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3 天的新生儿监护室,43 小时的手术等待、巨额的医疗债务,可女儿还是停止了呼吸。
13 天的新生儿监护室,43 小时的手术等待、巨额的医疗债务,可女儿还是停止了呼吸。
妻子受不了打击,也离他而去。
如果苦难是人生必交的学费,他早已付清了双倍账单。
幸而上天不负有心人,他终是走了出来。
只是女儿的离去,成了他一生的痛。
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甘洛县的大山里,海拔2000多米,山腰往上,常年云雾缠绕。
在这里,村民们靠种植荞麦、土豆和放牧为生。
海来阿木的父亲海来克古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年轻时曾在县城听过录音机播放的彝族民歌,回家后便用竹片和羊肠线自制了一把马布,这是一种彝族传统单簧气鸣乐器。
父亲时常会坐在火塘边吹奏《阿惹妞》、《哭嫁歌》等彝族古调,旋律时而哀婉如泣,时而激越似风过林梢。
而这为数不多的声音,成了海来阿木最早的“音乐教材”。
有着音乐天赋的他,三岁时就能准确模仿马布的音阶。
七岁那年,村里来了支扶贫工作队,随行的录音机里播放着《青藏高原》。
这个从未走出过大山的孩子,第一次听见如此高亢的嗓音,瞬间就被吸引住了。
而后海来阿木对音乐越发痴迷,从村小老师那里学会了人生第一首汉语歌曲《妈妈的吻》。
没有乐谱,也不识乐谱的他,便用彝语谐音标注歌词。
没有伴奏,便敲击搪瓷碗打节拍。
正是有了这份热爱和坚持,在全校联欢会上,他的演唱,让在场的汉族老师红了眼眶。
初中辍学后,16岁的海来阿木开始跟着马帮翻山越岭运货。
在海拔3000多米的牦牛道上,他发现了音乐与自然的共振奥秘。
某次遭遇暴风雪被困山洞时,他即兴创作了《山鹰之歌》,后来这首歌成了当地马帮传唱的“保命曲”。
2011年冬天,18岁的海来阿木背着父亲用三个月工钱换的二手吉他,扒上运煤火车前往成都。
在九眼桥酒吧街,一心热爱音乐的他发现,梦想在现实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因为不会普通话,屡次被拒之门外。
那时海来阿木的乐理知识太过浅显,在乐队里显得格格不入,甚至因穿着彝族查尔瓦被误认为乞丐。
最窘迫时,他连续三天靠自来水充饥,蜷缩在立交桥下过夜。
或许老天人不愿辜负星光赶路人。
在某次街头卖唱时,一位音乐学院教授听见他改编的彝族版《成都》。
许是看到了他的天赋和努力,不仅资助他报名音乐培训班,更教会他如何将山野气息转化为艺术特质。
也正是这种“带着泥土味的真实”,成为了他日后作品的灵魂标签。
然而梦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迫于生计,2013年他不得不回到甘洛开货车,但他的方向盘旁总放着写满音符的烟盒。
休息时海来阿木会爬到车顶,对着群山练习真假音转换。
这段经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后来的创作风格,比如《过路的晚风》。
持续出现的公路意象、发动机轰鸣般的低音共鸣,都是来源于这段生活的体验。
也是在这期间,海来阿木遇到自己的第一任妻子。
2014年初春,海来阿木在货运站遇见了曲比阿美。
她也来自彝寨,看到海来阿木在驾驶室里写歌的样子,心动不已。
一来二去,二人互生情愫,走到了一起。
婚礼时没有婚纱,也没戒指,只有两碗苦荞酒和一首即兴创作的《我的姑娘》。
但二人并没有没有感到寒酸,只觉幸福。
不久后,女儿阿果吉曲出生了。
让海来阿木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孩子出生仅13天,就突然出现持续呕吐、腹胀如鼓。
从甘洛县医院到成都华西医院,得知女儿是先天性肠梗阻引发的败血症。
阿果吉曲需要立即手术。
但20万元治疗费让这个家庭陷入绝境。
他抵押了货车,借遍了亲友,甚至借了5万元“砍头息”高利贷,只为救女儿的命。
手术室外等待的43小时里,他写下《65天》的歌词:“输液管缠绕着你细小的手腕,像月老错牵的红线”。
可这次上天没有眷顾他。
2014年5月7日凌晨,阿果吉曲在海来阿木怀里停止了呼吸。
按照彝族习俗,未满周岁的婴儿不得举行葬礼,海来阿木只能将女儿葬在老家后山的索玛花丛中。
妻子因承受不住打击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多次试图跳崖轻生。
最绝望的那个雨夜,两人在女儿坟前激烈争吵,妻子撕毁了所有合影,消失在前往昆明的长途汽车上。
连续失去至亲的打击,让海来阿木一度走不出来。
流浪、醉酒,他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直到有次醉酒驾车撞上护栏,海来阿木断了三根肋骨,但也让他醒了过来,“死了就永远见不到阿果吉曲了”。
也正是这一信念,让海来阿木站了起来。
2016年清明,他在女儿坟前发现一丛野生的玛咖苗,这种高原植物能在零下15度存活。
颓靡的他似乎受到了鼓舞,当天他便用手机录下《阿果吉曲》的demo,歌词里藏着父女间所有未完成的对话,
上传音乐平台时,他特意选择凌晨3点15分,这是阿果吉曲出生的时辰。
没想到24小时内就收获了300万播放量,云南某位茶商听完歌曲后,甚至主动联系结清了他的7万元债务,这个细节后来也被写进了《你的万水千山》。
然而《阿果吉曲》的爆红没有改变海来阿木的生活轨迹。
他依然开着那辆二手面包车辗转于西南地区的商演,只是每场报酬从最初的800元涨到3000元。
那一年在丽江雪山音乐节,海来阿木用彝族喉音唱法演绎《点歌的人》,台下观众自发点亮手机组成星河。
这段视频在短视频平台播放上亿次,也让主流音乐圈开始关注他。
真正让他跻身国民歌手行列的,是2022年《西楼儿女》。
这首歌其实是写给抑郁症歌迷,岳云鹏在机场偶然听到后,坚持要翻唱并自费拍摄MV。
2024年央视春晚,海来阿木与单依纯合唱《不如见一面》。
然而节目结束后,记者没有找到机会采访他。
因为海来阿木已连夜返回凉山。
他要回去看他的女儿。
在女儿墓前,摆放着春晚工作证,还有他亲手制作的微型马布。
那是他用女儿周岁时应戴的银饰熔铸而成。
后来这事被公众知道,一时不知该是安慰还是赞扬。
只是那一晚,整个中国都听到了父爱的回响。
从四川大山的深处走出,海来阿木带着对音乐的热爱与执着,历经风雨,饱尝艰辛。
早年丧女丧妻的悲痛,几乎将他击垮,好在音乐如同一束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他把音乐当作自己的救赎,也用它来温暖和治愈着每一个听众的心灵。
同时也在告诉我们,无论生活给予我们多少苦难,只要心中有爱,有梦想,一定要坚持下去。
对于海来阿木这个歌手,你们喜欢吗?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言。
来源:章宇说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