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你知道吗？这部电影的诞生，比电影本身更像一出跌宕起伏的大戏。

有些电影，是用来看的，有些电影，是用来敬的。

《霸王别姬》，就是这样一部电影。

30年过去，它依旧是华语电影的天花板，是影迷们心中的神作。

可你知道吗？这部电影的诞生，比电影本身更像一出跌宕起伏的大戏。

戏里，程蝶衣和段小楼爱恨交织，一生沉浮；戏外，导演、编剧、演员们为了这部电影，也走了一段几乎无法复制的旅程。

今天，就带你走进《霸王别姬》的幕后，看它是如何从一本小说，变成华语影史的巅峰之作。

如果没有李碧华的坚持，可能根本不会有这部电影。

1985年，李碧华出版了小说《霸王别姬》。这本书写得极其大胆，京剧、文革、同性情感、时代变迁……哪个放在一起都是“危险题材”。

但就是这部书，被香港制片人徐枫看中了。她一口气买下了版权，并且放出话来：“这部电影，必须拍，程蝶衣，必须是张国荣！”

问题是，没人敢拍。

当时，很多导演一看小说就皱眉：“这个故事太沉重了，太敏感了，怎么拍？市场能接受吗？观众能看懂吗？”

一直到徐枫在戛纳电影节上，看到了陈凯歌的作品《孩子王》，她才觉得——这个人，能拍《霸王别姬》。

可陈凯歌听完故事后，一句话就拒绝了：“这就是一本三流通俗小说。”

徐枫急了，直接放话：“你再仔细看看，如果你不拍，你会后悔一辈子！”

她的坚持没有白费，两年后，陈凯歌终于点头了。 但他自己都没想到，他接下来的五年，会因为这部电影经历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段时光。

确定要拍了，可最大的问题来了——谁来演程蝶衣？

李碧华的态度很明确：“必须是张国荣！”

为什么？因为她早在写小说时，心里就有了人选。当时香港拍电视剧版《霸王别姬》，她就想找张国荣演，但阴差阳错错过了。

这一次，她不想再错！

可张国荣的经纪人却犹豫了。

“蝶衣这个角色太极端了，一个反串旦角，还带同性情结，万一观众接受不了怎么办？”

要知道，在1990年代的香港，社会对这个题材的接受度并不高，演员也很在意自己的银幕形象。如果接演这个角色，张国荣的事业可能会受到影响。

张国荣本人也有点犹豫。

就在团队陷入僵局时，一组照片改变了一切。

《号外》杂志找张国荣拍了一组旦角写真，他身穿戏服，眼神流转，妩媚中带着英气。

这组照片传到陈凯歌手里，他看完直接两眼放光：“这就是程蝶衣！”

于是，他亲自飞去香港，找到张国荣，说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故事，最后问他：“你愿意演吗？”

张国荣被打动了，但也有顾虑——他的档期太满，只有4个月的时间，他担心自己无法全身心投入。

就在他一度要放弃时，另一个人出现了——尊龙。

尊龙主动找到剧组，表示自己愿意演程蝶衣。

他的条件也很好：形象俊美，国际知名度高，而且小时候学过京剧！

导演和制片人都犹豫了，是不是该让尊龙来演？张国荣档期太紧，尊龙又是国际影星，看上去更“保险”。

就在他们差点定下尊龙时，制片人徐枫突然意识到：尊龙的脸，太硬了！

程蝶衣是个旦角，需要柔美、妩媚的气质，而尊龙的五官线条过于刚硬，少了一丝程蝶衣的“阴柔感”。

就在这时，尊龙的经纪人提出了很多“大牌要求”，让剧组实在难以接受。

于是，徐枫索性顺水推舟，撤掉了他。

张国荣就这样“兜兜转转”地，再一次成为了程蝶衣的唯一人选。

但让人惊讶的是，导演陈凯歌最初的第一选择，居然不是张国荣，也不是尊龙，而是——蔡国庆。

是的，就是后来以《同一首歌》闻名的那个蔡国庆。

原因很简单：蔡国庆当时是梅葆玖的弟子，京剧功底扎实，形象也不错。

可最终，蔡国庆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出演，而张国荣，则用“程蝶衣”这个角色，成就了自己一生的巅峰。

到这里，《霸王别姬》的核心角色，终于敲定了张国荣。 可接下来的选角，还远没有结束。

段小楼是谁？成龙，姜文，张丰毅，都和这个角色有过交集。

菊仙又是谁？巩俐、梅艳芳，谁才是最佳人选？

《霸王别姬》的选角大战，还远未落幕。

如果不是陈凯歌坚持，《霸王别姬》的“霸王”段小楼，可能会是成龙。

是的，当初制片人徐枫的第一人选，就是成龙。

她的理由很简单——成龙的硬汉形象符合霸王的气质，他是国际级功夫明星，有票房号召力，而且在香港影坛的地位稳固，能让电影获得更高的关注度。

可问题是，《霸王别姬》里有同性情感元素。

成龙一听，立刻拒绝了。

他当时的反应很直接：“这个角色，我演不了。”

不仅如此，他还劝徐枫别碰这个题材，担心市场接受不了。

成龙拒演后，徐枫又找到了姜文。

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姜文听完故事后，居然说：“段小楼太没挑战性，我要演程蝶衣！”

对，姜文想演虞姬。

他还特意拍了一组旦角定妆照，试图说服导演，结果直接被陈凯歌一票否决。

兜兜转转，导演陈凯歌最想要的段小楼，始终是张丰毅。

他的理由很简单，张丰毅在《骆驼祥子》里的表现让他印象深刻，身材魁梧、台词功底扎实，最重要的是，他能演出段小楼的“市井气”和“江湖气”。

可徐枫不同意，她觉得张丰毅太“正”，缺乏段小楼的“油滑”。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成龙无意间的一句话，意外成了张丰毅的“助攻”——

“幸好我没接霸王别姬，不然一定被骂惨了。”

这句话让徐枫意识到，段小楼这个角色的关键不是硬汉，而是“矛盾感”。

段小楼既是霸王，但又不是霸王。

他在戏台上是不可一世的楚霸王，戏台下却是个随波逐流的小人物；他对程蝶衣有情，但在现实里却无法接受他的执念；他爱菊仙，可在关键时刻，又保护不了她……

这个角色，不是单纯的英雄，而是个活生生的人。

这一点，张丰毅演得最好。

就这样，段小楼终于敲定了张丰毅。

然而，接下来的问题更棘手——菊仙的选角。

在所有角色里，菊仙是最难定下来的一个。

程蝶衣是疯魔的，段小楼是动摇的，菊仙，是最清醒的那个人。

她是青楼女子，她敢爱敢恨，她拼尽一切想要段小楼的承诺。

她不像程蝶衣那么痴，也不像段小楼那么懦弱。

她知道现实是什么，但她还是愿意用尽全力，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导演最初在巩俐和梅艳芳之间徘徊。

梅艳芳，天生带着风尘味，她本身就是香港乐坛的传奇，气场强大，而且她曾经在电影《胭脂扣》里演过青楼女子，如今再演菊仙，几乎是“本色出演”。

但问题是，她的普通话不过关，而《霸王别姬》是台词密集型电影，对语言的要求极高。

如果用配音，会削弱演员的表现力。

巩俐，则刚好相反。

当时的巩俐，刚刚凭借《秋菊打官司》拿下威尼斯影后，演技毋庸置疑。

但她的气质太正，缺少梅艳芳身上的那种风尘感。

最终，导演选择了巩俐。

虽然她没有梅艳芳的“天然风尘气质”，但她的表演张力和角色塑造能力弥补了这一点。

而事实证明，巩俐版的菊仙，最终成为影史经典。

至此，《霸王别姬》的核心三大角色，终于全部敲定。

但电影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拍摄过程，堪称炼狱。

《霸王别姬》是一部残酷的电影，而它的拍摄过程，比电影本身更残酷。

“这部戏，能让人疯。”

——张国荣

“我当时想放弃，拍得太痛苦了。”

——张丰毅

“那段时间，每天都像被折磨。”

——巩俐

到底有多折磨？一句话概括：没疯掉，全靠意志力。

如果说，张国荣为了程蝶衣“拼了”，一点也不夸张。

为了演出程蝶衣的神韵，他花了几个月时间专门学习京剧，每天练嗓子、吊嗓子、练水袖，手上磨出了血泡也不喊疼。

可身体上的痛苦，比不上心理上的折磨。

程蝶衣，是个活在戏里的疯子。

他从小被师傅逼着演旦角，一句“我本是女娇娥”让他被毒打无数次。

等他长大了，戏比命还重要，甚至把段小楼当成了自己的霸王，把戏当成了人生。

可现实是，戏终究是戏，霸王终究不是他的霸王。

他爱段小楼，可段小楼不懂他，他信戏比天大，可这个世界并不认可他的信仰。

这个角色，太沉了，沉得张国荣几乎走不出来。

有一天，剧组拍程蝶衣吸鸦片的戏，张国荣拍完直接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发呆，眼里全是泪水。

巩俐去扶他，他才回过神，缓了半天，说了一句：“程蝶衣真的太苦了，我好难受。”

这不是演戏，这是他真的陷进去了。

后来，电影杀青后，张国荣回香港参加活动，被问到“程蝶衣”这个角色，他说：

“程蝶衣死了，张国荣还活着。”

这句话让所有人沉默了。

相比张国荣，张丰毅的拍摄过程更“物理折磨”。

因为段小楼是个粗犷的汉子，有很多打戏，尤其是“文革批斗”那场戏，他被折磨得够呛。

最狠的一场戏，是段小楼被造反派打，被按在地上用皮带抽。

导演要求拍得真实，结果那场戏整整拍了三十多遍，张丰毅硬生生被抽出一身伤。

拍完后，他脱下衣服，后背全是血印子。

但他咬着牙没吭声，第二天照样上场继续拍。

后来有人问他：“你觉得拍《霸王别姬》最难的是什么？”

张丰毅只说了一句话：“每天都像在‘打架’。”

“拍完这部戏，我比十年还累。”

如果说张国荣和张丰毅是被角色折磨，那巩俐就是被导演折磨。

陈凯歌拍戏出了名的严格，尤其是对巩俐。

有一场戏，是菊仙在戏院后台和程蝶衣吵架，陈凯歌觉得巩俐的表情不到位，让她连拍了十几遍。

巩俐越拍越崩溃，最后直接哭了：“陈凯歌，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可陈凯歌不管，还是让她继续演。

最后，巩俐哭得妆都花了，终于演出了那种情绪崩溃的感觉。

杀青后，巩俐对人说：“我拍《霸王别姬》的时候，每天都在忍耐。”

但也正是这种忍耐，让她演出了影史经典的菊仙。

拍摄过程那么难，有没有哪场戏，让演员彻底封神？

有的。

“文革批斗”那场戏，是整部电影的巅峰，也是演员演技的极限。

场景：文革时期，程蝶衣和段小楼被造反派押到舞台上批斗。红卫兵逼段小楼揭发程蝶衣是“反革命”，程蝶衣满眼绝望地看着他。

一开始，段小楼死撑着不说，可是红卫兵越来越狠，拿着皮带抽，最后，段小楼崩溃了，指着程蝶衣喊：“他是反革命！他是个死变态！”

这一刻，程蝶衣的心，彻底死了。

他慢慢转过头，看着段小楼，眼神里是彻底的破碎、绝望、心如死灰。

这一幕，陈凯歌要求演员来真的——情绪必须是真的，哭必须是真的，绝望必须是真的！

所以，拍摄前一天，导演故意让张国荣、张丰毅、巩俐三个人分开住，不许说话，不许交流，让他们真的产生隔阂。

拍摄当天，张丰毅硬着头皮喊出那句台词后，张国荣真的愣住了。

他的眼神里，真的是“心死了”。

镜头定格那一刻，全场安静了三秒。

然后，导演喊：“过！”

张国荣的眼泪，瞬间掉下来。

巩俐也是，眼里满是震惊，她没有想到，张丰毅真的会喊出那句话。

这一幕，被认为是华语电影史上最震撼的一场戏，影史封神的时刻。

1992年，《霸王别姬》杀青。

整整三年，演员们脱了一层皮，导演熬白了头发，剧组经历了无数波折，终于完成了这部电影。

上映后，电影横扫全球电影节，拿下了戛纳金棕榈大奖，成为华语影史的巅峰之作。

但讽刺的是，30年过去，华语电影再也没有拍出这样的作品了。

编剧芦苇说过一句话：“我以为《霸王别姬》是中国电影黄金时代的序幕，没想到它是尾声。”

这部电影之后，商业片、资本入局，真正愿意“疯魔”的电影人，越来越少了。

“霸王别姬”落幕了，但它，真的还能有后来人吗？

写在最后：

这，就是《霸王别姬》的诞生史。

它不是一部简单的电影，它是一代电影人“疯魔不成活”的结晶，是一个时代的光辉见证。

现在的电影圈，还能再出现这样一部作品吗？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看《霸王别姬》时的感受吗？欢迎留言，一起聊聊。

来源：四十而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