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杨岳见陆绎走下来,急忙见礼,陆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小姑娘,眉眼含着笑,细细打量了一番,才说道,“怎么?见到我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杨岳见陆绎走下来,急忙见礼,陆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小姑娘,眉眼含着笑,细细打量了一番,才说道,“怎么?见到我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袁今夏从见到陆绎的身影起,目光便一直落在陆绎脸上,笑得眉眼弯弯,此时听得陆绎提醒方才收了笑容,躬身施礼,“见过大人!”语气中除了以往的清脆,竟少有的带了些许撒娇的成份,或许这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
陆绎听在耳中,甚是受用,笑道,“跟我进去吧。”
陆绎转身之时,余光瞄见一个身影,定睛看去,立刻蹙起了眉头,“谢少帮主,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哼!”谢宵翻了一个白眼,并未打招呼。蓝青玄见到三人,心里的小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见两人情形,便紧走几步上前说道,“昨日陆大人大驾光临,今日袁姑娘,杨捕快和谢少帮主又都来了,贵客接连临门,必有好事发生。”
陆绎看了看蓝青玄,并未说话,暗道,“蓝青玄一直试图接近自己,想必是想为他师父元明大师说情,可是事情并未明了,元明押解进京也只是配合调查而已,这其中的缘故难道他知晓了什么?”
袁今夏看到蓝青玄和小新,深感奇怪,问道,“蓝骗子,你为何在这里?”
“哎呀,袁姑娘,你看看你,一见面就知道问,不过问得好,你和陆大人都问了同一个问题,那我再重新回答一遍,”蓝青玄笑得十分夸张,显然有些故意的成份在。
袁今夏看向陆绎,挑了挑眉。陆绎抿嘴笑了笑,不语。
“我是个出家的道士,这里就是我修行的道观,所以我在这里不奇怪,小新随我回来后,便拜我为师,如今我也是有弟子的人了。”
“这么说,你不是假方士啊?”
“也可以说是假的,我学艺不精,原本就是个修行的道士,后来迷恋上了星宿占卜,便自称方士,师父也一向支持我,我便以此为借口去游历人间,长长见识。”
袁今夏笑着说道,“倒是小看你了,”又冲小新问道,“跟你师父在这里,还挺好的?”
“挺好的呀,师父对我极好,”小新脸上已看不出失去双亲之痛,许是年纪小,又或是已懂事,笑容也十分开朗自然,“我叫你袁姐姐还是今夏姐姐呢?”
“姐姐叫袁今夏,你怎样叫都可以,我不挑。”
“好了,都进去说话吧,”陆绎说罢瞄了袁今夏一眼。袁今夏笑着应道,“好啊,走了一路,我都渴了呢,”说着跟在了陆绎身后。陆绎扭头用眼神示意了下。小姑娘瞧见,便紧走了两步,跟到陆绎身侧。杨岳见状,便伸胳膊将谢宵拦了下,说道,“走那么快干什么?”
谢宵伸长脖子看着前面的两人,说道,“杨岳,你拦着我干什么?今夏都进去了。”
蓝青玄在龙胆村时便已看出了陆绎,袁今夏和谢宵之间的关系,偷偷笑了下,暗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这位谢少帮主是个没头脑的,他来了准会胡搅和一通,说不定我就能找到时机为我师父说情了,”遂拉着小新向后山走去。
“师父,这是去后山的方向。”
“跟师父去后山采些果子给客人用。”
“好!”
袁今夏见众人离得远,便小声问道,“大人不是说要返京的么?怎么没走?”
“元明说三日之后 ,丹药炼制成功便可自证清白。”
“所以大人心软了,便答应他了?”
“嗯!”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丹青阁原本三十六名道士,以过于清贫无法忍受为名相继离开了一些,如今只剩下元明大师和他的三个弟子,守道,守德,守仁,还有小新。守道就是蓝青玄,守德和守仁因体型特征,蓝青玄习惯称他们是二胖和三瘦。”
“他们不离开的理由呢?”
陆绎扭头笑了下,“袁捕快三句话不离本行。”
袁今夏笑道,“大人快说嘛。”
陆绎见小姑娘笑容明媚,又略带娇憨,心里十分受用,便继续说道,“二胖和三瘦说是孤儿,被元明收养,感念在心。蓝青玄是掌门大弟子。”
“蓝青玄竟然是老大?”袁今夏念叨着,又说道,“如今他又带回了小新,收为弟子,已经是做师父的人了,自然不会随意离开师门。”
陆绎听袁今夏说到“老大”,便笑道,“这里是道观,哪来的老大?”
“嘿嘿,大人懂卑职的意思。”
“这里的事情不简单,人也不能只看表面,我命岑福和岑寿去调查了。”
“大人是想到了什么吗?”
“元明是徐敬推荐给陛下的,而严家一向与徐敬不睦,父亲信中说,要提防严家从中作祟。”
“卑职明白了!”袁今夏很快便理清了事情的脉络,笑道,“大人,卑职来得刚刚好,可以助大人一臂之力。”
两人说话间已进了屋子,陆绎亲自倒了茶,推到小姑娘面前。
袁今夏正渴着呢,也不客气,端起来一饮而尽。陆绎又倒了一杯,嗔道,“慢着些,又没人和你抢。”
第二杯喝尽,方才觉得舒服许多,放下杯子,便说道,“卑职还以为看不到大人了呢。”
陆绎目光落在小姑娘脸上,看了片刻后,才问道,“若是看不到我,你要怎样?”
袁今夏嘟了嘟嘴,刚要说话,杨岳和谢宵便走了进来,遂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陆绎看向杨岳,神情变得十分严肃,说道,“杨捕快,我临行之前是如何交待你的?为何告诉她我在这里?又为何带她来到这里?”
袁今夏见陆绎突然变脸,不知为何,但能猜得出陆绎口中的这个“她”是指自己。
杨岳暗道,“糟了,陆大人果然要算账了,”遂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大人交待之事,卑职谨记,不敢忘记,事出仓促,未及禀报,所以……”
袁今夏打断杨岳的话,说道,“大人,这个不怪大杨,是我一定要来的,您要责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你倒仗义!”陆绎对着袁今夏说话时,语气明显放缓了,“我问你,为何擅自做主离开官驿,杨捕快没有告诉你,我是如何交待的么?”
“大人,此事要分成两段来说,您若听了第一段,兴许还有责罚卑职的心,可若听了第二段,保证不会责罚卑职,还会夸卑职呢。”
陆绎猜不透小姑娘又耍什么花样,见小姑娘额上有汗,便说道,“好,你一段一段慢慢说。”
“卑职昨日贪睡,醒时天已黑了,喝了药,又吃了饭,便入夜了,与大杨说话,方才知道大人因事离开了官驿。”
陆绎心下一动,暗道,“我答应稍晚些时候过去看她,倒是我失言了,” 想罢脸上竟然有些发热,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么晚了,为何问到此事?”
“还不是因为那药苦嘛,卑职不想喝。”
陆绎又上下打量了小姑娘一眼,暗道,“她现在与我说话,神态娇憨,从前也有过,但只是偶尔,如今倒是不经意间便流露出来,她提及喝药,难道是因此想起了我?” 暗暗开心之余,便又说道,“你既是知晓,为何还要跑到这里来?办案重要还是身子重要?”
“办案重要!”袁今夏脱口而出。
陆绎当即瞪了眼睛,“胡闹!”
“没有~~”袁今夏嘟起了嘴,“那药就是苦嘛,卑职不想喝,卑职身体已经大好。”
谢宵在一旁早已看不过去了,接话道,“今夏,你甭理姓陆的,咱不喝药,现在就回扬州,”说着便上前几步要拉袁今夏的胳膊。
袁今夏躲开,说道,“谢圆圆你别闹,我与大人说正事呢。”
杨岳便伸手将谢宵拉开了,又用身子堵住谢宵。
“好,我已知晓了,你即刻回扬州,每日按时服药,按时吃饭,什么时候身子调理好了,再返京城,”陆绎虽然在撵人,语气却极为温柔。
小姑娘见陆绎并不严厉,胆子便壮了,拖着长音唤道,“大人~~~卑职只说了前一段,后一段还没说呢。”
陆绎见小姑娘又撒娇,有些忍俊不禁,说道,“继续说。”
“卑职两人路上遇见了翟兰叶和毛海峰,他们两人在谈一桩买卖,至于是什么,没有说,毛海峰如今已去了杭州,”因有谢宵在场,袁今夏不便透露关键信息,遂往前走了几步,挨近陆绎,附在陆绎耳边小声说道,“她们言谈之间提及了独眼龙。”
谢宵见两人举止亲密,霎时便火了起来,嚷道,“这里就四个人,有什么话要背着人说?”
陆绎与袁今夏并未理会谢宵,袁今夏说罢,抬起头看着陆绎,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陆绎柔声说道,“做得好!”
“谢谢大人夸奖!”袁今夏笑道,“大人还要赶卑职离开么?”
陆绎自然不希望小姑娘离开自己,可是又担心她恢复不好,便说道,“你知道为何。”
“我都好了,真的,好多力气呢,今日一早去看林姨时,她也说了并无大碍,”袁今夏盯着陆绎小声嘟囔着。
小姑娘憨态可掬,陆绎不由得心里一动。
“大人,大人~~~”袁今夏见陆绎不吭声,便连着唤了几声。
“好!”陆绎怕被人瞧见,假借着喝茶,端起茶杯将脸遮挡住了。袁今夏离得近,歪着小脑袋却瞧见了,暗道,“大人在笑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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