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傅哥,是真的,四年前你就把姜时愿赶走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你随叫随到的小跟班,她在国外读大学呢,回不来。」
傅斯霆车祸失忆后,记忆回到了最宠我的时候。
对我又争又抢,自荐枕席,每一个眼神都在求贴贴。
所有人都说:
「你别得意,最多让你嚣张三个月。
「医生说等淤血清除就能恢复记忆。」
三个月后傅斯霆果然恢复记忆,大家笑我又要失宠了。
可是傅斯霆却深呼吸,紧张又心慌地单膝跪地,虔诚问我:
「我能做你老公吗?」
1
VIP 病房里,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跟傅斯霆解释:
「傅哥,是真的,四年前你就把姜时愿赶走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你随叫随到的小跟班,她在国外读大学呢,回不来。」
「傅哥,你别闹了,你的病已经痊愈了,现在下雨天不需要抱着她睡也能安稳入眠,没必要喊钮祜禄·时愿回来。」
「而且她在国外上顶尖大学,翅膀已经硬了,也不可能再卑躬屈膝把你当小主子哄了,咱认清一下现实行吗?」
可是不管众人怎么劝,坐在病床上的傅斯霆都听不进去。
眼神越来越冷,仿佛谁再多说一句废话就让谁去见阎王。
大家伺候他比伺候皇帝还要小心翼翼,时刻揣摩圣意。
傅斯霆只有一道圣旨:
「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回来。」
大家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打了,没人接。」
「她不肯回来。」
「她把所有人的手机号都拉黑了。」
傅斯霆脸色越来越阴沉,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从十六岁掌权到现在,没人不怕他,尤其是姜时愿离开的这几年,手段越来越凌厉,脾气也越来越让人捉摸不定。
他就是众人眼里的活阎王。
傅斯霆把自己的手机丢过去:
「拿我的手机打,她不敢不接。」
大家只敢在心里腹诽:
【哥,谁给你的自信?】
江承还是硬着头皮,拿着手机把电话拨出去。
选择免提,外放声音,让傅斯霆自己听:
「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江承不敢看傅斯霆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解释:
「哥,这种情况,一般就是手机号被拉黑了。」
无边的黑暗气息笼罩在傅斯霆身上。
但他的声音依旧克制沉静,自信从未在他身上消失:
「我还有微信。」
大家在心里一致地想:
【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江承又当着傅斯霆的面,拨打微信视频通话。
视频通话没接通,屏幕上跳出四个字:
【无法连接。】
江承又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解释:
【哥,这种情况,一般就是微信号也被拉黑了。】
黑暗完全掩盖了傅斯霆眼底的错愕和破碎。
骨节分明的手一点点握成拳,青筋暴凸,气得浑身发抖。
谁都能看出他在极力忍着几乎要汹涌蹦腾的狂躁。
这时候,天空忽然一道惊雷乍响。
「轰隆隆,轰隆隆。」
转眼暴雨倾城。
傅斯霆身体里像是有一只狂躁的野兽陡然苏醒。
眼底一片猩红。
整个病房都笼罩着一股锁喉的低气压。
他眼神扫过之处,像是在看一个个即将被虐杀的尸体。
吓得所有人弹跳想跑:
「卧草,傅哥旧病复发了。」
「不是早就痊愈了吗,怎么又疯了?」
「快去国外找姜时愿,跪也要把她跪回来!」
2
傅斯霆的左膀右臂、封疆大吏们跑到国外,平时一个个眼高于顶,到哪里都要被人捧着的角儿,齐刷刷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刚刚在国外完成毕业答辩:
「姑奶奶,求你了,就跟我们回去吧。」
「傅哥出车祸失忆了,现在的记忆只停留在十六岁之前,还以为你是他身边最得宠的小跟班。」
「而且他旧疾复发了,下雨天没有你抱在怀里睡不行。」
「看在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给个面子行不行?」
我抿唇不想说话,有种同时被委屈和惊喜砸中的眩晕感。
从五岁多到十六岁。
我给傅斯宴做了十年暖床小抱枕。
他帅气多金、智商爆表,但有心理疾病。
下雨天只有抱着我睡才不会发病。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是傅家未来的少夫人。
他却忽然对我说:「以后你不用来了。」
从此,我再也无法踏足他的世界。
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我痴心妄想皆成空。
谁能想到四年后峰回路转,我的时代又回来了?
这件事还要从我五岁那年说起。
媒体报道疑是我在幼儿园遭遇虐待。
警方介入。
却调查出我身上触目惊心的伤是被保姆虐待出来的。
那天忽然有人破门而入。
十几名保镖毕恭毕敬地跟在满身阴郁的小少爷身后。
小少爷霸道、强横地把我抱回了家。
那年他七岁,我五岁。
之前完全不认识。
后来我听庄园里的管家说。
那天小少爷冷冷地坐在别墅客厅里看电视。
意外在新闻报道上看到了我身上青青紫紫的伤。
忽然就杀气腾腾地起身,喊了保镖跟他走。
管家告诉我:
「少爷也被黑心保姆虐待,等被发现时他已经有了严重的心理疾病,经常十天半个月都不肯说一句话,就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看书,谁也走不进他的世界,还是把你抱回来后,才肯吝啬地从口里挤出一两个字来应付你。」
其实,那时候傅斯霆跟我说的话也不多。
能用一个字表达,绝对不会说两个字。
让他多解释一个字。
他看你的眼神,都仿佛在说:「愚蠢的人类。」
偏偏他从小智商爆表,聪明绝顶,看东西过目不忘,把一众小跟班的智商摁在地上疯狂地摩擦。
对,傅斯霆的小跟班不止我一个。
傅家是顶级豪门,跟着傅家后面喝汤的次级豪门都巴不得把自己孩子送到傅家给「小太子爷」做伴读。
都盼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能成为子女们未来的助力。
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
为了跟上傅斯霆小太子爷的智商,大家内卷得不行。
学什么都要拔尖,拔尖,再拔尖。
现在傅斯霆身边的左膀右臂,封疆大吏。
全是当初那群内卷白热化的小跟班。
只有我是一个意外。
也只有我,猝不及防被踢出了权力的中心。
独自一人踏上了在国外的求学之路。
用四年时间完成本科和硕士学业。
这四年,多少个只能埋头苦学才能压制住心里那份委屈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跟我说他失忆了,旧病复发,要我回去。
凭什么?
3
关于下雨天只有抱着我睡才不会发病这件事。
其实也是一个意外。
那是我被傅斯霆强硬抱到傅家庄园的第五天。
当晚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我一个人睡在儿童客房里,吓得瑟瑟发抖。
躲在被窝里也不能缓解。
偌大的庄园我只认识把我抱回来的小少爷。
我穿着毛茸茸的小拖鞋,抱着枕头去找他。
发现整栋别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束手无策地焦虑着。
尤其是傅老夫人,在客厅里把傅斯霆的爸妈骂得狗血喷头:
「都怪你们,整天就知道出差忙工作,把我孙子一个人丢给黑心保姆带,现在好了,你们看看把我孙子折磨成什么样了!
「一到下雨天就发病,连医生都束手无策,我这是做了什么孽,老了还要看小孙子受罪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还没走到傅斯霆的卧室,就听到里面传来尖叫声。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血淋淋的手匆忙跑过来:
「老夫人,没办法,小少爷不让人靠近。
「我没办法给他打镇静剂。
「他手里拿着刀,谁靠近就砍谁。」
我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摸摸溜进傅斯霆的房间。
看见他满头大汗,眼睛猩红,像是地狱里爬起来的小恶魔,眼神所到之处,凡是看见活物,都要拿刀砍砍砍。
恰好又一道惊雷响起。
我「哇」的一声吓哭了:「哥哥,我怕。」
等傅老夫人听到哭声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
我已经被傅斯霆抱在床上。
他把刀放下,捂着我的两只耳朵。
听到脚步声。
傅斯霆立刻又拿起了刀,警惕地看着所有人。
却唯独分出一只手,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
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我有样学样,也伸出两只小肉手捂着他的耳朵。
奶呼呼地安慰他:
「哥哥,也别怕。
「乖乖,打针针。」
后来医生战战兢兢地过来给他打针。
傅斯霆忍得小手臂青筋暴跳,又想挥刀攻击。
我就用力抱着他,抱得紧紧的。
最终,傅斯霆没有再伤人。
只是在打完针后,冷冷地对其他人说:「出去!」
唯独把我留下来,抱在怀里当小抱枕。
那一夜,我在傅家站稳了脚跟。
4
半个月后的下午,眼看又要下雨了。
傅老夫人二话不说就把我当试验品塞到傅斯霆的怀里:
「乖孙子,你试试,万一能治你的病呢?」
傅斯霆看了我一眼,虽然很嫌弃,但没有把我推开。
他其实是个懂事的孩子,并不想让大人操心。
只是一到下雨天,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当时傅斯霆坐在客厅里安静地看书。
我嫌闷,想从他怀里钻出来。
傅斯霆摁着我的脑袋:「别动。」
还对所有想留下来看结果的人说:
「你们都走,别让我看见。」
一旦下雨,他就不想看见任何活物。
内心极度狂躁,极度缺乏安全感。
哪怕是一只老鼠从他面前爬过,他都会挥刀弄死,再将其抽筋扒皮,弄得满身是血才觉得解压。
如果有办法治,他并不会拒绝尝试。
半个小时后,落地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像是诱人酣睡的催眠曲,我很快就打着哈欠睡着了。
但听说傅老夫人在监控里看到,傅斯霆几次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大概是想掐死我这唯一的活物,但又几次放了下来。
最后竟然拿着空调毯盖在我身上。
抱着我在沙发上一起睡着了。
安静得让监控室里的傅老夫人一直落泪。
从此哪怕我爸来傅家要人,傅家也不肯把我还回去。
直到我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傅斯霆忽然对我说:「以后你不用来了。」
我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
我做错了什么事让他厌弃了我?
难道是病治好了,就不需要我做小抱枕了?
要不是临走时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九个零。
我是一定要闹的。
此刻看着不惜屈尊降贵跪求我回去的一群昔日「同僚」。
我攥紧五指,冷静地问:
「他是暂时失忆,还是永久失忆?」
「呃,这……」
江承实话实说:「医生说他失忆是因为车祸造成的颅内淤血,等血块清除可能就会恢复记忆,医生说最多三个月。」
我丧气地冷笑:
「所以,你们让我回去自取其辱吗?
「而且我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几岁的小姑娘。
「你们觉得我现在回去让他抱着睡合适吗?
「想见我,让他用八抬大轿来抬!」
5
我以为我说出这么不识抬举的话,那边总该消停了。
傅斯霆即便失忆了,也不可能允许我有非分之想。
那十年给我的定位,从来都是小跟班。
不然也不会因为别人在背后恭维我是未来少夫人。
他就忽然对我说:「以后你不用来了。」
我想,当时的他大概是怪我心比天高了。
他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也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何况他下雨天把我抱在怀里。
真的只是单纯地抱。
把我当作安抚他狂躁症的药而已。
不带任何男女感情。
那时候我年纪小,他年纪也小。
等我十六岁,他十八岁。
到了青春懵懂蠢蠢欲动的年纪,就分开了。
却不想三天后,从学校实验室回到住所的我,竟然看见好几辆霸气外侧的劳斯莱斯,停在我家门口。
江承正指挥着保镖把一个个行李箱往里面搬。
我走进去,恰好看见他们在我的衣帽间里,把一件件私人定制的衬衫、西装、西裤、皮鞋、领带、手表、领夹各归各位。
我傻了:「你们在干什么?」
江承咬牙切齿地解释:
「傅哥等不到您,自己来了。
「他说山不见我,我自来山。
「还让我们去影视城重金购买八抬大轿,正在空运过来。」
但是江承看她的眼神,分明在心里腹诽:
【你别得意,你最多能嚣张三个月。】
我:「……」
懵了一瞬,努力佯装淡定:「他人呢?」
江承朝我翻白眼:
「你以为他很闲?去总部公司巡视他未来的疆土了。」
傅家集团总部在北美,一直都是傅老爷子在坐镇。
但傅斯霆从十六岁开始就全权掌管接管国内的一切事宜,四年时间用铁血手腕征服了所有轻视他年少轻狂的集团元老。
他的未来,当然不止在国内,而是全权接班整个傅氏集团。
这也是我选择来这边留学的原因。
我总是很没出息地想,有一天我会重新站在他的面前。
不是以小跟班的身份。
而是傅氏集团总部一名年轻有为的得力干将。
我用四年时间完成本科和硕士学业,就是想早点脱颖而出,进入傅氏集团,凭我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再次走进权力的中心。
然后骄傲地站在他面前说:
「怎么样,我不靠小抱枕,也能重新回到你的视野里。」
但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他真的要搬过来,和我住?
偏偏我还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赶他走。
因为这套小别墅是我考上大学后,他送给我的最后奖励。
房屋所有权证书上写着我们两人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情地将我驱逐后,送给我最后的奖励,上面竟然还留着他的名字。
不想送就直接说。
害我现在没办法理直气壮地冲江承吼:
「这是我家!他凭什么说住进来就住进来?」
更让我心慌的是,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暴雨。
6
我在家惴惴不安地等到天黑。
傅斯霆都没有回来。
傅老爷子不信宝贝孙子旧疾复发,给他安排了接风宴。
听说总部那些蠢蠢欲动的老高管们都带着自家女儿或者侄女赴宴,俨然要把接风宴变成相亲宴,算盘珠子都要崩在脸上了。
江承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催我:
「你快过来,这天看着下雨。
「我怕傅哥旧疾复发,大开杀戒,对傅哥形象不好。
「听到没有,姑奶奶,现在只有你能让傅哥不发病。
「姜如愿,我告诉你,拿乔可以,别太过分了!
「宴会厅那么多美女,万一出现第二个能安抚傅哥的人,你就是哭都没地方去哭,真以为傅哥非你不可?
「好了,我投降,你就行行好,来么,求你了,快来。
「我承认你就是傅哥的独一无二!」
我赶到的时候,宴会厅里的气氛异常诡异。
环肥燕瘦,各色美女们吓得瑟瑟发抖。
她们可能或多或少听说过傅斯霆小时候心里有病这件事。
但谁都没想到真发作起来是这样的活人勿近。
那么多金又英俊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写着矜贵和从容。
谁不想征服,谁能扛得住他的魅力?
有点狂躁症算得了什么大事?
就算傅斯霆不行。
都不能阻止她们前赴后继,飞蛾扑火。
听说刚才在宴会上,惊雷乍响,傅斯霆发病了。
一个漂亮的名媛不信邪,偏要主动靠近做他的救赎女主。
差点被他拧断脖子。
现在已经被救护车送去医院,生死难料。
江承一路领着我穿过静得诡异的宴会厅,来到休息室的门口,还塞给我一支镇静剂,让我无论如何趁机给傅斯霆打一针。
有个女孩子冲过来好心劝我:
「危险,你别进去。」
我冲她笑笑:
「谢谢,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其实我心里没有底。
毕竟已经分开四年,谁知道我能不能做他的镇静剂?
我当年之所以能近他的身。
也不过是因为他心里那点仅有地对我同病相怜的怜悯。
咯吱,我推开门走进去。
休息室没有开灯。
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我看到傅斯霆像黑暗里潜伏的凶兽,随时准备张开獠牙,撕碎一切敢靠近他的生灵。
我小心翼翼地迈步,走近、走近、再走近。
直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似乎嫌弃我胆小如鼠,小碎步迈得太慢,声音难掩狂躁:「磨蹭什么,还不过来?」
我狠狠松了口气。
刚走到沙发前,手里的镇静剂就被人夺走。
狠狠甩在地上。
紧接着我整个人被纳入傅斯霆的臂弯。
他抱紧我,强势霸道。
把头深深埋在我的颈窝里。
语气竟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有你,还需要什么镇静剂?」
7
我摸摸他的头,很烫:
「你发烧了,有力气跟我走吗?」
他没说话,就是不拒绝。
我拉着他出去。
开门的那一瞬间,所有堵在门口偷听的人全部倒退。
傅斯霆视线里看到了其他人,周身的狂躁杀气瞬间膨胀。
我用力拽着他的胳膊:「听话,跟我走。」
傅斯霆虽然眉头紧蹙,但还是任由我拉着他,乖乖跟我走。
所有人的表情都能吞下十个鸡蛋。
仿佛不敢置信,还可以这样?
宴会厅有个穿鱼尾裙的女孩子不服气,用力跺跺脚:
「凭什么她可以?」
那语气羡慕嫉妒恨到面目全非。
快被我拉出宴会厅的傅斯霆忽然停下脚步,冷冰冰地回眸。
狂躁的眼神锁定住用力跺脚的「死物」。
吓得那女孩双腿直打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又怂又菜。
我立刻双手搂住傅斯霆的脖子,把他的头转过来:
「看我,只看我,跟我走。」
好不容易才把他弄上车。
大雨滂沱的夜,司机根本不敢给我们开车。
只能我亲自开车,把他领回家。
多可笑,四年不见,我又一战成名。
可是当车子里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躺在副驾驶座,漆黑的眼神就那么直溜溜地看着我。
仿佛窗外的雨幕和车水马龙的街景都不存在。
我被他看得浑身僵硬,握着方向盘的手总觉得姿势不对。
无边的压力笼罩全身,让人喘不上气。
我终于烦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
傅斯霆竟然还委屈上了:「是你让我只看你的。」
我:「……」
傅斯霆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两粒。
想了想,又倒出两粒。
最后把整瓶药都倒在掌心,塞到嘴里。
拧开矿泉水瓶,吞下去。
他拧着眉心,背对着我说:
「抱歉,打扰到你了。
「药效还有一段时间才起效,你再忍忍。」
极力隐忍的分明是他。
忍到太平洋宽肩微微发抖,手攥成拳头青筋暴跳。
我摸了摸鼻子:
「算了,你看吧。
「如果对安抚你的情绪有用的话。」
傅斯霆很快又把脸转过来,盯着我的侧脸目光幽深。
一只手还自然地环着我的腰,露出病娇霸总无奈的语气:
「只是看,还远远不够。
「开快点。」
8
等车子开回家,停在别墅门口。
傅斯霆立刻解开我的安全带,将我整个人拉入怀里。
抱着我进屋,爬上我的床。
像小时候一样,这样的雨夜只有抱着我才能控制情绪。
黑夜里,他把头深深埋在我的脖颈,呼吸滚烫:
「我听说你今年二十岁了?
「是比以前长开了,都没办法心如止水了。
「心跳怎么跳得这么快?」
我:「……」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来掩饰此刻的窘迫。
哪个正常女人被他这样极品多金的霸总抱着能没点反应?
何况这四年,多少个寂寞难熬的夜里。
我都梦到自己化身魅魔压着他狠狠亲。
我咬碎了牙:「想继续抱着我睡就闭嘴!」
「愿愿……」
傅斯霆忽然这样温柔地叫我:「想要?」
我的心猛地一颤。
下意识反驳:「谁想要!」
傅斯霆补全没说完的话:「八抬大轿?」
我:「……」
我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
他真的失忆了吗?
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调戏我。
额,他刚才应该算是调戏吧?
我不太确定。
不过没有失忆的他,怎么可能再看我一眼?
早就把我从他的世界无情驱逐出去了。
更可悲的是。
三个月后,等他恢复记忆。
我还会被他无情地驱逐第二次。
想着我心里就来气。
钻心的委屈。
忍不住翻个身,把他两只手压在头顶。
抽走他脖子上的领带,蒙上他的眼睛。
我想过他会反抗,一脚把我踹到床底。
难堪的我会落荒而逃。
可是,傅斯霆没有。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凸起得很性感。
无声地勾引。
我觉得,我要疯了。
眼泪落下来,滴在他的唇上。
我俯下身,捧着他的脸,一点点辗转试探……
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窗外狂风暴雨,奏响这荒唐的夜。
9
第二天上午,江承怒气冲冲地来学校的实验室找我:
「姜时愿,你昨晚对傅哥做了什么?
「为什么傅哥脖子上有咬痕?
「你完了!我告诉你,你真的完了!
「你敢趁着傅哥失忆,对他图谋不轨!
「偏偏今天上午傅哥去总部公司开会。
「一点都不知道掩饰,领带也不带。
「随意解开白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不经意间露出的痕迹,活像孔雀开屏,令人无限遐想。
「谁不知道昨晚傅哥是跟你走的!」
我也意外,傅斯霆竟然没有遮掩?
还孔雀开屏?
怎么可能?
江承是不是用错词了?
我承认我昨晚是冲动了一点。
有点不顾后果。
但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
何况我并不后悔。
四年来多少个夜晚的梦里,我都想这么干。
既然狼入羊口。
不趁着他恢复记忆前干点什么,我心有不甘。
总不能只有我被占便宜的份。
他想抱就抱,想扔就扔,一点利息都不能讨要,凭什么?
我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破罐子破摔,对江承说:
「我等着他恢复记忆后,宰了我!
「在此之前,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无能的怒火可不适合出现在你这第一特助的脸上。」
江承拿着手指用力指着我:「你!」
江承被我气走了。
我揉了揉腰,泡在实验室做了一天实验。
傍晚走出实验楼的时候,听到一阵阵惊呼:
「哇,好帅的男人,哪个系的?」
「我的老天奶,哪来的仙品啊,以前竟然没发现。」
「一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快看快看,他朝姜时愿学姐去了。」
傅斯霆顶着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朝我走来。
惹得周围的人都在羡慕嫉妒恨地问我:
「学姐,他是你男朋友吗?」
「你男朋友好爱你啊,在实验室门口等了你半个小时。」
我赶紧摇头:「不是,是我以前的小主子。」
她们听不懂,我也懒得解释更多。
看到傅斯霆脖子上的咬痕,我有些心虚。
直接踮起脚尖,把他性感又野性的 V 领遮住,扣子扣到顶。
小声嘀咕:「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傅斯霆已经恢复他一贯矜贵高冷的神色:
「你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在这等着我呢。
故意站半个小时,就为这?
我才不信他会没有目的地浪费半个小时。
手握几百万个家庭生计的傅氏集团继承者才没那么闲。
我拿出手机,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傅斯霆的手忽然扶住我的腰,毫不犹豫地把我禁锢在他的气息里:「八抬大轿空运到了,走吧,我带你去坐坐。」
惊得我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真八抬大轿?
「你不是失忆,而是被什么附体了吧?」
我现在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的摆烂,反正三个月后他恢复记忆就会一脚把我踢飞,但换作他以前的性子也不会如此纵容我吧?
怎么回事?
昨晚被我趁机夺了清白也没跟我算账。
早上醒来还给了我一个早安吻。
问我尽没尽兴?
疯了疯了,CPU 都给我干烧了也想不明白。
10
我忽然过上宠妃的生活,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包括我自己。
傅斯霆自从来学校接了我一次后,几乎每天都会来接我。
有时候给我带点小蛋糕。
有时候问我晚上想不想去看电影?
有时候拉我去吃烛光晚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害我每天都要看两集碎尸案冷静冷静。
毕竟,头顶悬着一把剑的感觉并不好。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等着傅斯霆恢复记忆后,看
来源:艾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