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亿影帝」黄渤,为什么从内娱「消失」了?

天堂影视 内地明星 2025-03-23 09:47 3

摘要:只不过相比早年间《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斗牛》等作品,黄渤塑造的角色已经很难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了,有时甚至不会注意到,黄渤演过这部电影。

大概从去年开始,陆续听到这样一种说法:

黄渤,从内娱消失了。

这里的“消失”,并非指黄渤息影,事实上,我们仍能在大银幕上时常看到他;

只不过相比早年间《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斗牛》等作品,黄渤塑造的角色已经很难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了,有时甚至不会注意到,黄渤演过这部电影。

有人将其归咎为黄渤功成名就,草根气质荡然无存;

有人指责他在综艺中过度刷脸,消耗了在观众心中的新鲜感;

也有人感慨,黄渤的时代已经过去,从大众视野淡去是一种必然;

还有人说,现在好剧本太少了,连当年的鬼才导演宁浩都拍出了《爆款好人》,黄渤演技再好,也盘活不了一个烂摊子。

这些说法不无道理,但在了解完黄渤的故事后,我想他的“消失”,也许还有另一重意味。

01

黄渤的一个表演理念是,好的审美就是你见过。

不可否认演员是个很吃天赋的行当,这个天赋有的点在颜值、表现力,有些体现在故事感和观众缘。

但天赋只是一名演员入行的敲门砖,真正决定行走距离和攀登高度的,是TA对生活的阅历积淀。

在“草根小人物”这一赛道上,黄渤是公认的头部。

无论北漂、劫匪,还是农民、寻子父亲,经他一番演绎,总能无比鲜活生动,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从出身来说,黄渤不算草根。父母在机关单位工作,姐姐做服装生意,在那个年代,家庭条件要优于许多同龄人。

他身上的“底层感”,一方面源于接地气的外表,另一方面来自他早年间走南闯北的驻唱经历。

父母对黄渤从小的期许,是成为考上清北的好学生。

但文艺细胞活跃的黄渤,显然对唱歌跳舞更感兴趣,学习这件事带给他的,只有难以回首的耻辱。

天生一把好嗓子的他,从初中便崭露头角,15岁代表学校在青岛市中学生卡拉OK大赛上夺得第三名,并开始在歌舞厅演出赚钱,成为同学口中的风云人物。

上了高中后,黄渤在演唱道路上更是一去不返,四处跑场子,出场费水涨船高,学业也日渐荒废。

尽管演出挣来的钱已经高过父母工资,但他的梦想依旧得不到父母认可,为了管教他,父亲甚至把一根皮带打成了几段。

然而,家人的冷水没有浇灭黄渤对音乐的一腔热忱。

高中毕业后,黄渤彻底放弃学业,给自己取艺名“小波”,和几名志趣相投的年轻人组建乐队“蓝色风沙”,成为国内第一批驻唱歌手。

驻唱生涯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满满的辛酸,拮据到吃不起饭,遇到过坏人,被观众轰下舞台,还要想办法笑脸圆场。

用黄渤自己的话说,那些浪迹天涯的日子,让他真正与中国社会的某些侧面做了深入接触,见识了他们真正的嬉笑怒骂。

如今看来,黄渤那些“高情商发言”,和在各种突发状况下的从容应对,都是在还没有进入影视圈前,就打下的基本功。

20岁时,黄渤来到广州,签约了一家影音公司,同公司的还有当年风靡一时的“金童玉女”组合毛宁和杨钰莹,却未能如愿走红,发行的唱片石沉大海,无人问津。

之后又辗转来到北京寻找机会,挨家挨户向唱片公司推销自己,尝试给王菲、张学友写歌,不断跑夜场驻唱,能试的办法都试了,还是没有成功。

电影《上车走吧》中,黄渤饰演的高明就是一个怀揣北漂梦,逃离家乡的年轻人。

彼时的黄渤刚刚经历音乐前途惨淡,做钢材生意失败两大重创,虽然毫无表演经验,连景别和画面意识都没有,却将高明身上的迷茫、挫败和无所归依诠释得相当到位。

这几乎是个为黄渤量身定制的角色,让他能够借着扮演高明浇胸中之块垒。

通过这部戏,黄渤初次体会到表演的乐趣,导演管虎也发现黄渤是个脑子很灵的演员,“第三天,真不夸张,就感觉他什么都会,什么都对了,全明白”。

02

《上车走吧》成功后,黄渤找到了人生新方向,做一名演员。

而无论做歌手还是演员,颜值都是门槛。起初沙宝亮看到黄渤,就感慨道:“这哥们儿跳得挺好,唱得也不错,就是长得太一般了。”

同样的悲剧在黄渤报考北电的过程中再次重演,因为长相和身高不佳,连续两年被淘汰。到了第三年,一位老师于心不忍,推荐他试试配音专业。

于是,声音条件不错的黄渤顺利考上了北电配音专业高职班。虽然没能学上表演,但终于没人拿长相说事儿了。

而声音塑造也成为黄渤日后表演的一大利器。

电影《杀生》开场,主角牛结实被村民装进麻袋殴打,黄渤发出的那种既不像人又不像动物的声音,震惊了剧组工作人员。

因为人缘不错,在校期间时常有人给黄渤介绍表演机会。

一次去剧组,黄渤碰到了一位“颜控”的副导演。对方看到他后,不留情面地说道:“谁让你来的呀,这不胡闹吗,这哪能行?”

但又害怕因此放走了一位奇才,就让黄渤在导演面前试试戏,果然一条就中。导演很满意,黄渤却说,自己还能琢磨出其他三种演法。

他清楚,自己要付出加倍努力,才能克服先天外形的缺陷,“陈坤一转身观众就有好感了,我就得演十几二十分钟才行,能不卖力气吗?”

但随着时间流逝,长相对黄渤来说不再是困扰,反而能帮助他去创造更多类型不同的角色。

媒体采访中,他幽默打趣道:“找陈坤的可能转身去找黄晓明,但是找我的,绝不会去找他们。”

03

黄渤说,自己现在的结果不光源于实力,也来自与不同优秀的人合作。

翻开他的表演履历,有两位导演一定绕不过,一是管虎,二是宁浩。

是他们捧红了黄渤,并将他送上影帝宝座,而黄渤也用自己卓绝的表演,成就了他们作品的高度与经典。

纵观黄渤塑造过的那些“管虎式”“宁浩式”小人物,不难发现他在创作上的两大“杀器”,方言和肢体。

黄渤是土生土长的青岛人,他的许多角色都操着一口垮里垮气、海蛎子味儿十足的青岛方言。

如《上车走吧》里的北漂青年高明,《疯狂的石头》里的倒霉劫匪黑皮,《斗牛》里与一头奶牛相依为命的农民牛二。

在黄渤看来,方言独特的发声、语调和用词不仅能增添喜剧效果,对赋予角色质感也有很大帮助。

《疯狂的石头》里,黑皮是个心思憨傻、行事鲁莽的愣头青,遇事不决榔头伺候,因此他说话是絮叨、张扬、不经大脑的,着急时还会不自主地口吃。

《斗牛》中,牛二因长期不与人交流而语言功能退化。

面对急行中的八路军队伍,黄渤台词中的迟缓与含混,既是牛二茫然孤独的心境的外化,也让我们看到了动荡时期,一位山东老乡坚守诺言的质朴善良。

除了家乡话,其他方言黄渤也信手拈来,如《杀生》里的四川话,《无人区》里的西北方言等。

电影《无人区》里,黄渤饰演一名人狠话不多的边境杀手。

这个角色与现实生活中的“好好先生”黄渤相去甚远,为了贴合人物,他还特意去屠宰场培养杀气。

起初黄渤对自己的表演非常满意,觉得自己演得特狠,但当他与当地人站到一起时,才意识到自己演得不到位。

高海拔地区气候寒冷,人们说话往往短促简洁,不带语气词和形容词,自己却演成了“城市流氓”。

所以即便快杀青了,黄渤仍要求重拍自己的戏份。

而脱离了地域色彩加持,说普通话的黄渤同样功力强悍。

《泰囧》中,黄渤与徐峥等人那段著名的听力考试“谁是老周”,快节奏言语交锋间所迸发出的喜剧效果,需要黄渤像一台机器般精密运转,与其他人配合默契,口齿清晰、节奏把控、情绪推进与爆发力缺一不可。

《心花路放》中,黄渤饰演的耿浩在机场给前妻打电话,本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但得知前妻真的要与外遇对象结婚后,他的情绪还是走向了崩溃与绝望。

整段表演没有拍黄渤的正脸,他却用自己富有层次的语调变化,恰到好处的哽咽与停顿,让观众真切感受到一个中年男人心碎的全过程。

04

也许是早年间工于唱跳的缘故,黄渤对肢体和表情的掌控也灵活自如,极具艺术张力和感染力。

而且他会根据影片类型和角色需要,如橡皮泥般准确捏造自己的形体语言,很少出现“演什么都像黄渤”的情况。

如《厨子戏子痞子》是一部带有荒诞气质的黑色喜剧。

黄渤、刘烨、张涵予等人所饰演的抗日义士,要在一个密闭空间里,与两名服役于七三一部队的日本人斗智斗勇,从他们口中套出治疗瘟疫的配方。

从管虎给他们浓妆艳抹、漫画感十足的妆造上不难看出,演员表演要极尽开合,越浮夸、有腔调,释放的喜剧能量越大。

而黄渤为了演出角色身上的痞气,不仅说话时挤眉弄眼、吊儿郎当,走路也如掉线木偶般歪七扭八,指尖还添了一丝女性的扭捏和妖娆,与他粗犷的、酷似西部牛仔的外表反差强烈。

其中最让人捧腹的一幕,莫过于黄渤反串花魁,在日本军官面前搔首弄姿,大跳艳舞。

其身姿之曼妙,眼神之娇媚,动作之花哨,连好友刘烨都不禁赞叹:“连男人看了都会困惑。”

在《亲爱的》这样一部现实题材作品中,黄渤的表演风格则更加隐忍内敛。

这名失子父亲所承载的焦虑、痛苦、委屈、无助、愤怒、怜悯等复杂情感,都融化在了黄渤几近自然主义式的表演中。

许多观众都津津乐道于田文军找回儿子后,在楼梯上失声痛哭的桥段。

那种压抑了多年的负面情绪终于得到宣泄,因过度喜悦而哭泣到无法站立,快要呕吐和窒息的状态,真实到令人叹服。

但这在黄渤心中并不是最难演的部分,他说哭很难,笑更难,特别是“那种假装没事、故作坚强、不让别人看出来难受的笑”。

拍摄《亲爱的》时,黄渤看了很多与拐卖儿童、寻子家庭有关的新闻和纪录片,用上了所有表演底层的方法,使劲让自己贴合人物原型。

尽管成色已经相当优秀,但黄渤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他自责没有演好田文军,愧对陈可辛导演,“我永远感受不了他们的痛苦,他们的刺扎在骨头里,我的扎在嗓子眼”。

虽然以喜剧成名,又因喜剧封帝,但黄渤没有被“喜剧演员”的标签束缚住手脚,不断用精彩绝伦的演技,突破大众对他的固有认知。

不少喜剧演员所面临的无论演什么,一露面观众就发笑的烦恼,也没有在黄渤身上出现。

正如管虎所说:“黄渤演什么你都觉得没问题,他的能力太强了,这是天生的,他永远没有一定之规。”

05

对于表演,黄渤可以百分百投入。

拍摄《疯狂的石头》时,黄渤可以毫不犹豫地往身上涂抹发臭的下水道污泥,可以为了几秒镜头,在高架上狂奔一整天。

那部让他斩获金马影帝的《斗牛》,跑坏了他三十多双鞋,为了跟奶牛完美配合,一个镜头拍一百多遍。

他自嘲道,自己不是偶像派,也不是实力派,而是体力派。

但对于随之而来的赞誉和名利,黄渤却时刻保持审慎与自省。

获得金马影帝后,他有一年多没有接戏,放弃了许多赚大钱的机会,而选择坐地铁,与楼下商贩聊天,重新回归生活汲取表演灵感和素材,“有很多东西是生活给你磨出来的”;

达成“百亿演员”成就后,黄渤担心票房回报和商业价值会影响他对剧本的选择,有些电影注定是小众,但小众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吗?

这话听起来有些凡尔赛,但已经步入中年的黄渤,这些年的确是在身体力行地推翻旧我,与喜剧解绑,大胆探索新鲜事物,并逐渐扛起一名头部演员的行业责任。

比如他演而优则导,拍了一部寓言性质的电影《一出好戏》。

没有走安全保守的通俗喜剧路线,而是在类型片大框架下,真正尝试挖掘一些更加繁复晦暗、直指人性的东西,这显然也受到了老搭档管虎的影响。

再如他出演了孟京辉导演的先锋话剧《活着》;

不顾团队劝阻,接下了《西游降魔篇》中戏份不多,又有周星驰珠玉在前的孙悟空一角;

主演了《被光抓走的人》《夺冠》《涉过愤怒的海》《封神》等一系列题材多元、类型迥异的影片,哪怕口碑时有翻车。

2016年,黄渤还发起了“HB+U”新导演助力计划,旨在为有电影梦想的青年导演提供平台和资源,电影《风平浪静》便是该计划的作品之一。

之所以发起这一计划,是因为当年让他一炮而红的《石头》,就是刘德华“亚洲新星导”计划的扶持项目之一,他深感机遇对于新人的重要性,也希望能为中国电影行业输送优秀人才尽一份力。

如今的黄渤虽已功成名就,不安全感仍会向他袭来。

他时常怀念拍《斗牛》的日子,认为那是他的黄金时代,虽然艰苦,却能在极端环境里激发斗志,在不稳定中求得一份安全感。

现在找上门来的角色,很多都是对他早年间戏路的机械重复,或是他用“几板斧”就能轻易完成的任务,其中还有不少是出于人情应承下来的。

但这些看似没毛病的东西对黄渤来说,只是没有灵魂的工艺品,长久的模式化表演也很容易让他陷入无趣的漩涡,导致观众审美疲劳,并最终自我反噬。

因此现在相比好评,黄渤更喜欢那些有道理的差评。

比如有观众批评他在《夺冠》《我和我的家乡》中演什么都像自己,他不仅没有沮丧,反而感到兴奋,他认为这是警钟,也是鞭策与鼓励,让他在寻求失败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和兴趣。

用现在的话说,这是一种抖M心理。

但在这种不求稳妥、不吃老本、主动“求松绑”“求消失”的心态背后,我看到了一名好演员对表演真正的贪恋,也希望黄渤能再次遇到《涉海》中老金那样让他心仪,也带给观众惊喜的角色。

来源:开朗大方糯糯小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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