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一个前提是庄寒雁回归当天,庄家正在说和庄语迟的婚事,因对方权势家世都远超过庄家,所以对婚事对庄家要求颇多,导致婚事谈的并不顺畅。
“赤脚鬼”三个字几乎要了庄寒雁的命。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亲生母亲驱逐,庶姐弟刁难,批命的段真人再次来庄家做法。
是重回十几年前的噩梦,还是扭转乾坤,犹未可知。
谁能想到那张藏在蜡烛里的纸条,不仅除去庄寒雁的污名,拆穿周姨娘的阴谋,还打脸装糊涂的庄仕洋。
“逃犯崔阿牛,两广人士,双臂窃贼刺青。”
看懂谁传递的纸条,就明白庄仕洋的发家史有多脏。
庄寒雁前一天回庄家,段真人第二天不请自来,说是发现庄家有邪祟,倒不如说有人暗中联络。
只是,这场“赤脚鬼”的阴谋比起十几年前更狠辣。
有一个前提是庄寒雁回归当天,庄家正在说和庄语迟的婚事,因对方权势家世都远超过庄家,所以对婚事对庄家要求颇多,导致婚事谈的并不顺畅。
才有庄仕洋宴请三位同僚,其中包括这位准亲家韩侍郎,而韩侍郎得知庄寒雁回归,还在婚事里加了一条,想要婚事成,必须赶走庄寒雁。
周姨娘既希望庄语迟高娶,更想除掉庄寒雁,于是就有了段真人一事。
段真人假模假式地为庄老太太把脉,就开始开坛做法,只是这次指出的“邪祟”不是庄寒雁,而是庄语山。
这个新的批语几乎在所有人意料之外,人人都把庄寒雁视做灾星,突然换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而这才是周姨娘最高明的地方。
因为庄语山带着丫鬟一众人已经浩浩荡荡的出现了,而且一上来就有丫鬟指认庄寒雁和段真人私会。
先不说闺阁之女私会外男,但这为段真人的突然出现找了一个很恰当的理由。
而且庄寒雁一定是想除去污名的,那么私会段真人就有了理由。
更重要的是庄语山有了人证,还要带着大家去当铺找物证,势必要坐实庄寒雁收买段真人的事实。
如此一来,庄语山是邪祟一说就不攻自破,而且更坐实了庄寒雁就是“赤脚鬼”的说法。
同时,庄家当着韩侍郎的面,除去了庄寒雁,还能对庄语迟留个好印象,虽是妾氏之子,但妾氏母子三人既能干,还能识破歹人,顺势就有了扶正周姨娘的理由,如此,一家子既得了高门姻亲,还光明正大做了正头夫人。
如果不是庄寒雁拿到那张纸条,恐怕真是百口莫辩。
除草当除根,源头是段真人,那么问题根源也在段真人身上,如果段真人本身就是假的,那么再恶毒的批命,也都不攻自破。
段真人手臂上,一个刺着“窃”,一个刺着“贼”,两个一辈子都洗不掉的字是最好的证明。
本就是一个骗钱谋利的无耻小人,说的话又怎么可能相信?
而至于那真假庄寒雁更好证明,一个连正脸都说不清的丫鬟的话,自是不需要做主子的去证明什么。
只是罚轻了周姨娘,看着势头不对,竟用撞墙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蒙混过关,最后只是罚俸禁闭。
更可气的这么大的庄家,知道了赤脚鬼的真相,却无人补偿庄寒雁,不过戏一场,唱罢便罢,无人提,无人疼。
其实,谁传递的纸条不难猜。
在“赤脚鬼”这场大戏里,阮惜文是帮了忙的。
百善孝为先,谁都不敢担不孝的罪名,所以即便庄语山丫鬟指认庄寒雁的理由多蹩脚,只要牵扯到庄老太太的病情,庄寒雁就很难去除污名。
阮惜文让陈嬷嬷带着账本,以及伙夫,指出庄老太太生病的蹊跷,这点很关键,对庄寒雁也很重要。
马蒁与丁香糕相克,这是一个很隐藏的关系,只是身为主母,和采买却有撇不开的关系,虽然陈嬷嬷力证阮惜文买丁香是为了熏衣服,但庄仕洋本就没想查清事实,自然不会用此证明庄寒雁的清白。
由此也可以证明,阮惜文想要帮庄寒雁,只能从后宅细微处找问题,而关于段真人真实身份这种密文,恐怕只有接触案情的人才能获得。
还有一点是阮惜文大闹一场,为的是赶走庄寒雁,只一夜之间能转变想法的,唯一的解释是阮惜文看到庄寒雁并非柔弱女子,而是一个为了活着敢于反抗的勇敢的人,所以,才有陈嬷嬷站出来的画面。
也就是说,阮惜文是视情况而定,如果庄寒雁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那么,相帮一事也就无从谈起,倒不如死在外面少吃点苦。
自庄寒雁回到庄家,见过最多次的只有傅云夕。
只是傅云夕身为大理寺少卿,认定庄寒雁就是杀死养父母的凶手。
对于傅云夕这个人,丫鬟曾说京城再复杂的案子,都是傅云夕办的,也就是说这个人不仅铁面,而且冷血。
对于庄寒雁那套贼寇杀人的说法,恐怕一个字都不信,只是没有证据证明而已。
如此一个冷酷无情的人,自然不会多在乎一个不祥之人的死活。
不过,案情尚未查清,庄寒雁就身死的话,对于傅云夕来说,恐怕也是不甘的。
还有一层关系是,傅云夕是庄寒雁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后来又成了庄家长女的未婚夫,只是长女未成年就死了,那么也算是和庄家没关系了。
只是,不论上至庄仕洋,下至丫鬟小厮,对傅云夕的称呼都是“姑爷”,而傅云夕也不反对这个叫法。
那么,站在傅云夕角度,总归是和庄家断不开关系。
虽说傅云夕有实权,是大理寺少卿,但手段太过残忍,京城官宦人家几乎得罪大半,难免不被算计。
也就是傅云夕需要一个谋士,或者说一个聪明的人添助力,庄寒雁这个突然杀回京城的贵女,自然算是一个好选择。
庄寒雁需要除污名,傅云夕需要助力,彼此清楚都不是儿女情长之人,人的一面,鬼的一面都见过,反而更好开诚布公。
傅云夕给庄寒雁一个反杀的筹码,同时也试探这个人是否真有用,如此,一举两得,帮了从地狱里活着的人,就是帮助自己少进一次地狱,不亏。
人至中年,还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庄仕洋这一生恐怕都无升迁可能。
如若不然,也不会因为想要求娶一个侍郎家的千金,都被拿捏到赶走嫡女的地步。
庄家本家在儋州,和佑昌,也就是名义上是庄寒雁的养父母做邻居,从养父嗜赌成性,养母想要发卖庄寒雁就能看出,庄家在儋州不过小门小户,不然也不会和这种心思不正的人家做了三代邻居。
一个一生都无权无势的小官吏,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还带着一家人,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找一个门高枝姻亲。
“惜文才貌双全,温婉娴静,在京城风头无两,翰林院一众年轻才俊,至少有半数皆对其心怀仰慕呢。”
这是宇文长安对阮惜文的评价,现在的宇文长安是左都御史,和庄仕洋是同窗旧识,不过碍于庄家后宅出了名的不宁,很少往来。
阮惜文的父亲是翰林院大学士,门生众多,阮惜文的婚事也是炙手可热,至于为何挑选了最不看好的庄仕洋,恐怕只有当世人清楚。
在儋州,所谓的养父母除了对庄寒雁打骂,和宇文长安初次见到庄寒雁,仅因为和阮惜文有几分相似,荒野间竟愿意搭乘一段做对比,简直一个地一个天。
“你们庄家一个个面慈心善,全都是吃人的恶鬼,地狱的无常,我真应该一把大火烧了这座宅院,到了无间地狱,见了十殿阎罗,倒要看看地狱的判官们如何判案?这一个个伪善的脸嘴,实在是让我恶心。”
阮惜文曾经肯定很爱庄仕洋,或者准确的说是庄仕洋很会得阮惜文的欢心,如此才能骗得美人归。
当时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那种被骗的不甘,无奈,以及变故,磋磨的一个人性情大变,偏执到发疯、刻薄。
令人最不齿的是庄仕洋在求娶阮惜文之前,就纳了周姨娘这个妾氏,而且直至周姨娘一连生了两个庶女之后,才和阮惜文有了庄寒雁这个嫡女,又让周姨娘生了庄语迟这个庶子后,庄家便再无添新丁,至此,庶子成独子。
可怕的是,即便如此,嫡女自襁褓里就要担着“赤脚鬼”的污名,自生自灭十几年,九死一生回到家却还是虎狼窝。
在庄家,有一幕很可笑。
一家人吃早饭,主母不露面,妾氏、老爷、庶子庶女、老太太一家有商有量,嫡女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独自用饭。
阮惜文残废了,又不得宠,却偏偏握有全家权,逼得庄老太太都不敢说话,周姨娘动不动挨巴掌,却拼命往前凑,庄仕洋左哄右哄,哄完正妻,哄妾氏,还要接着哄庶子女,字里行间都偏袒妾氏一头。
那么问题是,庄家到底谁做主,谁又不能做主?
一个绞尽脑汁非去不可的女人,一个抢在正妻前面入府的妾氏,是什么让妾氏爬到正妻头上,恐怕只有一个理由,因为这一切都是庄仕洋喜闻乐见的。
他驾驭不了阮惜文,就乐意看到周姨娘宅斗,那一点点权力,一点点利益,不都在他的掌控下,而他则可以享受左右拥抱。
只要这后宅一日不安宁,庄仕洋就能过一天好日子。
没有人能懂庄仕洋的快乐,就如《知否》里的盛竑,同样的不在乎谁赢谁输,不在乎哪个女人管家,只要能围着他转,他就可以宠妾灭妻,就可以任由后宅争斗,被外人笑话又如何,不求上进,只求自保的人,还谈何脸面。
庄仕洋不懂,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庄寒雁就是来重生的,不仅为自己,更要整顿庄家,人不人鬼不鬼久了,总得有个人拨开迷雾,重回正道。
来源:阿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