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名家孟广禄的艺术人生

天堂影视 内地明星 2025-03-09 21:46 2

摘要:凌晨四点的天津,寒意刺骨。孟广禄披着军大衣推开练功房的门,镜中映出一张被油彩浸染半生的脸——眼角的皱纹深如刀刻,喉结上下滚动时发出沙哑的喘息。这个被称作"活包公"的男人,在戏迷眼中是铜锤花脸的擎天柱,在同行嘴里却是"戏疯子",而他自己说:"我不过是京剧的守墓人

【京剧名家孟广禄的艺术人生:戏台之上是角儿,戏台之下是"鬼"?】

凌晨四点的天津,寒意刺骨。孟广禄披着军大衣推开练功房的门,镜中映出一张被油彩浸染半生的脸——眼角的皱纹深如刀刻,喉结上下滚动时发出沙哑的喘息。这个被称作"活包公"的男人,在戏迷眼中是铜锤花脸的擎天柱,在同行嘴里却是"戏疯子",而他自己说:"我不过是京剧的守墓人。"当镁光灯熄灭后的寂静吞没最后一个音符,这位七次摘得"梅花奖"的名角儿,究竟在守护什么?又在对抗什么?

1981年的那个雪夜,18岁的孟广禄蜷缩在天津京剧院的锅炉房里,用冻僵的手指摩挲着方荣翔先生的录音带。彼时他只是个烧锅炉的临时工,却每天提前两小时把十几个暖水瓶灌满,只为换来在排练厅角落偷师的机会。当他在《铡美案》中第一次吼出"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时,后台老师傅们惊得摔了茶碗——这个连龙套都跑不上的毛头小子,竟把裘派唱腔的"炸音"演绎得如同惊雷破空。可没人看见他舌底渗血的纱布,就像多年后观众只惊叹他在《曹操与杨修》中瞬息万变的28种表情,却不知他对着镜子练到面部神经抽搐的夜晚。

戏台上的孟广禄是烈火,戏台下的他却活成了一块寒铁。某次巡演途中,他在酒店卫生间发现水龙头漏水,硬是蹲守整夜接满十二个脸盆,次日清晨挨个房间敲门:"水是花钱买的,不能糟践。"这种近乎偏执的较真,让他在排演新编历史剧《郑和下西洋》时,为考证一句唱词的平仄,翻烂了三本《洪武正韵》;为设计"怒涛吞舟"的身段,连续七夜站在黄浦江边观察浪涌。可当投资人提议加入电子乐吸引年轻观众时,他摔了茶盏:"京剧要是变成杂耍,我孟广禄第一个跳海!"

这种宁折不弯的倔强,让他在资本洪流中成了"不识时务"的异类。某次商业演出,主办方要求他在《赤桑镇》里穿插网络热梗,他当场撕了合同:"包公要是会说'绝绝子',铡刀先铡我自己!"转身却把全部积蓄投入"京剧进校园"工程,带着弟子们在河北山区连演47天。孩子们举着破洞的作业本求签名时,他蹲在地上写"好好学习",笔尖戳穿三层纸——就像当年方荣翔先生在抗美援朝战场上,顶着炮火唱《奇袭白虎团》,子弹擦过髯口仍气定神闲。

但时代的裂痕正在吞噬这份坚守。某次央视戏曲晚会,导演要求孟广禄"把《赵氏孤儿》压缩成三分钟抖音版"。他盯着提词器上闪烁的倒计时,突然摘掉盔头:"程婴要是急着投胎,这出戏早该在药神庙就完结了!"摔帘而去的背影后,是年轻编导的嗤笑:"老古董。"当晚他在微博发了一段《文昭关》清唱视频,播放量不足网红吃播的千分之一。有戏迷留言:"孟老师,现在没人听戏了。"他回复:"没人听,我就唱给城墙听,唱给江水听。"

这种悲壮的对抗,让人想起《霸王别姬》里"不疯魔不成活"的程蝶衣。当流量明星在晚会上假唱《梨花颂》收获千万点赞,孟广禄带着学生在胡同口搭起流动戏台。寒风卷着《锁五龙》的唱词掠过外卖骑手的头盔、快递小哥的蓝牙耳机,有个外卖员驻足听完,在超时罚款和掌声之间选择了后者——这或许就是孟广禄坚持的意义:总有人在某个瞬间,会被穿越时空的戏文击中灵魂。

如今64岁的孟广禄仍坚持每天吊嗓,只是护腰上贴满膏药。某次谢幕时踉跄了一下,观众席爆发出惊呼,他却顺势来了个"僵尸倒",起身笑道:"包大人这是要捉妖呢!"后台弟子们红着眼眶看他吞止痛片,想起他常说:"京剧是祖宗留下的饭碗,咱们不能端着金碗要饭。"在这个看戏不如看脸的时代,这个固执的老头像极了《四进士》里的宋士杰,以血肉之躯抵挡着传统的溃散。当某天剧场真的只剩空座,或许人们才会懂得:有些角儿在台上燃烧自己,不是为了照亮掌声,而是为了不让那簇火种熄灭在黑暗里。

来源:杂谈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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