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93年的暑假总是带着冰棍的甜腻,老式摇头风扇在堂屋嘎吱作响。14寸熊猫电视机里飘出"千年等一回"的旋律时,我总要把竹编凉席拖到离屏幕更近的地方。母亲总说这样会看坏眼睛,可当赵雅芝甩着水袖从青烟中现身,连她都会放下纳到一半的鞋垫。
1993年的暑假总是带着冰棍的甜腻,老式摇头风扇在堂屋嘎吱作响。14寸熊猫电视机里飘出"千年等一回"的旋律时,我总要把竹编凉席拖到离屏幕更近的地方。母亲总说这样会看坏眼睛,可当赵雅芝甩着水袖从青烟中现身,连她都会放下纳到一半的鞋垫。
记得那个闷热的午后,隔壁张婶来串门正撞见白素贞现原形。素来稳重的妇人打翻了搪瓷茶缸,滚烫的茶水在水泥地上画出歪扭的蛇形。我们这群孩子却兴奋地模仿白蛇吐信,用红领巾当飘带,把搪瓷脸盆倒扣在头上充作金钵。直到巷口传来自行车铃响,才慌忙收起"法器"假装写暑假作业。
二十年后再看才发现,叶童反串的许仙眼角藏着多少欲说还休。当年只觉得书生呆气,如今才懂那份明知人妖殊途仍纵身跃入情网的孤勇。雷峰塔倒掉那集,我曾在作文本上画满符咒要镇住法海,现在想来,困住白娘子的何止是砖石,更是人间对异类的恐惧与规训。
去年在西湖断桥看见穿汉服的姑娘执油纸伞拍照,手机外放仍是那首《前世今生》。柳浪闻莺处有扫码听讲解的二维码,雷峰塔装了观光电梯,法海洞前立着网红奶茶店。许仙白素贞在短视频里成了搞笑表情包,可当"青城山下白素贞"的旋律响起,那个攥着五毛钱奔向小卖部买贴纸的夏天,突然就撞碎了时光的琥珀。
来源:雾灵新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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