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40℃高温下,我跪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哭唱40分钟,孝衣早已被汗水浸透。2025年清明前夕,我跪在许昌市郊的灵棚前,为素未谋面的老人唱完最后一支安魂曲。
【跪着挣钱也要挺直脊梁】40℃高温下,我跪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哭唱40分钟,孝衣早已被汗水浸透。2025年清明前夕,我跪在许昌市郊的灵棚前,为素未谋面的老人唱完最后一支安魂曲。
13岁登台唱戏的我,从未想过53岁会成为职业哭灵人。2021年因儿子创业失败负债百万,我放下戏曲名角的骄傲,在豫中农村的丧葬场里,用三十年练就的唱功为陌生人哭灵。
这个决定,让传统唢呐世家诞生了首位女性哭灵师。在许昌市建安区张潘镇的灵堂,我习惯提前两小时到场。
3月31日的烈日将地面烤得发烫,我跪在薄席上,膝盖处的加绒护膝已磨出破洞——这是用旧保暖裤改制的防护装备。
面前遗像里的老人,与我母亲同岁。
"我的爹啊爹,你再扭过来脸..."沙哑的豫剧腔穿透哀乐。根据主家提供的资料,我即兴编唱着逝者养育五个子女的艰辛。
灵柩旁的长子突然嚎啕,带动整个家族悲声四起。这样的场景,过去三年已上演600余场。
"现编现唱才是真功夫。"儿子王禹调试着电子琴告诉我。
2023年11月,这个曾在山西煤矿谋生的32岁汉子,带着满身债务加入哭灵行列。
我们母子组合如今月接20单,最远到过山东菏泽。每单800-1500元的收入,正一点点填补债务深坑。
在尉氏县的特殊哭灵现场,我至今记得兰萍女士的眼神。
这位心脏病人执意要在60岁寿宴听自己的悼词,寿衣下的手指随我的唱腔颤抖。
当唱到"养育恩情重如山"时,她突然起身拥抱我:"值了!"
夜幕降临时,我常在家加工演出头盔贴补家用。粘制每个2.5元的手工费,与哭灵收入共同支撑着三个孙女的奶粉钱。
窗外的桃花开了又谢,但我知道,只要膝盖还能跪,嗓子还能唱,这个家的天就塌不下来。
当传统丧葬文化遇上现代生存压力,职业哭灵人的双膝能否撑起两个家庭的未来?在电子哀乐逐渐取代人声哭丧的今天,我们的故事又将走向何方?
来源:元气冲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