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活(大结局上)

天堂影视 内地剧 2025-02-02 01:38 2

摘要:她真担心会像赵小蛇说的那样,赵小禹得知真相后后会发疯,干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那样她会后悔死的。

芦苇最后决定,还是不向赵小禹表明身份,至少暂时不能。

至于什么时候能,她也不知道,其实她所谓的决定,就是不做决定。

她真担心会像赵小蛇说的那样,赵小禹得知真相后后会发疯,干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那样她会后悔死的。

赵小蛇说,赵小禹经不起折腾了,芦苇又岂能经得起折腾?

父母死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亲哥哥,亲哥哥再疯了,那她就真的是个妨主货、扫把星了。

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至少哥哥在身边,有了依靠。

老天还算没有瞎眼到底,在她最艰难,最无助的时候,把亲哥哥送回到她身边。

还有小蛇姐姐也挺好的,给了她那么多,这几天催她考驾照,要给她买车。

她要傍上小蛇姐姐这棵大树,跟她认真学本事,学做人,学挣钱,以后也要像她那样,做个独立自主的成功女人。

这天芦苇对赵小蛇说:“姐,我想回趟老家,给我爸妈烧点纸,添点土,把我哥的情况告诉他们,顺便给他们立块碑,后面加上我和我哥的名字。”

赵小蛇准了她的假,从微信上给她转了一笔钱,但她没收。

芦苇回老家比较麻烦,虽然距离不远,但没有直达车,需要先从黄水县坐上车到双家县,再坐上城乡公汽去十三连。

芦苇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当她在双家县的一家白事用品店定做墓碑,在订单上写下“儿子:芦小禹”和“女儿:芦苇”两行字时,不争气的眼泪,还是一股一股地流了出来。

谁不想有个亲人啊?

谁愿意一个人孤零零地飘着啊?

她永远忘不了,爸爸去世后,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除了悲伤,还有恐惧,十六岁的她,像个刚出生的孩子,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就是一张白纸,不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活下去。

队里的人倒是还算善待她,帮助她安葬了父亲,给她送来好多吃的,但他们再好,又岂能和亲人相提并论?

他们看见她时,觉得她可怜;看不见她时,便也不再想起。

父亲从小不待见她,打她骂她,然而在她每次晚归时,会满村子找她;在她放学回家,艰难地跋涉在冰天雪地里时,会突然出现在半路,背她回家……外人会吗?

后来她退学去城里打工,租住着走风漏气的破屋子,夏天像烤箱,冬天像冰窖,吃不饱,穿不暖,这些苦,这些罪,如果哥哥在身边,会让她受吗?

有个冬天的晚上,炭炉子反烟,满家充满了煤气,如果不是她求生欲强,在意识微茫之际,仍没忘自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滚到床下,一步一步爬到门口,打开门,差点就一命呜呼了,这些危险,如果哥哥在身边,会让她承受吗?

……

照着模板,写完墓碑上的字,挑选完材质和款式,付了定金,人家说,明天会送到村里,芦苇便离开白事店,去车站坐上了回村里的车。

快到十三连时,车身突然猛地一晃,把芦苇甩到了玻璃上,听到司机骂了一句:“他妈的,赶着去投胎啊!”

原来是后面有人超车,车速太快,和本车的间距太窄,司机不得不向右打了一下方向盘。

芦苇向前望去,只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疾驰而去,从棱角分明的外形来看,隐约判断出那是一辆桑塔纳。

她没看清车牌号,但感觉很熟悉。

她的心不由一动。班车经过十三连时,芦苇下了车,提着行李,向村口走去。

她边走边低头看着路面,积着尘土的路面上,果然有两道崭新的车辙。

她的心又一动,加快了脚步。

车辙一直通到她家大门口,兜了个圈子,向东北方向远去了。

芦苇一时有点恍惚,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邻居老刘顶着一颗光头,从他家院里跑出来,问道:“芦苇你回来了?”

芦苇嗯了一声:“我回来给我爸妈上坟。”

老刘说:“刚才有个男的来过,问你爸妈的坟在哪。”

芦苇一惊:“男的?是谁?”

老刘说:“我不认识,开车来的,问完就走了。”

指指东北方向,“这会儿可能正在那里呢。”

“他开的什么车?”

“啊呀,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车,黑的,挺旧的,漆皮都掉了。”

芦苇再没说话,跑到院墙边,隔着院墙,将行李抛了进去,撒开腿就向东北方跑去。

村里的路上,行人稀少,车辙越发清晰,沿着车辙跑到那片竹笈林,果然望见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芦苇站下来,喘匀了气,向那辆黑车走去。

她的脚步很轻,很缓,怕是惊动了什么似的。

她迫切想到达那里,又怕到达那里,她不知道将有什么意外,在那里等着她。

难道,小蛇姐姐告诉了他真相?

或者还是别的什么情况,或者那根本不是他?

她终于看见了车牌号,果然是他的车。

她又停顿了一下,终于走到车跟前,朝车窗里瞅了瞅,里面没有人。

放眼一望,望见了父母的坟,也望见了他,他趴伏在坟上。

她的心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她走近他,轻呼了一声:“哥——”

赵小禹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旋即直起身,转过头来,他的脸上沾满了泥土。

他站起来,擦了把脸,走到芦苇面前,摸了摸她的脸,把她挂在脖子上的那颗子弹从衣服里揪出来,轻轻地捏搓着。

她不说话,痴痴地看着他。

他放下那颗子弹,双手在身上一阵摸索,摸出一个纸包,展开来,是一枚用二分硬币制作的戒指,抓起她的一只手,戴在她的中指上。

她发出了哽咽声,身体一阵战栗。

他又摸她的脸,用拇指擦着她的眼泪,轻轻地说了一句:“妹,哥来晚了,你受委屈了。”丁俊仙死了,就在她向赵小禹说完那个秘密的当天晚上死的。

死前毫无征兆,只是一下午没说话。

陈慧一直坐在她床头批评着她,她一直在流眼泪,后来就不流了,流干了。

后来陈慧回家给儿子做饭去了,那时丁俊仙看上去还没事,护士过来给她量了心率和血压,说一切正常。

赵丁旺打电话让张姨煲了个汤,用保温饭桶送过来,丁俊仙喝了几口,只是仍不和任何人说话,但看她的表情,能听懂人说话。

这段时间,赵丁旺就住在医院里,照顾着丁俊仙,张姨照顾着赵丁旺。

赵小禹给张姨涨了一倍的工资,并承诺年底给她发红包,张姨满心欢喜,把赵丁旺照顾得更加无微不至,几乎寸步不离,也不怕医院里不干净的东西了。

病房里有三张床,晚上每人睡一张,丁俊仙每天半夜要解手,赵丁旺和张姨搀扶着她上厕所,但那天晚上丁俊仙却一直没说要上厕所。

赵丁旺惦记着这事,睡不踏实,问了几次丁俊仙,丁俊仙一直没吭声。

赵丁旺觉得不对劲,过去摸她的脸和脖颈,已经冰了。

叫来值班大夫和护士,大夫检查了一下,直接宣布死亡。

丁俊仙也算是寿终正寝,享年76岁。

丁俊仙出殡那天,孙桂香、许清涯和芦苇一直陪着赵小禹,怕他去葬礼上闹事。

其实赵小禹已经想通了,他要好好地活着,为了亲人,为了爱人,为了母亲为之呕心沥血了一辈子的“咱们家”。

那天在父母坟前,兄妹俩抱头痛哭。

芦苇怕他做出傻事,宁愿选择独自承受兄妹不能相认的痛苦,他又怎么能撇下这些可亲可爱的人,和那帮畜牲同归于尽呢?

不过,陈家那些人,他是不会放过的。

他们不是一直没来平账吗?正好,如果他们早早地平了账,他倒不好办了。

他要以合法的手段,请最好的律师,把他们一个个全送进去,能判五年的,绝不判三年!

陈慧好几天没来上班,赵小禹也没管她,以为她还在忙着她妈的后事。

这几天,许国庆两口子来了,住在房宇宴会城,孙桂香和胡明乐也从农村上来了,大家共同操办赵小禹和许清涯的婚事,赵小禹每天陪着他们,没空管别的事。

这天,赵小禹抽空回了一趟黄水酒厂,推开办公室的门,地板上的一个牛皮纸信封映入眼帘。

他疑惑地拾起,见封皮上写着“九哥亲启”四个字。

他的心莫名一揪。

平心而论,他不恨陈慧,他总觉得,陈家是陈家,陈慧是陈慧,某种程度上讲,在陈家,陈慧也是受害者。

他替陈慧还了六年债,也不是陈慧在利用他,是他自己太过固执。

当然,九哥九妹,从此会恩断义绝,形同路人。

捏捏信封,捏到一个坚硬的物体,坐到办公桌后,撕开封口,倒出一把钥匙,看大小和形状,应该是陈慧一直住着的那套房的钥匙。

赵小禹拿起钥匙看了看,撇在一边,又从信封中抽出两页信纸,展开来——

九哥:

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

今天过后,“九哥九妹,一世相随”的神话,将永久封存在我的记忆里,不再对任何人提起。

我走了,带着小鱼儿去另外一个城市生活,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不会再扰乱你的生活。

现在正好是暑假,不影响孩子秋天重新入学,我想我能当好一个妈妈,起码不会像我的父母那样,教他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我不得不走,我无法原谅我的家人,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我们对你造成的伤害,践踏了你对我的恩情,侮辱了“人”这个称呼。

我曾发过的那些“倾其所有报答你”的誓言,终究成了一句空话。

对不起,九哥,此时此刻,我再找不出别的话来表达我的愧疚和悔恨。

当然,我还要谢谢你。

你就像一道光,照进我昏暗的世界里来,让我看到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让我觉得生活除了泥沙俱下和血泪横流,还有真情和感动。

其实我一直怀疑,陈永文让我妈接连不断地生孩子,并不是所谓的想要个女孩,而只是为了满足他报复我妈的变态心理。

如果你爷爷和你爸肯要女孩的话,陈永文肯定也舍得给,不然后来怎么舍得用我换亲?

如果不是计划生育管得紧,陈永文肯定还会让我妈继续生,直到她机体老坏,生不出来为止。

所以,陈永文对我并不好,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经常骂我“像你妈一样的婊子贱货”,几个哥哥也嫌弃我,因为我的存在,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不便。

所以,我对那个家没有感情,早就想逃离。

但是我从小胆小懦弱,不敢与命运抗争,直到九哥你出现。

你给了我家的温暖和亲人的关怀,让我看到了真善美,懂得了做人的道理,给了我抗争的勇气,和好好活着的动力。

试想如果没遇见你,我要么被送进武家那个狼窝,要么留在陈家那个牲口圈,像他们一样,灭绝人性,丧尽天良。

感恩这场相遇,就算让我现在死去,我也无怨无悔。

我永远记得,你骂陈家兄弟的那句话:“十来个哥哥,就这么一个小妹妹,你们怎么舍得呢?”

我永远记得,初中那三年,那一瓶瓶香喷喷的肉酱。

我永远记得,你骑着轻骑摩托车,带着我奔跑在乡间小路上的情景。

我永远记得,你、我和筱雨组成的“铁三角”阵营,一起吃喝玩乐,共同面对一切好和坏的事,那是我此生最美好的记忆。

我永远记得……

眼泪啊,为什么流不完?

我写不下去了……

九哥,请允许我最后说一声对不起,最后说一句我爱你,尽管我没有这个资格。

去给筱雨说一声,说我对不起她,我践踏了她的信任,辜负了她的友谊。

九哥,就此别过,祝你幸福,我会用余生为你祈祷!

九妹即日。

赵小禹看完这封越往后字迹越潦草,泪迹斑斑的信,心中的感受,形容不出来,没有激动,也没有感伤,没有任何喜怒哀乐,什么也没有。

他点起一支烟,转了一下转椅,面向窗外,窗外是一片明亮的阳光。

来源:有始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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