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推着行李车的旅客差点撞到男孩，林昊然一把拉住他，低声叮嘱了几句，眼里满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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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神迹的话，那林昊然的儿子也绝对算一个。
在公派外出七年，回来的时候却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
不光如此，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温柔幸福的女人。
这一刻我知道，我们之间所谓的海誓山盟，就和笑话一样。
十年的远距离长跑爱情，终究比不过在一起的日久生情。
我们之间，是时候结束了。
“老婆，我回来了。”
林昊然发来消息时，我正拎着他最爱的抹茶蛋糕站在机场接机口。
我嘴角微微上扬，没急着回他，想着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那熟悉的纤瘦身影很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可我还没来得及挥手，就看见他身旁多了一个女人。
那是大学时同班、却在大四出国的苏晴。
苏晴正低头帮林昊然整理外套的领子。
而林昊然手里牵着一个五岁模样的小男孩。
男孩甩着手臂跑了几步，像极了林昊然小时候那股调皮劲。
我呼吸一滞，心里的欣喜像被冷风吹散，瞬间无影无踪。
一个推着行李车的旅客差点撞到男孩，林昊然一把拉住他，低声叮嘱了几句，眼里满是温柔。
我喉咙发干。
以前我熬夜复习考试时，他也是这样担忧地看着我。
苏晴蹲下身，笑着帮男孩系好鞋带，对林昊然说：
“昨晚忙到凌晨，小石头还嚷着要我陪他搭积木，怎么办？”
林昊然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苏晴的后背，又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忙成那样还这么耐心，我们小石头的妈妈真是太厉害了！”
语气里透着轻松的笑意。
苏晴被逗得抿嘴一笑，顺势站起身，拉住林昊然的手。
我突然觉得手里的蛋糕盒变得沉重，像压在心头的一块砖。
他们整理好行李，林昊然牵着男孩，苏晴推着行李车，三人并肩走向出口。
我鬼使神差地跟在后面，听到苏晴随意问道：
“你跟周瑶说过你回来了吗？”
林昊然顿了顿，才说：“晚点再提吧。”
“晚点？小石头可是我们堂堂正正的儿子，别让人觉得他来历不明。”
苏晴皱眉，语气有些急切。
不明？
我低头一看，他们手腕上戴着同款木质手链。
大学时，林昊然曾在校园后街拉着我挑过一对情侣手链，说要戴到毕业以后。
我还笑他太浪漫，可他认真地说：
“瑶瑶，这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我以为那是我们的默契，却不知他早已把类似的意义给了别人。
也许是那手链太扎眼，晃得我心里一阵刺痛。
我用力闭了闭眼，才压住那股翻涌的情绪。
苏晴语气这么直，林昊然却没恼，只是轻叹了一声。
“小石头五岁了，我们的关系也定下来好几年了，你还怕什么？”
“周瑶跟我十年了，我没给她一个交代，总得找机会说清楚。”
苏晴停下脚步，眉头紧锁。
“说清楚？你是怕她缠着你，还是你自己不想松手？”
林昊然揉了揉额头，似乎不愿多争辩。
苏晴却没停，转身拉过小男孩，低声说：
“小石头，爸爸太忙了，咱们去找舅舅玩吧！”
男孩扁着嘴，眼泪汪汪地抬头看她。
旁边一个拎着购物袋的大叔瞥了一眼，嘀咕道：
“这么乖的小孩，你忍心让他难过？”
苏晴抱着男孩，眼眶微微泛红地看着林昊然，像是在等一个答案。
林昊然愣了一下，最终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苏晴的肩膀。
“别逗他了，我没想让你胡思乱想。”
他没叫她“老婆”，但那柔和的语气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我蹲下来，低头盯着手里的蛋糕盒，包装纸被我攥得皱了起来。
一个匆匆路过的人撞到我的肩，我索性把蛋糕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就当没买过。
再抬头时，他们一家三口已经走出了大厅。
我腿有些发软，在机场外的长椅上坐了许久。
手机震了一下，林昊然发了条朋友圈。
“七年前独自闯荡外地，七年后带着家人回家。”
配图是小男孩跑在前面的侧影。
下面有条评论。
“老林，你真要跟周瑶彻底分了？”
林昊然回复：“哪有分，她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舍得扔下她。”
那人追问：“那苏晴和小石头算什么？”
林昊然没再回。
评论的人是我们大学时的班长，我一眼认出她的头像。
原来我以为的“我们”，早就变成了“他和她们”。
知道林昊然有了新生活的人，从来没包括我。
他上条朋友圈是外地公园的照片。
我看到后算了日子，猜他要回来。
以为他没提前说是要给我惊喜，才特意休了半天假来接他。
没想到惊喜变成了心酸。
苏晴大四那年出国，没多久林昊然向我表白。
我当时的邻居提醒过我，苏晴是他的初恋，我不过是他的空窗期的替代品。
可我被他的体贴蒙了眼。
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曾在我被巷子里的小偷吓到时冲过来挡在我身前，手上划了道口子。
也曾在学校社团活动后我感冒时，硬是陪我去医务室挂水到半夜。
我以为那是爱，可原来我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眼泪不知不觉淌下来，我抬手擦了擦脸。
打开微信，给部门经理发消息。
“下周那个山区考察，我报名。”
是时候让自己彻底醒醒了。
山区考察至少要待三年，之前项目组负责人找过我，我没应下。
当时我半开玩笑地跟他说：
“林昊然在外地七年我都熬过来了，再分开三年，这感情估计真没救了。”
没想到一语成谶。我回到租住的小区宿舍，开始收拾行李。
林昊然虽然好几年没回来，我还是留着他用过的生活痕迹。
但现在，他的保温杯、旧拖鞋，甚至他常翻的那本杂志，都让我觉得碍眼。
我一股脑塞进纸箱。
连同他那件破毛衣和棒球帽。
没想到林昊然突然回来了。
他推门进来，一把抱住我。
“老婆，我可想你了！给你发消息没回，我直接订了飞机票飞回来！”
老婆。
也是，家里家外都喊老婆，免得混淆。
他在这一点上还是跟大学时一样聪明。
我扯了扯嘴角，没挤出笑。
林昊然松开我，用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我。
“老婆，你怎么绷着脸？”
以前我最爱他这双眼睛。
从小到大，他只要这么看我，我就觉得自己是他世界的全部。
我语气平静：
“你从外地回来飞机至少飞五个小时，消息才发了两小时不到。”
林昊然愣了愣，随即咧嘴笑起来，伸手想拍我的肩膀。
我侧身躲开，他的手停在半空。
我瞥见他手腕空空的，那串木质手链不知何时摘了，只剩一道淡淡的压痕。
“逗你玩的，怎么样，看到我惊喜吗？”
我敷衍地“嗯”了一声。
林昊然有点尴尬，目光扫到纸箱里的毛衣和保温杯，脸色一沉。
“老婆，你这是干嘛？我的东西怎么都装箱子里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
“放太久，旧了。”
他松了口气，笑得轻松。
“那正好，陪我去买新的吧，我想让你亲自挑，今晚咱们……”
他挑了挑眉，靠过来想搂我。
可机场他牵着苏晴的画面还刻在我脑海，我胸口一闷，推开他清了清嗓子。
“瑶瑶，你没事吧？是不是累了，我陪你去休息！”
我摆摆手，他的手刚搭上我胳膊，我胸口更堵。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我一眼，犹豫着没接，但铃声不断。
他只好走到窗边。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小男孩的喊声。
林昊然赶紧捂住手机，飞快瞥了我一眼。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声音有点急。
“别嚷，我刚到家，晚点再说……”
他挂了电话，转身看我，挤出个笑。
“我……刚回来，客户让我去谈个合作。”
我面无表情，心却像被掏空。
“去吧，我也要去公司交接。”
“那你交接完给我打电话！”
林昊然说完，抓起背包就冲了出去。
咔！
门重重的关上了。
我喝了口水，深吸一口气。
把行李收拾好，拎着箱子去了公司。
“考察队明天出发，你总算想通了，不然这机会可就没了！”
“你能力这么强，又没到三十，多跑跑外勤多好，别老被感情绑着！”
我去填表，负责人看到我，笑着捶了我一下。
我也笑了。
“这不是放下了嘛。”
“今天没排你值班，去科室把工作交接一下。”
我点头，回了研发科。
在研发科待了这么多年，真要走还真有点留恋。
但同事们忙着调试设备，我简单交代完就准备离开。
没想到路过休息室时，看到林昊然和苏晴靠着柜子低声争吵。
苏晴手里拎着一袋零食，冲林昊然皱眉。
“小石头说想你了，我带他来看你，你干嘛不让我进研发科找你？”
林昊然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有点烦。
“他前几天还挺好的，非要今天来，你就是故意挑事儿！”
苏晴声音大了些。
“我知道你怕在科室撞上周瑶，可我凭什么不能来？我才是他妈妈！”
“你跟我才是正经关系，周瑶算什么，我为什么要避她？”
她转身要走，林昊然一把拉住她。
“别乱来行不行？你非要闹得大家都知道，觉得我管不住你是吧？”
苏晴冷笑一声。
“管我？你管得住自己吗？我警告你，林昊然，别逼我把事儿摊开！”
林昊然声音低下去。
“小石头的事你最明白，别在这装糊涂！”
我愣了一下，听这话，他们的关系似乎藏着秘密。
但不管什么内情，林昊然背叛我已成定局。
苏晴眼眶红了，声音发抖。
“我不想翻脸，昊然，我只求你别丢下我和小石头。”
“他是你亲儿子，你不能不管他！”
林昊然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去旁边的茶水间待着，别在这吵。”
他接过零食，苏晴擦了擦眼角，挽住他的胳膊。
正好和我对上视线。
林昊然一见我，立刻甩开苏晴。
苏晴不情愿地松手，低头不吭声。
林昊然僵在原地，半天才憋出一句。
“老婆？你这是要走？”
我看到苏晴在他喊“老婆”时，手里的零食袋被攥得皱成一团。
我点点头，指了指他们。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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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晴啊！我们大学同学，大四就出国了，你还记得吗？”
林昊然把小男孩交给苏晴牵着。
“她一个人带孩子挺辛苦的，我听说她最近生意不好，就顺便搭了把手。”
谎话说得顺口极了。
他笃定我一直相信他，从不会怀疑。
我朝苏晴点了下头，算作招呼。
“你们之前在同一个城市？”
林昊然眼神一闪，忙摆手。
“没有没有！苏晴也是刚回来，没想到跟咱们一个公司，真是巧合。”
这话怎么听都像在遮掩。
苏晴一直没出声。
她以为自己藏得深，可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戒备。我勉强扯了扯嘴角。
“那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林昊然一把拉住我。
“别走啊，老婆，咱们好久没一起逛街了，我陪你回去！”
苏晴低声喊了句：“林昊然！”
我抬头看着他。
“孩子在这，你不用管管？”
林昊然手一颤，还挤出个笑。
“又不是我的孩子，我管他干嘛？对我来说，老婆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着就挽住我的胳膊要往外走。
苏晴突然开口叫住我。
“周瑶！”
我转过身，苏晴抿着嘴，声音有点紧。
“听说你是研发科最靠谱的技术员，能不能帮我看看一份方案？我实在弄不明白。”
林昊然脸色一僵，忙要去拦苏晴。
“苏晴你干嘛呢？”
苏晴推开他的手，直直盯着我。
“老同学一场，你不会连这点忙都不帮吧？”
“苏晴，研发科又不只有周瑶一个技术员，你找别人也行。”
林昊然急了，拉着我的手就走。
“瑶瑶，别理她，我陪你回家歇着。”
苏晴却猛地喊了一声：
“不行！”
瞬间，旁边路过的同事和保安都看了过来。
林昊然瞪了苏晴一眼，想让她闭嘴。
可苏晴突然牵着小男孩的手，走上前一步。
“周瑶，我知道你忙，但这方案是我最后的机会，你不帮我，我真撑不下去了！”
我要是再拒绝，倒显得我太冷漠。
“行吧，去休息室谈。”
我转身往休息室走。
林昊然跟在我旁边，小声说：
“那待会儿谈完，咱们去吃顿晚饭放松一下。”
我瞥了他一眼，他那张脸和孩子长得太像，讽刺得让人发冷。
他以前是个仗义的人，不管是对朋友还是我，都真心实意。
可这样一个他，怎么能一边对我好，一边跟别人有了家庭，还装得若无其事？
我没吭声，林昊然有点尴尬。
我没想到面对他和苏晴的孩子，我能这么冷静。
也许是心死透了，就没感觉了。
我简单看了苏晴的方案，圈出几个问题，把文件递给她。
“拿去改吧。”
林昊然站在一边，额头冒汗，手攥得死紧。
“瑶瑶，你别误会，苏晴的方案真跟我无关，我没必要插手。”
苏晴牵着孩子，脸色越来越沉。
我轻笑了一声。
“苏晴带着孩子，你帮老同学改个方案怎么了，什么时候这么怕麻烦了？”
“哦，你是这意思。”
林昊然松了口气，接过文件递给苏晴。
我懒得再待下去，转身要走，苏晴却叫住我。
她让孩子站在一边，抬起手腕，晃了晃那串木质手链。
“手链好看吗？”
再次看到这串手链，我心口还是疼了一下。
我淡淡点头：“还行。”
“我也觉得好看，林昊然说你以前很喜欢这款。”
“可惜，你没机会了。”
“因为，他跟我在一起了，这孩子也是他的。”
“周瑶，你就是个笑话！”
苏晴一句接一句，砸得我脑子嗡嗡作响。
“林昊然大三就跟我好过，当年我出国，他才跟你凑合。”
“他在外地这七年，我们几乎没分开过。”
“他刚走那会儿，你给他发消息让他回来，他说忙，其实在陪我去看电影。”
“感情不是时间长就能赢的，你在他身边再久，他喜欢的还是我。”
我盯着苏晴。
她眼里满是得意和挑衅。
我没法反驳。
她说的是事实。
林昊然先喜欢她，我只是个替补。
我跟他十多年的感情，不过是捡了她不要的残渣。
“你们聊什么呢？”
林昊然回来了，轻轻搭住我的肩膀。
苏晴狠狠瞪了我一眼，警告意味明显，好像我敢说出来，她就跟我翻脸。
但她多虑了，我现在是真的无所谓了。
我冲林昊然笑了笑。
“老同学好久不见，随便聊聊。”
林昊然放下心。
孩子这会儿跑过来，拽着苏晴的裤腿撒娇。
苏晴有点稳不住，想让林昊然帮忙。
林昊然看了我一眼：
“瑶瑶，要不你帮我叫个同事过来，我在这帮着不好看吧？”
我突然觉得倦了，不想再陪他演下去。
“有什么不好看的，你不是说了，都是老同学，苏晴一个人带孩子，你帮下忙很正常。”
“你不误会就好，那你在家等我。”
林昊然等我点头，才牵着孩子跟苏晴一起离开。
苏晴挽着林昊然的胳膊，回头朝我挑衅地扬了扬眉。
我没再看他们，转身回了小区宿舍。
直到第二天清晨五点，我准备出发，林昊然还是没回来。
也好，我不用费心找借口了。
拉开柜子拿证件时，一张泛黄的信纸不小心掉了出来。
是我和他的通信，六年前他去外地前，我们在湖边散步时他写的。
我抖着手捡起来，指尖划过他歪歪扭扭的字迹。
那时候他刚接了外地任务，我送他去码头，舍不得他走。
可没多久，我生病住院，打电话给他，想让他回来陪我。
他说忙着出差，其实是跟苏晴在一起吧。
现在想想，那时的依赖多可悲。
我把信纸塞回柜子，拖着行李锁上门。坐上公司的车后，林昊然发来消息。
“老婆，昨晚忙方案睡公司了，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我关掉手机，把号码注销，卡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车子一路开到汽车站，领队递给我一瓶冰水。
我拧开喝了一口，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
好凉。
同事递来纸巾，我擦了又擦，却怎么也擦不干。
擦着擦着，我抱住胳膊，低声哽咽起来。
旁边的同事不明所以，以为我是舍不得离开。
只有我知道，我在跟这十多年的人生彻底告别。
快要发车时，候车大厅突然冲进来一个人。是林昊然！
他满头是汗，四处张望，像在找我。
我让同事帮忙，说我不在。
悄悄躲到售票窗后面。
林昊然果然跑过来，手里攥着那张旧信纸。
看到那封信，我心猛地一跳。
他发现了。
他知道我们曾有过的那段单纯日子，也毁了。
“周瑶呢？”
林昊然抓住同事，声音急促。
同事照我说的话答：“不……不知道，她没来汽车站……”
林昊然不信。
“不可能！公司说她报名考察了，你肯定知道她在哪！”
他忽然蹲下来，双手捂脸。
“求你告诉我周瑶在哪好不好？”
“我不能失去她！”
蹲着还不算，他竟开始用力抓自己的头发。
“我错了！我混账我该死！”
头发被他抓乱一团，散落在地。
他抓着信纸贴在胸前，低吼道：
“瑶瑶！你回来吧，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同事被吓得往后退：
“你冷静点，要不你再找找？她真不在。”
林昊然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瘫坐在地哭起来。
哭得狼狈不堪，像个丢了依靠的人。
“瑶瑶……我错了……”
苏晴来了。
她牵着小男孩，站在林昊然面前。
“林昊然，你在这发什么疯？别忘了，你有我和小石头！”
来源：空气猫的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