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走廊尽头传来醉汉含糊的吆喝声,经纪人三个小时前发来的“商演通告”,此刻在手机屏幕上闪烁如血色——这里没有舞台,只有满桌洋酒与油腻手掌,微醺的男士们正举着酒杯踉跄逼近:“陪我睡一晚,保你荣华富贵!”
某个地中海发型的男人正举着酒杯踉跄逼近:“陪我睡一晚,保你荣华富贵!”
谁能想到这是知名女歌手的遭遇,杭州的夏夜闷热粘稠,徐怀钰攥着被冷汗浸湿的手机,躲在会所消防通道的阴影里。
走廊尽头传来醉汉含糊的吆喝声,经纪人三个小时前发来的“商演通告”,此刻在手机屏幕上闪烁如血色——这里没有舞台,只有满桌洋酒与油腻手掌,微醺的男士们正举着酒杯踉跄逼近:“陪我睡一晚,保你荣华富贵!”
2009年5月,距离《我是女生》横扫亚洲乐坛仅过去11年。那个曾被滚石唱片视作“救命稻草”、以一己之力创收2亿的“平民天后”,此刻正蜷缩在肮脏的墙角,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命运像是给她开了玩笑,一个晚上轰然转向,将她从云端拽入深渊。
1998年,台北某栋老旧公寓的阳台上,17岁的徐怀钰一边晾衣服一边哼歌。楼下路过的音乐制作人翁孝良猛然驻足——这个穿着褪色T恤的少女,嗓音清亮如破晓的光。
三天后,她签下人生第一份唱片合约,滚石唱片赌上全部资源为她打造专辑。
命运的反转比偶像剧更戏剧。首张专辑《徐怀钰》上市三个月销量破百万,《我是女生》的旋律响彻街头巷尾。
她穿着牛仔背带裤在MV里蹦跳的模样,成为90年代末少女们的集体记忆,巅峰时期,她的商演价格是同期蔡依林的三倍,连周星驰都捧着《喜剧之王》剧本等她点头。
然而有了知名度坏事接踵而来,原生家庭的阴影始终如影随形:酗酒的爷爷曾将两个姑姑卖入风月场,父亲被逼贩毒未遂跳楼身亡。
当她贷款买下豪宅接济家人时,那个曾拿皮带抽打她的爷爷突然现身媒体,哭诉“天后弃养”,舆论风暴中,她百口莫辩,只能看着通告一个个取消。
2009年的杭州之夜,不过是资本围猎的缩影,经纪人递来的行程表写着“商演”,推开门却是烟雾缭绕的包厢,主办方要求她在酒瓶上签名,醉醺醺的老板趁机摸向她的腰:“跟着我,比唱歌赚得多!”
助理机警地谎称车辆爆胎,带着她从后门仓皇逃离,次日,公司以“违约”为由冻结她所有收入——这场精心设计的陷阱,早在她拒绝潜规则时便已启动。
此后五年,她辗转于法庭与债主之间,经纪公司索赔1300万新台币,查封了她的房产车辆,最艰难时,她账户仅剩2000元,靠粉丝凑钱送来的打折毛衣度日。
抑郁症发作期间,她暴瘦至33公斤,出庭时需母亲搀扶才能站稳:“这是在逼我走上绝路。” 而对方律师冷笑反驳:“公司又不是开妓院。”
2015年,还清最后一笔债务那天,徐怀钰独自走进录音棚。褪色的海报上,19岁的自己正冲着镜头甜笑。她轻轻抚摸过老式麦克风,唱起重新编曲的《我是女生》——副歌部分多了沙哑的颤音,却比年少时更触动人心。
近年尝试复出的她,在《浪姐4》舞台引发争议,网友批评她“划水”“状态差”,却不知节目录制期间,她凌晨三点仍在医院陪护重病的姐姐。
如今45岁的她不再执着翻红,转而开设音乐教室辅导新人:“当年逃出包厢时,我以为失去了一切。现在才懂,能站着唱歌已是恩赐。”
徐怀钰的遭遇撕开了行业华丽袍子下的虱子。数据显示,63%的女艺人曾遭遇隐性胁迫,但仅有12%敢公开反抗。
她的故事让更多人看见:当资本将艺人异化为商品时,拒绝成为玩物需要何等勇气。
那些在县城商演中为她鼓掌的观众,在直播间刷屏“姐姐加油”的粉丝,正用微光重塑她的星空,2024年巡演安可环节,她突然清唱起《分飞》,台下万人举起手机汇成星海,歌声戛然而止时,她抹着泪笑道:“你看,飞累了总会落地,但翅膀从没折断过。”
如今的徐怀钰常去福利院教孩子唱歌。有个女孩怯生生问她:“当明星是不是要很漂亮?
”她蹲下身,指着自己眼角的皱纹:“你看,这是逃出包厢时撞伤的,这是打官司哭出来的——它们比皇冠更珍贵,因为证明我活得像个人。” 夜色渐深时,孩子们合唱起《踏浪》,歌声穿透云霄,恍若1998年那个晾衣少女的初心。
来源:小红帽侃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