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常来喜得意自己跟仲月一起开店,自己没有耍心眼,一直都对仲月尊敬有加,不管别人怎么议论他,他对仲月敢拍着胸脯说,他把心都掏给他了。
常来喜有点得意,他得意自己早早的跟仲月联合到了一起,要不是跟仲月合伙开店,他哪有今天的机会。
常来喜得意自己跟仲月一起开店,自己没有耍心眼,一直都对仲月尊敬有加,不管别人怎么议论他,他对仲月敢拍着胸脯说,他把心都掏给他了。
常来喜得意自己比村子里任何人都了解仲月,了解仲月的能力。
常来喜更得意的是,他这次早早的知道了县城客运站的事情,自己给仲月来了个突然袭击,结果仲月同意了。
现在的常来喜觉得活这么大,不管自己管理戏院子挣大钱还是跟仲月合伙开店挣大钱都不算啥。
能让俩儿子吃上国家饭这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收获。
所以,今天常来喜的嘴角一直上翘着,喜不自禁呐。
常来喜看着俩儿子教训到:“你们弟兄俩给我听着,一但去客运站工作,一切听你们仲月哥的,让干啥就干啥。一定给我起个带头作用,哪怕你们的仲月哥让你们打扫厕所也得给我高高兴兴的干,决不能有任何怨言。
一但进到客运站的院子里,你们弟兄俩就是你们仲月哥的人,必须听他的。
谁要是觉得做不到,就趁早告诉我,我马上去通知你仲月哥,让他们把你的名额去掉。
爸这辈子对谁不好都行,就不能对不起你们的仲月哥,爸丢不起那人。你们俩听到没?”
常来喜俩儿子急忙认真的点了点头,说:“爸!你放心,我们知道没有仲月哥,就没有我们弟兄俩的前途,到了客运站肯定任劳任怨,不做便罢,做就做出来个样子。”
突然常来喜小儿子问到:“爸!我和我哥到了客运站,你能不能给仲月哥说一声,让俺弟兄俩学习开大车?这可是工资又高,又体面的工作。”
常来喜听了,眼睛一亮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先别考虑,咱们先进了客运站的大门再说。
以后能不能开大车,要看你俩是不是听话,是不是脑子活,还要看缘分,当然了,只要你们弟兄俩干的好,爸爸一定会帮你们努力实现这个目标。
如果你们弟兄俩不听话,脑子再笨,我还有啥脸去找你们的仲月哥求情?”
小儿子听了常来喜的话,扮了个鬼脸,两只胳膊平伸成一字型,从左手末端指关节开始,波浪形转到右手,来个了霹雳舞的动作说到:“爸!你就放心吧,就我这脑子,包你满意。”
常来喜笑骂了一句:“兔崽子!就你能。”
爷仨爽朗的笑了起来,满院子的笑声溢出了院墙远远的传播了出去。
常来喜老婆把饭菜准备齐,满脸笑容的说:“别光顾着高兴了先吃饭。你弟兄俩今天可记住你爸爸的话,可不要把路走歪了,到时候让你爸爸说不起话。
……
常来喜一家人刚刚吃过晚饭,支书常来州就来到常来喜家的大门外,喊了一声:“来喜!你出来一下。”
常来喜一听是来州哥的声音,急忙应了一声,从饭桌上拿起烟走了出来。
来喜有走到大门外跟来州哥打了声招呼,来州直来直去的说:“半小时内去大队部集合开会,别忘了,尽量早点去,今天有重要事情。”
支书常来州说完扭头就走了,看来他的事情还不少。
常来喜有点茫然,这都多长时间没去大队部开过会了?好像上一个世纪的事情了。
这两年常来喜去大队部也就是因为二月初九火神庙会的事情。除了火神庙会去大队部,好像这几年大队还没开过什么像样的会议。
常来喜心里郁闷的事,他又不是大队的成员,来州哥咋让他去开会。
一连串的疑问,常来喜还没反应过来,支书常来州已经走的不见人影了。
常来喜转身回到家里。让老婆倒了半碗白开水,打算喝过水就去大队部,看看今天到底有啥事情!
现在咱们抛开常来喜,谈谈今晚支书常来州通知他去开会的前因后果。
自从去年冬天,县政府给全县乡镇下了一道强制性命令。
命令的内容是,全县所有村庄,道路两旁 必须栽桐树,十五米远一棵。
农田里所有机井处必须栽一棵桐树。另外所有农田里,五十米远一行,间距十五米也是必须栽一棵桐树。
也就是说,咱们这个农业大县,所有田间地头,道路,田地里必须栽桐树。
桐树苗有县政府无偿供应,用大卡车拉到村里,然后由村里自行种植。
当时为了这件事,主管农业的副县长给各个乡镇镇长半个月里开了三次会议,不打折扣,不讲价钱,必须在今年农历三月底完成,到时候副县长亲自验收,还让各个镇长写了保证书,按了手印。
一时间全县展开了种桐树大决战,光去年冬天全县就完成了百分之六十个自然村。
一时间,农村田地里一排排,一行行,三四米高,手腕粗的桐树很是整齐好看的栽到了大田里。
那些没有完成的自然村都表示今年三月份以前一定完成。
这事坏就坏在咱们的镇长手里,镇长去县政府开了三次会议,都是心不在焉,敷衍了事。
镇长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是他思想有点抵触,心想好好的农田,栽上桐树,等桐树长大了,那么大的一片树荫,下面的庄家该咋长?纯粹是劳民伤财。
二是,镇长仗着自己背后有靠山,心想这种政策估计跟刮风一样,一阵阵的,一不注意就过去了,肯定不会有人较真。
三是,镇长把心思完全用在了不正当的途径上。天天想着怎么往自己兜里捞钱。
镇长开完会回来,也确实及时的召开了全镇各村村长书记的会议,传达了上级《关于全县推广种植桐树的决议精神》。
只是他的用语很是平缓,语焉不详,口气模棱两可,不像县政府开会,那么严峻。
那些胆小怕事的村长也及时跟了上来,全镇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村庄执行了会议精神。
剩下的百分之六十的村庄由于各种原因没有执行,一直到现在。地里一颗桐树也没有种。
咱们村没有种桐树的原因第一,支书常来州和村长张道光俩人根据以往的经验跟镇长犯了同样一个错误,都认为是上级不懂农业瞎指挥,千百年来,哪有大田里种那么多大树的,到底是种田还是种树?所以他们俩认为是一阵风,过去就过去了。
第二,自从一九八二年分田到户,当时分田的时候追求平均主义,一个小组有六块地,那就每块地都按亩数和人数平均分配,所以,一个小组有几块地,这个小组的家庭就有几块地。
结果种起来十分的麻烦,你再东地设了打麦场,剩下的南地,北地,西地等等都得拉到东地,无形中增加了劳动成本,所以这两年群众意见很大。
支书常来州和村长张道光俩人打算今年收麦前把土地重新分配一下,想办法让一家一块地。这样种起来方便。但每个组还要留下来几十亩自留地。
谁家添丁进口可以随时从自留地里给他们家分地。
但如果重新分配,也会产生新的问题,比如这几年有的闺女出嫁了,需要扣除。家里老人去世了也需要扣除。家里添丁进口了,还需要增加。
所以俩人一拖再拖,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个准确的分配方案。
当时俩人就考虑,一但土地分配开,如果别的村子都种上了桐树,那咱们村也种。
结果很快的进入了四月,村长张道光和支书常来州,甚至镇长竟然把去年副县长决定今年三月前全部种完,他要亲检查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他们把这件事忘了,主管农业副县长没忘,前段时间,主管副县长跟咱们镇长打电话,询问进度,镇长在电话里敷衍说,去年就全部种完了。还信誓旦旦的说咱们镇是最积极的一个镇,绝对没问题。
要是镇长在电话里不说去年就全部种完了,有可能主管副县长也就信了,可镇长这个人,主管副县长太了解了,他不可能完成的这么利索,因此引起了主管副县长的怀疑。
这不一进入四月。副县长就让司机开着吉普车每个乡镇追个验收。
昨天副县长来到了咱们镇,副县长没有通知镇长,就和秘书,司机开着吉普车挨着村看了起来,看了有七八个村,副县长已经气的七窍生烟。
其他乡镇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都行动了,每个村好赖都按要求种上了桐树。只有咱们这个乡镇,
举目望去,ji里地远不见一棵桐树。竟然一个村,一个村的一棵都没有种。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再加上近几个月,咱们镇有好多村长,支书,甚至镇政府人员给县长副县长写检举揭发镇长的信件。
本来县长因为镇长有背景想先压一压看具体情况再定,只是在县委小范围里通了通气。
县委常委班子早就知道咱们镇长是个什么角色,只是因为他的背景一直没有发作。
现在这么大的事情,却被镇长当作儿戏,你说主管副县长会有多生气。
主管副县长也不再看下面的村子了,直接让司机开着吉普车回到了十公里外的县政府。
主管副县长把所见所闻跟县长,县委书记通了气。
大家一致决定,必须让咱们的镇长离开这个位置。
就这样,今天县长和副县长俩人又来到了咱们镇里,直接找到镇人大主席团,和镇党委书记谈话。
最终决定今天上午紧急召开镇人民代表大会议,罢免镇长。
镇长的所作所为早已惹了众怒。自然而然,经过一上午的会议,镇人民代表大会很是顺利的撤了咱们的镇长职务。
镇人民代表大会罢免镇长会议结束三个小时后,县长一个人就回县政府了,留下主管副县长配合镇党委和副镇长在下午又紧急召开了全镇关于种植桐树的决议,在会上,主管副县长也发了言,意思是七天内哪个村完成不了,就按程序撤该村的村长和村支书的职务。
并且大会上,镇党委书记还宣读了上午紧急召开的关于撤除镇长职务的镇人大会议的决定。
会议一结束,会议室里顿时炸了锅。
那些已经种上桐树村长支书们有点幸灾乐祸。有人就说:“看看,去年我就说拖不过去吧,还有人不服气,看看今天主管副县长都来了,这还不算,因为种桐树,咱们的镇长都被撤职了,我看啊,你们没有种桐树的村子,这七天有你们忙活的了。”
有的人说:“该!就咱们那个镇长,要我说早就该把他撤了,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刁难群众,吃拿卡要,
咱们还要谢谢这些不种桐树的村子,要不是他们,今天镇长的职务也撤不了。”
没有种桐树的村长,支书则一言不发,急急忙忙回村子里布置任务去了。
来源:中原大表哥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