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察觉到我的颤抖和排斥,他打断我的话,声音里都裹了寒冰:“陆未晞,别忘了你的身份。”
沈屿欺身压过来的时候,满身冷意。
黑暗里,他粗暴的扯开我的睡衣。
“你和陈慕雪……”
察觉到我的颤抖和排斥,他打断我的话,声音里都裹了寒冰:“陆未晞,别忘了你的身份。”
商界大佬沈屿和娱乐圈新晋小花陈慕雪雨中相拥的视频登上了无数次热搜。
那些狗仔偷拍的模糊照片,他眼里的暖意却清晰可见。
他大概,是真的喜欢她。
他动作未停,很痛,大概跟我半个月前刚做了人流手术有关。
其实我想说,你既然有了喜欢的人,能不能放我走?
终究,没说出口。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沈屿笑得很阳光,还不是现在沉郁的模样。
是十七岁时夕阳西下的学校门口,他小跑过来,额头浸出一层薄汗,眼里却藏了光。
从身后变戏法般掏出一串糖葫芦递给我:“喏,本少爷跑了三条街呢。”
是十九岁时的宿舍楼下,他揽过面对表白手足无措的我宣誓主权,一个轻轻的吻落在耳畔,他看向对方:“陆未晞是我的未婚妻,娃娃亲晓得不?”
漫不经心的语气,耳尖却红的彻底。
是二十一岁的医院走廊,他抱着我狂奔,一向桀骜的少年红着眼眶:“陆未晞,不许睡,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滚,沈屿,我只不过是感冒而已,晕倒是我爱美减肥来着。
是二十二时岁的订婚宴,单膝跪的沈屿连眉眼都郑重,他对着我许诺:“我,沈屿,会爱陆未晞一生一世。”
如果,如果梦境可以控制,那么,就到这里吧,可不可以?
可是它不肯停,杂乱不堪。
也是那年,沈家破产,还背了巨额债,沈父跳楼自杀,沈母,那个曾温柔唤我‘小晞’的女人,一瓶安眠药成了她爱情的证据。
我去找沈屿时,他躲开我的拥抱,眼中带着我看不懂的恨意,他将一沓厚厚的合同甩到我身上,每一张底端都有熟悉的字体,与我幼时,家长栏签名相同。
沈父贴身秘书口口声声控诉着我爸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加上所谓的证据,百口莫辩。
可是,沈屿,我爸爸,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最后一句,他红着双眼,却掩不去哽咽:“陆未晞,我恨你,恨你们陆家每一个人,我会报复的。”
然后,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两年。
再见到沈屿时,我爸妈已车祸身亡,陆家衰败,我从天之娇女沦为丑小鸭,跟外婆相依为命。
他嘴角藏了嘲讽,将我狠狠摔在床上。
我哭我喊我求他,可他只冷冷说了一句话:“你不想你外婆有事吧?”
是啊,商界新贵,想害一个人跟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陆未晞,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那是我的第一次,他强行掠夺,无视我的眼泪。
可是,沈屿,你明明知道的,我怕痛。
我醒的时候,沈屿已经离开了。
三年,他向来只当我是玩物,在我身上发泄完便转身离去,从不在这里过夜。
这是他的房子,也是我的,豪宅监狱。
陈姐打来了电话,说外婆快不行了。
我匆忙赶到的时候,那个向来优雅体面的老太太只剩了最后一口气,含糊的字眼从口中溢出:“小晞,对不起,拖累你了。”
“小晞,走,离开,这里。”
陈姐说,外婆醒来后自己拔掉了氧气管。
那些她昏迷不醒的日日夜夜里,我趴在她床头的那些眼泪和自言自语成了她的催命符。
对不起啊外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听得见。
求你,别走,我只有你了外婆。
陈姐匆忙拨打急救电话,慌乱间,我下意识拨通了沈屿的电话,以他的人脉和地位,一定可以救外婆的。
电话接通,我没忍住哭腔:“沈屿,我外婆她……”
“不好意思,他去洗澡了。”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我在各种采访里听过很多次,是陈慕雪。
被挂断,再拨,被挂断,再拨,关机。
救护车来的时候,我手心外婆的手指已经逐渐冰凉,她静静的停止了呼吸。
我握着她的手轻轻呢喃:“外婆,我们拉过钩的,等春天到了,等你好点了,我要带你去看桃花的。”
“对不起啊,我说了大话,没做到。”
我泣不成声,可是外婆,你怎么也骗我呢,我们明明,拉过钩的。
我知道,你想用生命,为我换一个自由。
我答应你,我会离开这里,我会好好的生活。
我抱着外婆的遗物,打开灯,一室冰冷。
我知道沈屿没有回来过,热搜上词条全是关于他和她。
#沈屿陈慕雪
#沈屿陪陈慕雪过生日
#陈慕雪说有喜欢的人了
原来,他关掉了手机,拒接我电话那天,是在陪陈慕雪过生日啊。
铃声响起,关切的声音,是姑姑:“小晞,节哀。”
一番谈话过后,她开口:“对了,我帮你买了十天后的机票,可以吗?”
“好。”
她叹了一口气:“对了,我找到当年沈屿爸爸的贴身助理了,他患了癌,人之将死,他承认当年是收了沈家对手公司的好处伪造的合同,毕竟当年沈家与陆家的这层关系,利益息息相关,一家败了,另一家独木难撑。”
那年,爸爸百口莫辩,好友的自杀,沈屿的怨恨,女儿的失意,不仅压垮了陆氏,也让我爸神思恍惚,撞车身亡。
当年爸妈出事,远在国外的姑姑赶回来要带我走,她说外婆在国外还有些人脉关系,准备代替爸妈重新开始。
可外婆重病缠身,她不愿去国外,我当时也不愿去,我不否认,我当时存了还想再见沈屿的心思。
是爱的啊,那是,我从年少时就爱的人啊。
可是,我见到他后,他又是怎样对我的?这三年,我不愿再回忆。
“姑姑,他愿意来这里同沈屿说清楚真相吗?还我爸一个清白。”
“嗯,但他最近这几天在化疗,得十天后。”
“好。”
一阵熟悉的恶心感袭来,头晕目旋。
我去卫生间,拿出常备的验孕试剂。
年纪稍大的女医生尽量平稳着情绪,可我还是看出了她眼里的鄙夷和怒气。
“这都是第几次了?你就算年轻,也不能这么糟践身体呀。”
“你的子宫内膜已经很薄了,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做妈妈的机会。”
她皱着眉头,才试探着开口:“所以,这次,要吗?”
我苦笑摇头。
医院的流程已经驾轻就熟,只是我没想到拐弯处,会碰见沈屿。
陈慕雪在他身侧笑容明朗,似乎是受了伤,踮着脚跳来跳去。
不同于屏幕里的精致妆容,她今日穿着牛仔裤,扎着马尾,不施脂粉,美好的不得了。
沈屿就那样怔怔看着她,眼里是我多年前熟悉的情绪。
他小心护着她,动作里是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宠溺和无奈。
我却不合时宜的想起第一次怀孕那次,我忐忑中带了一丝期待告诉他,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他冷冷开口,决定了那个未成形孩子的命运:“打掉。”
“带着陆家的血脉,我不敢要,万一,生出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而且,陆未晞,你不配给我生孩子。”
二十四岁那年,是我一个人上的手术台,冰冷的针管,混沌的意识,醒来后空无一人的病房。
原来,这便是爱与恨的区别。
可是,沈屿,错的那个人是你。
沈屿看到我的时候似乎怔了一下,他将手揽在她腰间,紧紧的。
“你怎么在这里?”
陈慕雪笑着看我,眼里却是明显的戒备:“沈大哥,这位是?”
我想起医生的话,软了语气。
“沈屿,我们谈谈吧,我有事跟你说,我爸爸当年……”
他眉间染了怒意打断我:“不许提他。”
他抱起陈慕雪,那么亲昵的姿势:“我抱你吧,你腿不方便。”
转身,离去。
躺在熟悉的手术床上,压下心头痛意,我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任由麻药夺去意识,短暂恍惚间,我似乎看见熟悉的身影。
十九岁的沈屿站在阳光下,笑着看我,他说:“陆未晞,不许原谅他。”
来源:闻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