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87年,巩俐带着《红高粱》强势出道,这部电影不仅让导演张艺谋跻身名导之列,也让巩俐给娱乐圈撕了一个口子。
1987年,巩俐带着《红高粱》强势出道,这部电影不仅让导演张艺谋跻身名导之列,也让巩俐给娱乐圈撕了一个口子。
再也没有人演的出“九儿”,30多年也没再出一个“巩俐”。
如果说《红高粱》是巩俐书写的楔子,那么《菊豆》便是她的顶峰。
这部戏被人称是她从影以来牺牲最大的一部电影,更是让本人久久没法忘怀。
它不仅是第一部提名奥斯卡的国语片,当年其他国际电影节几乎是横扫。
可就是这样一部优秀的电影差点没有办法在国内上映,只因两个字:现实!
当年,张艺谋凭借《红高粱》一炮而红之后,心中还是对这类题材萦绕心中。在拍完第二部个人指导电影后,他看中了刘恒的小说。
他认为《红高粱》还是充满了理想主义的色彩,而刘恒的这部小说才是国人当时真正的心态。
这部小说叫《伏羲伏羲》,后面改名为《菊豆》。
在电影敲定下来的同一刻,张艺谋心中的女主角也浮现在心中。
除了巩俐,没有第二人选。
巩俐在接到这个的本子第一时间,也是想要摆脱“九儿”的影子。
为贴近菊豆这一被压迫的农村女性形象,巩俐在开拍前深入安徽农村体验生活长达两个月。
她与当地农妇同吃同住,穿粗布衣、参与田间劳作,甚至刻意暴晒以磨去都市生活的痕迹。
这种近乎自虐的沉浸式准备,让她的外貌与精神状态逐渐与角色融为一体。
她将菊豆身上那种乡村气质又不俗气的感觉拿捏恰当。
甚至为了真实,剧中许多戏份都是不使用替身。
片中菊豆被丈夫杨金山暴打的戏份中,巩俐被捆绑、鞭打的镜头均为真实拍摄,身体多处淤青却坚持不用替身。
导演张艺谋曾回忆,巩俐在拍摄期间始终保持角色的压抑情绪,甚至拒绝与剧组人员交流,导致杀青后身心俱疲,大病一场。
更令人震撼的是影片中大尺度裸露戏的呈现。
在1990年代的中国,女性演员拍摄欲望戏仍面临巨大的外界压力。
菊豆与杨天青的禁忌关系通过沐浴、地窖等场景外化,巩俐以自然健康的身体语言诠释了角色的求生欲望。
裸露戏份在所难免。
例如,菊豆故意暴露伤痕累累的后背以激发天青的同理心,这一镜头既是对封建暴力的控诉,也成为演员突破社会禁忌的象征。
尽管这些表演服务于主题,但舆论焦点却长期集中于“巩俐的裸露牺牲”,而非其艺术价值。
不仅是女演员在其中的尺度问题,剧本问题也成为无法在国内上映的原因。
《菊豆》的剧本因涉及叔婶乱来、弑父等敏感主题,从立项之初便面临审查困境。
影片中,杨金山性无能却通过暴力控制菊豆,天青与菊豆的私情在宗族制度下被定义为“不伦”,而天白弑父的结局更触碰人伦红线。
1990年拍摄完成,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公映,张艺谋只得先在日本首映。
之后在韩国、加拿大。美国等国家先后上映。
直到封禁两年之后,对电影再次加工才得以上映。
据说上映之后,又经过几次禁封,他也算是张艺谋作品中命运最坎坷的一部。
巩俐作为主演,不得不承担影片被禁带来的职业风险。
在1990年代的中国影坛,此类题材极易引发道德争议,甚至可能断送演员的职业生涯。
然而,巩俐与张艺谋选择以艺术真实对抗世俗偏见。
片中“挡棺49次”的戏份,菊豆头破血流地撞击棺材,以肉体痛苦隐喻制度压迫,这种极端表演方式在当时引发两极评价。
有评论认为,巩俐的勇敢诠释推动了国产电影对女性命运的关注,但也有人指责其“宣扬丑恶”。
与巩俐此前塑造的九儿(《红高粱》)、秋菊(《秋菊打官司》)等角色相比,菊豆的形象更具复杂性与颠覆性。
她既是封建暴力的受害者,又是通过性觉醒反抗压迫的行动者。
在染坊幽闭的空间中,菊豆以身体为武器,将欲望转化为生存策略,这种“以欲抗暴”的叙事打破了传统女性角色的被动性。
她主动掀开墙洞让天青窥视,以裸的身体作为反抗宣言,这种充满原始生命力的表演,被认为重新定义了中国电影中的女性主体性。
菊豆的悲剧性不仅在于肉体折磨,更源于其反抗的徒劳。
一个打碎“贞操”的女性角色,来反抗封建,争取自己所得,应得,该得的权利。
这种行为在那个时代是大逆不道的,就像这部电影对于国内来说是“大逆不道”的。
不过结局是悲悯的,也是必然的。现实就是这样走向心里撕扯的毁灭,而不是理想主义的美满。
红色象征欲望与暴力,灰暗的徽派建筑代表压抑的礼教秩序,而菊豆服饰从鲜艳到灰暗的转变,暗示其从希望到绝望的心境变迁。
巩俐的表演与视听语言高度融合,在地窖缺氧昏迷的戏份中,她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的状态,将窒息感毁灭性推向极致。
当她试图与天青远走高飞时,对方的懦弱使其陷入更深的绝望;当天白弑父后,她焚烧染坊的行为成为对命运的最后控诉。
巩俐在采访中透露,拍摄期间长期沉浸在角色的压抑情绪中,甚至影响日常生活。
这种心理负荷在“天白弑父”的戏中达到顶点:巩俐需同时表现震惊、悲痛与释然,面部肌肉的抽搐与空洞的眼神,让观众直观感受到角色精神的彻底崩塌。
《菊豆》对演员的消耗具有不可逆性。
巩俐为塑造角色减重、晒黑、学习方言,甚至因长期压抑导致内分泌失调。
而影片被禁的阴影,更让她在后续多年回避谈论该片。
直到2015年她才坦言:“菊豆让我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表演牺牲。”
来源:熊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