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年味变淡、春晚失宠,本质上是我们选择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好的反向指标。
年味变淡、春晚失宠,本质上是我们选择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好的反向指标。
1.消解的仪式感
作为70后,小时候是真的盼过年。
尤其在上个世纪80年代,春节意味着看春晚、穿新衣、吃大餐。
那个年代,春节就是物质匮乏时代的一次集中满足。
曾经集中添置新衣、精心准备大餐的春节,现在则完全沦为日常消费的普通节点。
以前的春晚语言类节目占比达40%,哪有啥现在各种“喜剧人”。
小品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记得当时的顶流还是《吃面条》的陈佩斯。
那时候的小品是真能说,真会说,真敢说,也是真敢讽刺。
1994年,黄宏、侯耀文《打扑克》巅峰对决,不仅针砭时弊,更是直击社会痛点。
你现在借导演100个胆子试试,这嗑他也不敢这么唠。
曾经传统年俗的“强刺激”效应,在高速发展的时代面前已经完全不灵。
更不用说出于环保、安全考虑的“禁燃令”,也同时减弱“强感官”的影响。
这些,都不可避免的让人感到“年味缺失”。
没办法,这玩意儿就跟成瘾一样,大家生活水平越高,心理阈值也就越高。
但你还守着过往的老传统抱残守缺,想要说教的那一套,肯定就不灵了。
2.年轻人不返乡
时代已然不一样。
从曾经的“8亿农民”发展到如今超65%的常住城镇人口。
城镇化率高企,这意味着传统农村中,依托血缘纽带的家族聚居模式被打破。
另外,年轻人返乡成本高,且更倾向于独立生活,也必然导致他们不愿返乡凑热闹。
城市中个性化生活方式,本就跟村里传统宗族式社交模式格格不入。
哪怕返个乡,不是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就是被刨根问底问收入。
知道的是过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找堵添。
“原地过年”倒还罢了,搞得“回家过年”甚至会更焦虑。
3.好玩的实在太多
过年,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继续玩手机。
70后的春节,也就春晚、鞭炮、连环画不到10种,00后的娱乐得超100种,除了盲盒,还有元宇宙。
短视频日均使用120分钟 VS 春晚观众平均观看时长72分钟。
观众用脚投票“即时快感”对抗“漫长仪式”。
这两天串门,不管到哪家,都是小孩子玩游戏,大人在刷短视频。
手机严重分散家庭成员的注意力。
记得1998年1月,《水浒传》在央视开播,万人空巷,周边的邻居都围坐在有电视的人家里看这部剧。
那时候,哪有什么智能手机、短视频,电视就是最大的娱乐产品,
当时看电视虽然也上瘾,但电视笨重、不易搬动、节目也没法自由选择。
不像现在,手机就是娱乐场,最后都被“一人一屏”的碎片化娱乐所取代。
4.尴尬的春晚
春晚已完成物资匮乏时代、娱乐资源稀缺时代的使命。
网络文化的即时性与多样性,让春晚的“仪式性观看”彻底失去垄断地位。
对于观众来说,能倾向于选择符合个人兴趣的内容,那天天都是“春晚”。
就拿小品来说,该讽刺的不讽刺,该搞笑的不搞笑,那观众该期待的也就没有了期待。
节目试图搞平衡,追求“合家欢”,崇尚“大而全”,已经丧失个性,难以引发共鸣。
倒是社交媒体对春晚的“解构式吐槽”反而成为新兴娱乐方式,进一步消解其严肃性。
信息爆炸时代,春晚曾经的“文化权威”地位受到挑战,观众已不再甘心被动接受节目传递的价值观。
……
年味变淡、春晚失宠,没啥大惊小怪。
本质上,就是农耕文明集体记忆与现代社会个体诉求之间碰撞的缩影。
年味是刻在基因里的,形式会变,但中国人对“年”的情感联结永不会消失。
年味变淡不值得哀叹,没准又是文化自我更新的契机。
春晚存在感下降,恰恰反映社会文化由“单一中心”向“去中心化”转型。
年味从未消散,它只是褪去旧壳,新生破茧。或许是短视频定格的团圆笑脸,或许是年轻人慵懒煮茶、围炉夜话的烟火人间。
时代在奔跑,但总有温情不灭。只要血脉里还淌着归家的期盼,只要月光下仍有人等一句“过年好”,这份独属中国人的浪漫,便永续绵延。
来源:千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