惯辣椒咋办?”他笑着摸出手机,监控画面里,朱迪正对着菜谱炒回锅肉,刘海被油烟气熏得卷起。
真正让全村开眼的,是新娘敬茶时掏出的“改口费”。
朱迪把装着英镑的红包塞给公婆:“抖音上说,四川婆婆要给媳妇发钱。”围观人群哄笑中,婆婆抹着眼角把玉镯套上她的手腕。
七年后的成都某中学琴房,朱迪边弹钢琴边用脚给女儿打拍子,混血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玻璃窗外,送完外卖的杨滩举着糖油果子做鬼脸。
“今天学生夸我四川话标准。”晚餐时朱迪得意道,杨滩舀着汤憋笑,她永远分不清“鞋子”和“孩子”,上周家长会还说“请把你们的娃子放在门口”。
有人问杨滩,当年哪来的勇气追硕士歌手,他晃着啤酒杯笑:“她第一次喝我调的‘海上生明月’,说尝到了厦门海风的味道。”
其实杨滩没说完的后半句是:那杯酒里藏着他攒了三个月的工资换的荔枝蜜。
就像朱迪没告诉他,当年放弃英国唱片公司邀约的真正原因。
如今他们阳台上种着英式玫瑰和四川辣椒,女儿的小自行车挂着中英国旗。
每当暮色降临,琴声与炒菜声交织成曲,仿佛当年那杯鸡尾酒里的星辰,终于落进了人间烟火。
来源:rice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