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单手扬琴师”的坎坷人生

天堂影视 内地明星 2025-03-28 00:18 4

摘要:一位重度残疾70多岁的脑血栓老人,一个行动极其不便的患者,没有躺在床上,没有拖着蹒跚的肢体在练习移步,用他那不屈的精神,顽强的毅力,与生活中的诸多不便在做抗争,做一切可能的劳动。用那仅可以利用的一只手,在书写文章,在挥舞跳动的音符,讴歌社会主义的祖国,在赞美可

一位重度残疾70多岁的脑血栓老人,一个行动极其不便的患者,没有躺在床上,没有拖着蹒跚的肢体在练习移步,用他那不屈的精神,顽强的毅力,与生活中的诸多不便在做抗争,做一切可能的劳动。用那仅可以利用的一只手,在书写文章,在挥舞跳动的音符,讴歌社会主义的祖国,在赞美可爱的家乡!

今天向您介绍一位身边的朋友,一个普通的农民,他不辉煌,也不灿烂,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是一个坚强大写的人!

口述/张继武 整理撰文/鸿雁

我叫张继武,1955年生,现年71周岁,从小生活在北京铁道兵大院儿里。父亲是桥梁工程师,一九四0年日本留学回来,解放初期筹建北京铁路局时,给我父亲从吉林通化调到北京,参加北京铁路局的建设。父亲是1948年入党,1952年,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一直到1954年秋天才回到我们祖国。

后来因为右派等历史原因,我父亲被开除了党籍,开除了军籍,剥夺了少校军衔,遣送回原籍沈阳。后来投亲靠友来到了本溪碱厂。1961年5岁左右的我也从北京来到了碱厂,开始了我这段不平常的生涯。

上学后的第二天,我就是学习委员,一直到六六年文革开始。由于我普通话说的比较好,祭扫烈士墓等大型活动当中,我都是学生代表,代表全校师生讲话、致辞等。

一九六六年刚开始,有一天我到大队部去玩儿,看见了一个大牌子,四个人儿扛的那种。顶上写了四个大字儿,造反有理。当时我就懵了,为什么造反?造反不就是梁山伯好汉那样一群人吗?大队部大牌上写着的造反有理,那就是说文革开始了。

我十分困惑,不理解,一点儿也不理解。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在马路上看到锣鼓喧天,口号声此起彼伏,我从家里去卖呆儿。走到近前,抬头一看,是我的父亲,戴着大纸帽子,被人押着,胸前挂了个牌子,写的历史反革命!口号声、打倒声此起彼伏,当时给我吓的五雷轰顶一样。鼠窜般的逃回家里,把门窗关好,也没有什么窗户帘儿,就搁毯子给窗户全挡上,盖上几个大被,仍然瑟瑟发抖。

对我打击最大的一次,就是一天驻我们二队的工作组一个姓马的,把我找到了队部说下午要开批斗大会,在碱厂二中,叫我上台发言,最好能够再打一打,打我爸一两下,那更好。就要那个氛围,哎呀,我听完以后我就目瞪口呆呀,完了。

当时都不知如何是好啊,叫我下午去我点头答应了。然后我出了队部,家都没敢回,顺路跑到西大河(太子河),我就跳进了河里,游到了对岸的赵家洼子,再跑到南阳北边那个地方的苞米地里,蹲了一个下午,天黑了我才回家。哎呀,这对于我才十一岁幼小心灵,那可真受不啊。

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这哪是人应该经受的东西?没有人性啊,让自个儿的儿子去打自个儿的父亲,去批判自个儿的父亲。咱不说父亲是抗美援朝英雄,就是作为一个平民父亲。做儿子的也也很难去批判啊。

在这种高压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当中,时光仍然在顽强的往前进。转眼之间,到了1973年7月3号,我的父亲被当时的民兵连长乔玉峰关到大队一个月,家里还得送饭,当时没有什么饭可送了,就只有搅糊嘟,咸菜都不多,父亲受尽了那种非人的待遇。

我父亲被放回来,第二天早晨自己就上山,结束了他的54岁的生命。暴晒三天之后,才给找着,我们家没找着,被一个放牛的给看见了,但当时已经是不行了,完了。

父亲连一领裹身的炕席都没有,当时他的身份是“四类分子”,也没有棺材,也装不了棺材,就七尺禅单布,外加塑料布,盖上以后就把我父亲就算是埋了吧。这个事儿太哎呀。太不爱说了,太残酷了。咱们不说一个高级工程师,留过洋的高级工程师为国家铁路事业做了多大贡献,还有那个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最后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小学没能念完,没到四年级我就辍学了,因为我的父亲是四类分子,牛鬼蛇神。转过来年我就开始了放猪。

但是我仍然找书学习,一刻也没忘了学习。我8岁多就看小说红岩,保尔柯察金把一生献给党都看完了。后来接触到了红楼梦,似懂非懂的看了,四大名著也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也看不怎么太懂,但是也收获了很多。

由于我父亲和我二哥都爱好音乐,我就开始学口琴。我学习有个韧劲儿,吹口琴。上厕所的时候,我都在吹,别人儿觉得不可思议。上厕所怎么能吹口琴呢?但是我一刻也不忘了,不想放弃学习,争分夺秒,废寝忘食。嘴丫子都磨烂了,磨出血了,仍然还在练习,我的口琴在一定范围内还小有名气。

日子还得往下过,乌云总也遮不住太阳。我记得当时有一部话剧,名字叫报春花,描写一个出身不好的一个女工,她受到不公平待遇,但是当时这部话剧,哎呀,我看完以后,我这心里特别好受[流泪],终于太阳要出来了。再后来,报纸上写的陶铸的女儿陶思亮写的这篇文章,哎呀,逐渐逐渐的,这就好了。

到后来79年,父亲得到了平反,可是只是给政治上给平反了,但我们子女。没有一个能够回城的,北京回不去了,够年龄了。当是我还没结婚,那也回不去了。哎呀,就这么的就是。就在碱厂这里度过我的这一生。

自从看到了大街上敲锣打鼓批判我爸爸的时候,当时我一听到鼓声,我这心脏就不行,搁那确实吓出了心脏病。一听打鼓浑身就哆嗦,可是我也必须克服这些心理障碍,想到了毛主席在闹市当中读书。我就跟我师傅学了吹喇叭,学喇叭必须得锣有鼓,就是为了克服这个心理障碍。学音乐我特别执着,也不说有天赋,我学吹唢呐,他们都学2年,3年也学不了。可是我去学吹喇叭一个星期,我就能侍奉秧歌儿了,这都算是个奇迹。

在那个年代,我二哥有一把小提琴,15块钱买的,但15块钱那时就是天文数字,在我二哥不学的情况下,我就练习拉小提琴,在演奏小琴上面下的功夫是最长的,都得有20年。你看我学扬琴3天,学唢呐一个礼拜,但是学小提琴我用了20年,可见小提琴不好学。我吹喇叭的师傅是碱厂街大名鼎鼎的邴玉书,他是个退伍兵老战士,也是家传。这点我在《唢呐声声舞龙情》里边儿有详尽的描述。一般农村有的乐器我全有,笛子、二胡,大众琴,口琴,小提琴,扬琴,阮等,我全会,而且都是很快就可以学会。

说完了音乐,咱们再说一说文学。我们家在那个年代,我们家人都愿意看书。这在我们队里或者碱厂街都知道。我们家吃饭,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好饭,就是就是一碗汤,或者一个菜,一个饽饽。吃饭的时候都不放桌子。就着锅台炕沿,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面前都是一本书。我特别愿意看书达到什么程度,只要有字儿就行。那年代的书都是借这个借那个的,能看到书非常的难。

比如说借了一本什么书都行,什么黄与黑呀,托尔斯泰的什么呀,就是看的太杂。有的时候,我和我哥俺俩看书都是他躺那面儿,我躺这面儿,放一本儿书,俺俩同时看一本儿书。他说你看完没,我说看完了,这又翻一页,就达到这种程度,对文学的热爱,也是深入到骨子里的。

在我有病的第二年,我寻思得给这个世界留一点儿什么,我就写了一本儿书,算是自传吧。书名叫春夏秋冬,就是把我的前半生总结了一下。这个钢笔帽儿拿不下来,就一个手拧,用牙将钢笔帽咬下来写,写了几个月,写出来草稿了,但是不能够也没奢望到能够发表,能印刷,就想在那上面能签上我的名字,这一辈子就可以了。

真正发挥到顶点的时候,是驻村第一书记王岫婷鼓励我们写作期间。这我又拿起了笔,也写了很多文章。包括写异国他乡的军民鱼水情,写我的父亲在抗美援朝时期的故事。写太子河渡口,又写碱厂舞龙,这期间迸发出了我极大的热情。后来本溪日报也陆续发表了,这是一个年近七旬的一个老人,还身患重病残疾人得到了应有的社会认可,也达到了自己人生的那个高度。以前连想都不敢想,还能够得到了本溪市作家协会会员的称号,这是想都不敢想,我兴奋了多少天睡不着觉。

只要有努力,就有回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句话说的太不假了。逐渐逐渐的,我在我们碱厂这个地方,或者在二队当中。我也小有名气了,大伙都说我,都说我有文化,我说我有什么文化,但是他们就说我有文化。

复印社的老板和我是朋友关系,他复印社有不会什么字儿给我打电话。我就告诉他,我就有了一个美誉,就是我没有不认得的字儿!这我特别高兴。

2001年的3月8号,突然我的身体就不好使了。当时上南阳部队医院一检查是脑血栓,第二天上县医院住院,从此一病不起,到今年都已经25个年头儿了。

当时我这孩子也小,什么也不能干,生活的大山给我压趴下了,自个儿主动骑个自行车捡柴火儿。有一次我骑车带着柴火栽倒了沟里,是大家将我抬了出来,生活就是这么艰辛。后来,条件好了,给我买了一个小三轮儿。这个钱是大伙儿这个给我点儿钱,那个给我点儿钱,大伙给凑的,买了个小电动三轮儿。这仗着我右手好使,右腿右脚好使,刹车好使,拧油门儿好使,这我一天天的恢复了生活的自信心。我还种了接近30亩地。自己尽量找点能干的活干,地里捡石头,栽苞米,上粪,拔草等,这些可能一般人做不到。

给我定残是重度残疾,肢体残疾二级。国家一个月还给我80块钱。

玩乐器需要两只手的配合,过去我这些常见的乐器几乎都能玩,是眼就能吹,是弦就能拉。得病以后,这些都玩不了了。只有吹口琴可以用一个手,但是由于我的吞咽功能和舌头等方面儿的原因,口型都不好使,就是可以勉强吹。现在唯一能玩儿的乐器就是扬琴了,别人用两只手打,我只能靠一只手打,尽量加快速度,我克服了很多技术上的难点,包括抡指、颤音等,我自己修的扬琴槌儿,让它软一点儿,不那么生硬,打击一下能发出两到三个回音,一只手代替这俩手特别不容易,现在只能玩儿扬琴了。

在网上写作也不容易,字儿我全是用手写。有一回写一篇文章,一下子按错键了,把这文章全唰没有了,那个心情啊!

我开10年车了啊,没出过交通事故,因为我以前就是司机,什么票都有,摩托车票、汽车票都有。牢记交通规则。宁停三分,不抢一秒,这样,我的日子现在过的一天比一天好。现在种地,不管怎么地,他也有收入。真比以前强多了,国家政策也好,还能给帮助我独生子女还给钱。一个月也80块钱。

主人公简介;张继武,71岁,农民,住本溪县碱厂镇,本溪市作家协会会员,碱厂满山红民乐团团长。

右边打扬琴者,为本文主人公张继武,可以看到扬琴是中共本溪市委宣传部奖励的。

“不幸,2001年,我得了脑梗。我的十八般武艺用不上了。比如心爱的小提琴拉不了,名气很大的唢呐也不能吹了。只剩一只胳膊的我也绝望了。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只胳膊,好使。我能用一只手打扬琴。其实大家都知道,扬琴是两个手才能弹起来的。一只手谈何容易,可在我的生命里,是不能没有音乐的。我克服了太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成了远近闻名的独臂扬琴师。这在全国恐怕也是少见的。”

克服诸多不便,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手脚并用

视频;《本溪碱厂满山红民乐团红歌联奏》

谢谢朋友们的关注!!!

来源:鸿雁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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