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们笑什么笑,宝仪有什么可笑的,这就是我的媳妇!对我深情款款。对我情比金坚。以后我告诉你们,你。你还有你。不许管她叫黑猴了,你们得管他叫嫂子,一个个都给我尊重点!
从充满了阴谋凶杀露大腿的皮裤胡同谋杀案,翻转戏码,关大少爷给观众带来了一部新戏,孤星苦泪。
这会儿他的脸上已经毫无浪荡之情了,文浩满腹深情的,捧着那封热辣辣的情书看的呀,眼圈居然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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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笑什么笑,宝仪有什么可笑的,这就是我的媳妇!对我深情款款。对我情比金坚。以后我告诉你们,你。你还有你。不许管她叫黑猴了,你们得管他叫嫂子,一个个都给我尊重点!
呸!关文浩。你这会儿又觉得洪宝仪是块材料了,早干嘛去了?要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奔走。哪来的什么嫂子。
牙尖嘴利的关二小姐毫不落下风,说到这里。她一把拿起了放在腿上的餐巾布,摔到了咖啡杯里。不过手劲儿使大了,餐巾一半掉进了咖啡杯,以至于哗啦一下。咖啡洒了社交女王一身……
不知是因不长眼的餐巾,还是这不长眼的耗子,反正社交女王怒了,她剑眉倒竖,粉面含微,点起手指对着她哥就喊上了:
要不是你跟外面牵仨挂俩的,要不是你一意孤行把小艺养外宅,姑奶奶我犯得着在宁京两地来回转圈吗?飞机倒火车,火车倒飞机,为你这点破事,我得去赫老二那谈判去,从他手里,抠城砖似的,抠出点利益来,再甩给洪宝仪她那个舅妈。我还得去南京,让我那个师傅带着我去拜洪次长的码头,关文浩,你以为你在外面的名声好啊,我告诉你。
那个洪老爹一直是非常反对你和他女儿在一起的,一方面嫌我们家根基浅,另外一方面也嫌你在外名声浪。哼,这会儿你又觉得黑猴是个材料了,早干嘛去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有什么可值得人家嫁的。除了长了张白脸蛋子之外,要文略要武功,你哪件能行?成天就知道溜溜达达,穿花问柳!家里的事你管过一点吗?
这社交女王是真生气了。那粉面,由有粉变白,由白变青,两个腮帮子呼哧呼哧直颤,她跟那儿尖着嗓子喊道:
这个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指着我!这个三儿,就不用提了。
啊,说到这儿,包子小姐抬头了,心想怎么还有我的事呀?正在迷惑之际呢,二小姐点着手说道:这就是个傻子。除了知道吃之外,什么都不懂!
啊,这话太伤人了,如飞刀一般,捅破了包子皮儿。三小姐受不了社交女王对她的伤害。张嘴就叫唤:
我不干呀!关文娴。我招你惹你了!哇哇哇!
老五一见此景,赶紧冲上去一把捂住包子的嘴,然后又把她拉了起来: 三儿,走走走,这儿没咱的事儿。
如腊月二十五的小猪,三小姐嚎叫着,被人连拖带拽的弄到了一边。这边呢,关家二姑奶奶的气还没消呢,她又一指哥哥关文浩:
你呢?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你干个拆白,你都干不好!藏头露尾的整出这么多的事儿,若不是我在后面给你擦屁股,能有如今这个局面吗?
你以为这是黑猴对你深情款款呀?呸。告诉你,那是我给你遮掩的严实。要是让她知道你一边跟关晓艺在那明铺暗盖,一边和她约会,让知道你连她的闺蜜都不放过,钩上了那个余莎莎,你说,她被你睡了多少回?要是让她知道你和仙乐舞厅的舞女全都打成一片了。对了,还有,你在重庆。给一个使唤丫头肚子里揣了汤圆。关文浩,我把这桩桩件件都给你亮出去。我倒要看看这天底下哪个女人,会要你这么块料。
说到这里,二小姐越想越气,她抄起一个茶壶,照着关耗子的脑袋就砍了过去。
浩子往旁边一躲,只听啪的一声,茶壶飞到了后面的木墙板上,哗啦一下,把墙纸都浇湿了。
大厅里静极了,老奶奶吓得,本能的用两只手捂着胸口,那个连嚎带叫不答应的三小姐,这会儿也唬的不敢出声儿了,老五呢,此处更是如木胎泥塑一般。唯有那,站在舞台中央的关耗子,他跟那一动不动的,胸脯一起一浮,看那意思既有些不满又有些犯怂。
大厅里足足冷场了五分钟,等老姨奶奶缓过气儿来,才算把词儿接上来。老太太站出来,伸手举着帕子给关文娴擦衣裳。一边擦一边叨咕:
哎呀,你瞧瞧,这件细开丝米羊毛裙子,是今天刚上身的,还说下礼拜去游园的时候穿的,这让咖啡渍给染了,弄不好洗不出来呢!行了行了,小姑奶奶,走,咱们上楼换换衣服,消消气,消消气,你哥就是犯浑,别理他,别理他。
那边呢?
关耗子自己也找台阶了,他如同牛嚼一般,呜里呜突的,嘴里不知道说着是什么,然后也他掸了掸手里的信件,小心的把它折了起来了。
随后甩了一句:行了行了,以后我的事不麻烦你们了,我 自己又安排,用不着你给我操心?
你但凡能干出点人事,还用得着我操心吗?
行了行了,哎呦,姑奶奶看我,看我吧。
已经上了楼梯三四节的社交女王,一听耗子还不服,又把脑袋转了过来。不过好在毕竟是强弩之末了,老奶奶连哄带劝的把她架了上去,
等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上之后,包子小姐才挣脱了老五的束缚,滴溜溜的滚到了关耗子的身边,拽着他的袖子查看。哥,我姐那茶壶没砸着你吧?我瞧瞧。
没事儿,三儿甭理你姐,她疯狗乱咬人。
嗨,算了,你也别怨我姐了,这两天她有点发神经!东西南北来回乱窜,昨天她还挨家里吐呢。坐飞机颠的,我姐最讨厌坐飞机了。
是吗?哎,算了算了,为我这点事儿,的确你们也跟着吃了瓜烙,以后我自己也注意点儿,行了,三儿,你该吃饭吃饭,然后上学去。我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儿呢。
耗子这会儿准备退场了,他低着脑袋讪讪的往外走。一推门出去了,去门口和那个送信的勤务兵说点什么。
围观群众老五,一瞧关氏团伙的内讧已经结束了,此地已经安全了,于是他便冒了出来,看着餐桌边上的一片狼籍,又瞧了瞧站在门口的耗子,他不禁感慨上了:
唉,也别说三儿,没想到,这洪宝仪对你哥还真动了真情了。这年头能说出一不要钱,二不要官,就跟你哥过日子,这样的话不容易呀!虽说是夫妻,可现在有多少婚姻都是利益结合,两口子全都有各自的思量,有几个能够真心疼对方,我看洪宝仪就挺疼你哥的!
的确,这罕见且真挚的爱情,以前只是书上有,不应当出现在现实中啊。包子小姐此时也感动了,不过,她倒是另有想法:
包子看了一眼老五,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没想到,五哥。哼,像我哥这种比花蛤蟆还花的男人,居然有人真心爱他。
三小姐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了,她用一双小豆眼望着老五,那意思是。唉,老五你真惨,你说你这么一个老实专情的男人,却娶了我姐。那个天天算计钱财的家伙,老天没眼。
当然后面的话三小姐自然全说出来的,不过老五也明白,有的时候两个人一个眼神交流,就能够胜过千言万语,而且这千言万语里,连个标点符号对方都能收得到,现在想想这可能就是爱的电报吧!
跛子偏要骑骏马,巧媳伴着赖汉眠。
老五突然想起了老姨奶奶的名言,他一边叹着气,一边摇着头,不知是替洪宝仪可惜。还是为自己喊冤,反正就这样,今天早晨的文武带打,看来就演到这儿了,角儿们陆续退场了。
接下来呢,几个跑堂的上来了,收拾茶水的收拾茶水,撤桌子的撤桌子,小何早就埋伏在旁边了,他三步两步走到那个柱子面前,捡起了茶壶,不过这会儿都是碎瓷片了,再看那些茶叶,撒了一地。把墙纸都打湿了。
来人,赶紧擦擦吧,好在是茶,这要是咖啡,连这面墙纸都得换。
招呼完人之后,小何转身进了里面的厨房,从那拿出来一个小碟子,来到了餐桌边,把桌子上大银盘里放的,还没有人动过的那两块三明治捡到了里边,像是他自己要吃,但是又没伸手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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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闹闹的早晨就这样结束了,关耗子也从外面进来了,他默不作声的上了楼,然后换了一身军装,正好和老五走了个对脸,老五不由得问了一句,你上哪儿啊?关耗子说,上中原百货给魏元佑他们家看家具去,我这回来天津执行的就是这个任务。
哎,文浩,你怎么成老魏他们家的管家了?
老五这意思是替耗子不值,可谁知耗子听了这话却梗了脖子:
废话。打仗我不会,冲锋我怕死,那还不给人家府里打个杂啊,要不这么紧巴结,我上哪儿捞那些好处去呀?
这话好像都是横着出来的,弄得老五碰了一鼻子灰。哼,他拎着包赶紧朝反方向走,
接下来,其他的人也陆续出门了,社交女王和姨奶奶一起去了医院,最近这段时间她看来是真累着了,夜里也睡不好。白天的舟车劳顿和幕后的精心策划,让她觉得刚刚养好的身体又被透支了。要知道,在短短的三天之内,五奶奶居然在南京天津之间打了两个来回。
打南京回来,五奶奶去找赫二老爷谈判,得商量着挤出一部分好处来。匀给洪家呀。要不然拿什么去谈事。空口大白牙呀。可赫家二老爷哪儿干呀?这只老狐狸坐地起价,要关文娴立马给他办事儿。
他让五奶奶去找洪次长,给整个海关的批文,把那批低价买来的棉纱优先卸到库里,免税免检。算是战略物资。
这个主,关文娴哪做的了?可二老爷伸手死拢着自己这摊买卖,一点都不给关文娴伸手的机会,于是五奶奶只好硬着头皮,再返回南京,去找洪家讨价还价。
谁知出人意料的是,洪家对此事反而挺积极,看来这意思是主动递来橄榄枝了,他们也愿意结交实业界的老财,毕竟自己手里的权力,可以通过他们来个大变戏法,借鸡生蛋,于是那张批文居然被洪次长搞到了。
至于什么,后来带着洪舅妈一块儿做买卖,然后几天之内就挣了几根大黄鱼的好事儿,实际上就是五奶奶给洪家的投桃报李,并且她许诺以后这样的甜头会源源不断,只要是洪宝仪和关文浩喜结连理,那咱们就都是一家人了。
据说洪次长听了这话非常满意,而且特地在夫子庙挑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清净小馆,以办家宴的形式邀请了著名的五奶奶,还有她那个师傅,还请了两位场面上的官员,肱筹交错之间,五奶奶算是拜下了当地的码头。这一下,她觉得自己的雪球滚的更大了……
把哥哥推上洪家独生女婿的宝座,也能够反过来,让自己在赫家的位置上坐的更稳,还能帮上父母。在这一点上,洪舅妈看的的确很透,什么叫四大家族,就是相互联姻,相互做保,有利共享,一起发财。
这台华丽丽的大戏呀,唱的人越多越热闹!
不过一场大戏,不光要有那帝王将相,宫蟒锦袍,实际上还有布衣村妇,纺线耕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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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客厅里终于消停了。管家小何手里托着那放三明治的小碟子,来回转着,一会儿,张罗着让人把地毯掀起来,拿出去打一打,一会又指挥着清扫大娘,把玻璃擦一擦,前几天下雨,弄得全是泥点子。溜溜达达之间,他就来到了丫头小莲子的门口,只见房门开着呢,莲子正坐在小床上,手里拿个花绷子,把太太的一条跳舞裙子绷在其中。哦,原来是一只小水钻扭扣掉了,她正跟那缝呢。小何这会儿可不敢走进去了,毕竟是白天。他伸手敲了两下开着的房门,意思是叫个人。莲子一抬头:
呀!何管家,您找我有事儿啊?哦,是这样,你跟我过来一下。
太太屋里的小衣裳你洗了没有?没呢,我一会儿上去拿。
那正好。跟我来。五爷的房间里也有两件衬衫,你也捎带手抓出来吧。
说完这话,小何转过身子在前面走,一边走还一边朗声说道:五爷那屋平日里没我带着,你别进去,五爷不喜欢丫头往他屋跑,
何管家,我知道了。
小莲子跟在后面,轻轻的回答着,俩人就这么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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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功夫,一转眼,到了二楼的西过道,小何咔啪一下,扭开了老五的起居室门,随后,他伸手一拉小莲子,就把门又关上了。门一关,转瞬之间戏吗大变。两个热辣男女拥在一起,激情亲吻起来。
也可能是因为前一阵享受了那销魂的时刻,反正最近小何总觉得有点管不住自己了,他实在是太想和莲子在一起了,可是没有时机呀,最近莲子天天晚上得去老姨奶奶屋里睡,因为太太不在家,那老奶奶就胆小的很,说一个人害怕,可这样却把小何给坑了。眼前的男人已经开始灼灼燃烧了。小何的胸膛里,藏着一团火。他用双臂把莲子越箍越紧,越箍越紧,在亲吻的缝隙,小河断断续续的说:
我现在真想。真想你。想疯了。
随着男人那双手越来越用力,莲子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了,她赶紧下力气推了一下小何。
怎么了?男人不解了。
何哥,别闹。我想跟你说点事,这两天,老姨奶奶给我布置了个差使。
什么差使。
这两天我不是陪老姨奶奶在她屋里睡吗?晚上的时候他就拉着我说了一大堆话,说什么太太对我好不好之类的话,还说太太一直想要个心腹人,反正,反正说了一大堆。
她什么意思?
嗯,她就是让我盯这点你。说要是你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就让我向她去汇报!
让你盯着我?小何听这话都糊涂了,怎么回事?这老太太在背地里耍花招?莲子此时也左右为难,她跟那儿小声的念叨着,老奶奶说,她瞧出来了,你挺喜欢我的,老和我说话。然后她告诉我自己长点心眼儿,还说你。你已经有家了。让我留点神。说有什么事都向她汇报,告诉她,然后……
然后什么。她还说什么了,小何那脸已经板起来了。
老姨奶奶还说,以后许我一份嫁妆,说要帮我在厂里找个什么工程师。
哼,这老虔婆,玩花招玩到老子头上来了!
小何这会儿也清醒过来了,他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衬衫扣子,一边咒骂着那个老花魁:
哼,放着清净日子不过,天天跟这勾心斗角的,来这套算计。再算计,你们能算计得过二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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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老天给每个人安排的戏码都是本着因地制宜的原则。不大聪明的包子小姐,不用去勾心斗角。这会儿她正在聚精会神的跟学校大礼堂里唱校歌呢。哎没人注意到,今天是她开学的日子。唯有老五记得。老五今天特地穿上西装,开车把三儿送到了学校里。这弄得文萃很感激。看看其他同学的家长,都是非常重视孩子上大学这事儿的。有的拿着照相匣子,陪孩子来开学,有的父母同场出席,与老师打招呼,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好在老五还能给他撑个场面。以哥哥的身份坐在了礼堂的下边……
没法子,上大学这事,在老关家人看来,和逛大街没啥区别。也是。在老关家那个团伙里,念书是最不重要的本领了!
那重要的本领是什么呢?
有很多呀,比如说像此时的关耗子,他正手里拿着一张长长的清单,指挥着一帮伙计往军车上搬家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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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水的奶黄色菲律宾柚木家具。三件样品已经给赵心茉送去了!据那边讲,魏夫人看了还算OK,于是后面的18件家具,就在关耗子的亲自指挥下装车了。
轻点轻点。你那毡子先铺好了,再往上抬。回头,绳子一松再磕碰着。
关耗子和大伙计在百货公司后门那,一件一件的细细过目,从家具到地毯,到新潮的立式大灯,还有落地收音机,都是调好样子的,要一一装车,一会儿,全都拉到北平。耗子正亲自点数呢,这时有两个伙计抬着一个梳妆大圆镜子走来了,他们把镜子放到了一个大床板的边上。
这边耗子一回头,立马就看到了这镜子。怎么,镜子上满是乌突突的尘土,这怎么行。他赶紧走过去,伸手一摸,随后喊道:这怎么回事儿?这镜子怎么这么污啊?这不亮堂啊?
旁边的大伙计一见,赶紧一溜小跑,扔下装车的,赶了过来:
哦!关中校,您看,您看这上面贴的是贴纸,我给您揭一个角,您瞧,里面是亮光光的,这就是为了好搬运,怕蹭着是保护膜。
是吗?是保护的?
关耗子伸出手来要去统统验证一下,谁知这一伸手,用力过猛,坏了,他以为那镜子是被结结实实镶在背板上的。可实际上,只是虚戳在那里的,下面的麻绳子还没捆呢。
他拿手这么一戳,呼啦一下,大镜子倒了下来,幸亏关耗子反应快,往旁边一躲,只听哎呦一声,再一低头,耗子那胳膊上被划了个大口子,还挺深,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
啊呀。关中校。您这伤着了。这。这怎么话说的?赶紧,上咱们绸缎柜台,先扯个白绫子来,赶紧举着手,举着手!
大伙计一见,这位长官被镜子划伤了,吓得够呛,立刻慌张起来,谁知道关耗子倒挺镇静,他摆了摆手说:
嗨不算什么,老子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这点小伤没事儿没事儿。哎,这镜子碎了可不行啊,你们可得赔呀!
行行。没得说,没得说,我们陪。崭崭新的。您放心,三天之后我们拿小车给您送北平去,一点儿短不了。
嗯,这还差不多。关耗子听了这话满意了,他掏出帕子来,大概把伤口擦了擦,随后便说没事没事,马路对过有个小诊所,我去那稍微包包就行,又没剌着大血管,你们接着干你们的!
足足忙了一个多钟头,才把这车家具妥妥当当的安排好。耗子又嘱咐了一大堆话,然后又给北平那边挂了电话,他才算长出了一口气。要知道和女人打交道,耗子是有经验的。太太嘛,一定要挑剔一些的,尤其是像赵心茉那种有点艺术调调的主妇。对这家具摆设,可不能掉以轻心。所以耗子此时特别仔细,一定要把这位将军夫人伺候好。
等这些都忙完之后,耗子想了想,去看看洪宝仪吧。这小丫头好一阵子没见了。她也够难的,哎,摊上了我这么个未婚夫,一天到晚跟着不是操心就是伤心。
于是关耗子想到这里,又溜回了百货公司,买了条小小的珍珠串子,揣在兜里。他叫了个三轮车,说到去国民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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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耗子走近国民饭店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人看他。奇怪,怎么回事,他自己本能的一低头。
嗨,难怪呢,衬衫上还有点血迹呢,是胳膊上的伤弄的。算了,别换衣服了。直接去找洪宝仪吧,
手里拿着余莎莎给他写的地址条子。砰砰砰。砰砰。耗子站在宝仪的门口,轻轻的叩了门,嘴里呼唤道:
miss洪在吗?是我!小关。
话音刚落,听见里面一阵慌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了。
不像是穿着高跟鞋的,也不像是穿着拖鞋,咚咚咚的脚步声很结实,好像是光着脚在跑。紧接着门开了!
呀,一头凌乱的秀发,一张浮肿变形的脸,随着大门一开,宝仪出现在关文浩面前。
宝贝儿,你怎么了?
耗子的话还没说完呢,只觉得身上一沉,洪宝仪上来一个猛扑,就扎进了情郎的怀里。
她摸索着关文浩那刚包扎完的手臂。又抚了抚他的胸膛,肩膀,颤着嘴唇的宝仪,咕嘟的说不出话来。像是被灌了开水的暖瓶,又扣上了个塞子似的,突突的在那跳着。
她用一双红肿的眼睛凝视着文浩,伸出素手,她抚摸着耗子的胳膊,那指甲上的红蔻丹已经斑驳了大半,看来是好几天没心思整理了。足足憋了半天,这痴情的姑娘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宝仪攥着拳头,朝着文皓的胸膛就打,她一边哭一边打,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浩。你又伤着了?你到哪去了?你别再离开我了,好吗?浩。我们结婚吧!
天孙织女何缘在,只因这冤家,我等了你五百载!
来源:宁宁0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