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男人穿着一件深色冲锋衣，神情寡淡，五官轮廓利落分明，气质清冷矜贵。
为了营销新电影，经纪人给我接了档恋综。
好消息，给我配的男嘉宾是最近超火的电竞天才选手。
坏消息，这个电竞选手是我的前男友。
还是分手时闹得巨难堪，生死不见的那种。
摄像头前，他面色冷淡：「不好意思，我们不熟。」
人后，他将我抵在墙角，炙热的气息将我包围。
他扣住我的下巴，眼底猩红：「沈姝欣，除了我，你还想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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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回国后，经纪人给我接了一档国民级恋综。
拍完电影后再次面对许多逼仄的摄像头。
我有点紧张。
不仅仅因为这个。
更因为对面坐着的嘉宾。
男人穿着一件深色冲锋衣，神情寡淡，五官轮廓利落分明，气质清冷矜贵。
我的前男友，谢凌。
电竞圈的新兴天才，他也被邀请参加节目。
主持人做足了背调，将镜头对准我和谢凌。
「听说二位是自小就相识的青梅竹马，不知道上这档节目，二位私底下有没有商量过呀？」
很显然，是想营销我俩两小无猜的CP。
我想起开拍前经纪人交代的。
「为了之后上映的电影热度更高，你现在就绑着谢凌猛猛炒cp！切记，爱炒才能赢！」
镜头外是经纪人鼓励的眼神。
我润了润嗓。
却被谢凌抢先开口。
他淡淡道：「不好意思，我们不熟。」
我：「……」
那句“我和谢凌相处得很愉快”半途阵亡。
碍于镜头，我呵呵一笑：
「……是的，我很早就出国深造了。」
「和谢老师也是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自高考结束我把他甩了之后。
他红着眼说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
我们就断了所有联系，一直到现在。
没想到这辈子过得这么快。
主持人闻言，也是尴尬一笑，火速调整状态，跳过我们去采访另外两对CP。
另外两对，一对是刚播完剧还在甜蜜营业的男女搭档。
一对是国际模特和因搞笑视频一炮而红的网红。
他们各自的回答既俏皮又甜蜜，和主持人交谈的时候还不时爆出几个金句，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只有我笑不出来。
因为谢凌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他拒绝和我交流。
看来当初的分手真是把他伤透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仍然怀恨在心。
2
录制结束回到酒店后，我浑身疲惫，倒在床上睡了很久。
醒来时，窗外已然漆黑一片。
刚想从床上爬起来，却觉得脑袋沉甸甸的，口干舌燥，浑身好像有什么在烧。
可能是发烧了。
在国外不断轴转行程的时候，我就经常感冒发烧。
以前和谢凌谈恋爱的时候，他总笑话我娇气，笑完后却会任劳任怨地给我煮药、做疗养餐，忙前忙后。
分手后，我反倒变得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生病了塞几颗退烧药就完事，全靠身体硬撑。
如果他知道，可能还会说我终于懂事了。
节目组安排的房间很近。
谢凌的房间就在隔壁。
看着手机上经纪人的号码，和顶置的，谢凌的号码。
我想了想，关了手机，起身走出去。
敲响了谢凌的门。
门开得很快。
下一刻，谢凌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目光。
他微微蹙眉，语气冷淡：「怎么了？」
「谢凌，我好像有点发烧。」
「发烧就去医院，找我做什么？」
「你……有没有退烧药啊？」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谢凌低头看着我，眼神晦涩不明，暗含汹涌。
好像在探究我说话的真实性。
最后，我还是跟着进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空气清新，还参杂着些许薄荷清香。
我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谢凌给我拿退烧药。
没想到他还有随身携带退烧药的习惯。
高中的时候，因为我老不舒服，他就常带着。
「喝完了就走。」
「不想被狗仔拍到的话。」
谢凌抱着臂，靠着墙壁看我，眼底尽是嘲弄。
「毕竟你们女明星，应该都害怕传出绯闻。」
我小声反驳：「那是你的偏见。」
「如果是你的话，那我愿意传出绯闻。」
略带期待地抬眸看谢凌什么反应。
可他仍然面无表情。
药物的苦涩在嘴里弥漫开来。
我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谢凌……在国外的这些年，我很想你。」
谢凌闭了闭眼，冷冷说：「沈姝欣，我们早就分手了。」
「而且是你抛弃的我。」
说着，他往外走。
却被我扯住了衣角。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发烧了，我有点难受，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许是脑袋烧得厉害，我的声音里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哽咽。
很久没见他了，我是真的很想他。
谢凌的手攥成拳，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
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他转过身，忽地将我桎梏在沙发上。
我们的距离离得很近。
我几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他漆黑漂亮的眼眸里，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意。
「沈姝欣，你把我当什么。」
「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你觉得逗我很好玩吗？！」
在我眼里，他这样倒像是只炸了毛的小猫咪。
积蓄数年的思念使我没由来的感到委屈。
我勾上了他的脖颈，倏地吻了上去。
谢凌的瞳孔猛地缩了缩。
他狠狠推开我，一脸羞恼。
「沈姝欣，你能不能滚远点？！」
我：「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想干这事已经很久了。
现在终于实现了，好开心。
谢凌：「……无耻！」
4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整个人精神多了。
来到现场，瞥见工作人员在给谢凌备采，采访他对最近刚拿下国际联赛冠军的感想。
谢凌曾和我说过，他喜欢弹钢琴，他未来想当一个钢琴家。
可是现在，他那双修长好看的手却不再触碰琴架，而是不断地在键盘上游走、厮杀。
我看过他以前的采访，对于为什么想当电竞选手，他总是缄口不言。
这么多年的岁月，真的能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变化吗。
全部嘉宾备采完，开始今天的活动，沙滩排球。
搭档根据昨晚我们单独的投票选出。
流量小生和小花选中彼此，开心地击掌。
网红投给了那个模特一票，后者却投给了我。
模特叫江诫，我和他在国外一次红毯活动中认识，是朋友。
他肘了肘我的胳膊说：「沈姝欣，我记得你沙排玩得不错，等会带飞我哈。」
「对了，你投了谁呀？」
我：「我弃票了。」
江诫：「喂，咱们可是老朋友！你居然还不投我，太可恶了吧你！」
我笑了。
我连前男友都没投，你这算什么。
谢凌站在对面，脸色难看。
小网红顾萌萌怯怯地站在他身侧。
导演：「因为谢凌和沈姝欣两位弃票了，江诫和顾萌萌没有互选，所以两组交叉搭档！」
江诫：「哦豁，谢凌也弃票了，学你啊！」
我没吭声。
因为我发觉谢凌的脸色好像更阴沉了。
第一回合是我们组合对上谢凌顾萌萌。
比赛开始后，我只觉得头顶一群羊驼跑过。
江诫不仅一个球都没接到，还差点左脚踩右脚摔个狗吃屎。
跑着跑着。
我无语地停住了脚步。
谢凌每一球都发狠地扔给江诫，根本没我的事。
他时常变转角度，江诫跟着他的球上蹿下跳。
最后累倒在地，生无可恋：
「够了！谢凌，谢老师！我不是你的玩具，我错了，别玩我了好吗？！」
谢凌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啊，我们玩游戏的习惯手速快了，没想到你跟不上。」
江诫：「呜呜呜！我不活了！你们看他！」
我：「……」
众人：「……」
最后，以谢凌大获全胜结束了比赛。
晚饭时，节目组为我们准备了当地的特色菜肴。
大家对每道菜都赞不绝口。
我盯着眼前的菜直流口水，忍不住伸出筷子。
刚伸到半空中，就被另一双筷子截停。
我茫然地望了过去。
谢凌眉头紧蹙：「你一吃海鲜脸上就起疹子，忘记了吗？」
对哦，差点忘记了。
我悻悻然收回筷子。
一旁的顾萌萌注意到，忍不住眼冒星星，感慨道：「不愧是青梅竹马！这了解程度，咱们肯定是不能比的。」
江诫：「咦，沈姝欣，你对海鲜过敏呀？」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我笑着嗯了声。
再回过头，谢凌已经顾自己吃起来了。
好像刚刚管我吃海鲜的场景都是一场幻觉。
啧。
明明就很关心我，还嘴硬。
我低下头，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
5
晚饭结束后，大家轮流去投票新一天的心仪搭档。
我是最后一个去的。
导演调侃：「姝欣老师，这一次你不会又要弃票吧？」
我捏紧手心的纸条，笑眯眯地看着导演。
「李导，我可不可以知道一下谢凌的心动对象是谁呀？」
李导：「nono，我们可不能提前透露哦。」
我叹了口气。
「那好可惜，如果他不能选我，明天我可能又得要孤家寡人了。」
镜头前，我展开手心。
纸条上是大写的两个字，谢凌。
李导有些惊讶，很快又笑了起来，说：「那看来，明天的活动你会很开心的。」
他们暧昧的眼神暗示我，谢凌把票投给了我。
导演们知道我俩上这档节目的定位就是炒CP。第一天都弃票，第二天才互选彼此都是先抑后扬的营销手段。
只有我知道，谢凌那个牛脾气，若不是真想要，是绝对不会配合的。
唯一可能就是，他今天看见我和江诫全程待在一块，不高兴了。
还是很不高兴的那种。
想到他打沙排时的操作，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要知道，一个合格的前任，是断不会再吃前女友的醋的。
除非他还喜欢我。
回到酒店后，我给他发消息。
【谢凌，你今晚的投票给了谁？】
过了半刻钟，谢凌才回复。
【关你什么事？】
依旧狂拽冷酷无情。
死傲娇。
我：【好吧，确实与我无关，正好我也不会给我的前男友投票。】
谢凌：【……】
没过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
想都不用想是谁。
我理了理头发，去开门。
一开门，炙热的气息瞬间包裹了我全身。
我被来人猛地禁锢住了双手，抵在了墙角。
男人脸色阴沉，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地攫住了我，浑身散发着冷意。
想往后退，却动弹不得。
我眨了眨眼，故意问他。
「前男友，你吃醋了？」
谢凌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似乎是被我惹急了。
「沈姝欣……你不选我，你要选谁？」
我：「谢凌，这只是个节目环节而已啦。」
可他却像是被我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他一字一顿道：「你回答我。」
「除了我，你还想糟蹋谁？」
「江诫吗，和你成天待在一起的那个？」
「什么糟蹋，你这话说的。」我为自己辩解，「没有谁，我就只有你一个。」
「还有啊，我哪里和他成天待在一起啦？」
谢凌：「我看你眼睛都要长他身上了。」
我哦了声，忽地笑了：「那你和我复合，我眼睛就长你身上呀。」
本来只是调笑的话，谢凌却忽地卸了力，松开对我的桎梏。
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沉默了。
气氛突然又变得压抑。
谢凌的手握紧了又松，最后转身往外走。
离开之前。
他扔下一句：「复合，等着你再一次玩弄我么。」
离开的背影倒是很决绝。
我注视着谢凌离开。
恨不得啃开他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6
翌日，我和谢凌分到了一组。
谢凌听见分组的情况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逼迫他选的我。
但我还是没错过他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我站在他身边，颇为好笑。
不选他，我还会选谁呢。
哎，真是傻白甜的前男友。
这一期的任务是“寻找街头特色”，并向观众展示，节目播出后，由观众投票哪一组最受欢迎。
流量小生小花那组决定去寻找特色风景。
江诫顾萌萌则决定深入街头美食。
只有我和谢凌两个人在街头漫无目的走着。
谁也不先开口。
跟拍的摄像大哥也暗自捏了把汗，心想这对播出真的能收割CP粉吗。
我正烦着，一阵悠扬的琴声倏然打断了思绪。
循着琴声望去。
广场中央放着一架大钢琴，有人正在弹奏着，旁边的群众围着。
「走，我们过去看看！」
我眼睛一亮，拉着谢凌的手腕走过去。
意外的是，他没有挣脱。
弹奏钢琴的是个小伙子。
他看出我的跃跃欲试，笑着说：「你们要不也来试一下？」
「可以吗！」
「可以。」
我十分激动。
然后把谢凌推了上去。
「你上去弹一首，钢琴配帅哥，这不就是现成的街头特色吗？」
谢凌：「……」
他被我强行摁在琴凳上。
谢凌：「我已经很久没弹琴了。」
我失望地收回目光。
下一秒，却被他拉到身侧。
「两个人的话，或许可以试试。」
我们的距离靠得很近，近到我能闻到他今天喷的是什么香水。
是我最喜欢的柑橘味。
「毕竟你也会弹，不是吗？」
他说得对。
我会弹钢琴。
因为他曾经在狭小的琴房里，手把手地教过我。
我迟疑地看着他，他亦回望。
谢凌：「可以吗？」
本来我不打算在街头这样大宣旗鼓。
许是受到了蛊惑，我鬼迷心窍地嗯了声。
摄像大哥激动地将镜头抬近。
我和谢凌并肩坐在钢琴前，他带领我的指尖抚过琴键。
婉转优美的琴音缓缓响起。
听见他按动的第一个琴键，我便心领神会，跟着他的节奏。
伯辽兹最著名的《幻想交响曲》。
他教会我弹的第一首钢琴曲。
围观的有人认出我们：
「这不是沈姝欣吗？」
「她旁边坐着的男人好帅啊，是不是还上过热搜来着？叫什么……谢凌！那个王牌打野！」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拿起手机对着我们拍。
因为紧张，我不小心弹错了一个音。
谢凌将我的小指勾往正确的琴键。
我神色微动。
要不是有摄像头在。
像他这样的，我能亲死一万个。
7
节目组万万没想到，节目播出后爆火了。
不是因为流量CP，也不是因为江诫顾萌萌。
而是因为我和谢凌这对纯恨CP。
最新播出的几期，磕我俩CP的粉丝以恐怖的速度疯狂增长。
【好家伙，还说自己和沈姝欣不熟，谢凌你都快把江诫打成转转二手回收折叠屏了！】
【卧槽，明明连互动都没有的纯恨CP，却能精准注意到吃海鲜会让她过敏啊啊啊啊谁懂啊！！】
【好好磕我晕了，谁家CP当着大家面四手联弹啊啊！】
【我用我3000+的网文经验来看，这两个之间绝对有问题……】
我俩的名字捆绑在一起上了十几个热搜。
#欣诚则凌
#就这个纯恨CP爽
#欣诚则凌眼神磕拉了
除了CP粉们，还有各路粉丝掐架。
比如谢凌的女友粉，就愤怒地咒骂我在节目里倒贴谢凌炒CP，骂我加戏太多。
休息期间，我坐在家里看剧本。
忽然看到谢凌所在的战队开直播。
一开播，直播间瞬间冲进来了10w+的人。
【豹豹我来惹！！】
【啊啊啊啊刚追完综艺就能看到谢凌开播泰幸福了5555】
开播的是谢凌队友周言，谢凌就坐在他旁边打训练赛。
过段时间，他们要参加国际区域联赛。
周言看着弹幕开玩笑：「凌哥，他们说你和沈老师是纯恨情侣，你怎么看？」
谢凌看上去有些茫然。
「什么意思？」
你是山顶洞人吗谢凌！
我一边窥屏一边吐槽。
周言：「因为他们说你好像上这档节目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诶？」
「对了，在这里我也要澄清一下。我们凌哥日常就是这个死样子，并不是不开心的表现！」
谢凌拿过直播手机。
他的脸蛋倏地占据了整个画面。
细散的碎发落在他额前，整个人多了几分岁月静好。
弹幕一个个迷晕了，疯狂喊他凑近点。
我默默跟了一条：「靠近点帅哥，爱看。」
谢眉看着公屏不断滚动的弹幕，皱着眉头说：「我没有不开心。」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眉眼稍稍柔和。
「大家不要替我贷款情绪。」
「恰恰相反，我上这档节目很开心。」
【啊啊家人们！他说开心！！！他说很开心啊啊啊！！】
【那些说姝欣宝宝加戏的黑子出来！人家谢凌明明也很开心！】
谢凌本想关掉直播，却误触了连线功能。
有人刷了根大火箭。
周言迅速把火箭小子拉上麦。
一上麦，火箭小子就问：「谢凌老师，你真的和沈姝欣是青梅竹马吗？」
「对。」
「那我可以冒昧地替我们群里的姐妹问一下，你们俩是不是就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还是说……」
周言：「喂喂，火箭小子，你这问得可有点露骨了哈。」
谢凌顿了顿，说：「只是青梅竹马。」
呵呵。
还是亲过嘴的青梅竹马。
我默默补充。
后面再上来的粉丝就不再问这个话题了。
大多都是和他们最近拿下的冠军有关。
我关了直播。
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8
他们说得没错。
我和谢凌是自小就相识的青梅竹马。
五岁时，我被沈家领养，曾经被带去参加谢家的家宴。
当时，我拿了甜品跑去角落偷吃，误打误撞地碰上了独自一人的谢凌。
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生，我傻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拿出小蛋糕，眨巴着眼睛问他：「你也要吃吗？」
谢凌扑哧一笑，眼睛亮亮的，很好看。
宴会上没有人关注我们的存在。
我们在角落里分着蛋糕。
彼此交换了名字。
当时的谢家大少爷是第一任夫人生的孩子，刚归家不久，因为谢父对前妻的追恋，风光无限。
谢凌在谢家并不是最受宠的孩子。
没人愿意和他玩。
同样的，也没有人愿意和我玩。
我们理所当然地成了最亲密无间的朋友。
他会在我被嘲身份低贱的时候挺身而出，逼他们向我道歉。
我会在他受尽母亲冷落孤单一人的时候，做甜甜的蛋糕给他吃。
我们的年少时代、少年时代都紧密萦连。
他陪我走过小学、初中、高中。
走过无数昼夜，走过春夏秋冬。
沈父说我最好牢牢把握住谢凌，这是和谢家攀上关系的好方法。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他。
高二那年。
我在他生日那天，唱了一首张惠妹的《如果你也听说》，向他告白。
他的脸倏地涨得通红。
在无人的夜晚，我踮起脚亲吻他的嘴角。
我们从朋友自然地变成了恋人。
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谢凌不仅是我的朋友、恋人，还是我的家人。
当初沈氏领养我，只是因为我和他们走失的亲生女儿有几分相似。
出于可怜，带我回了沈家。
除了物质抚养，我什么也没有得到过，也不敢有所乞求。
乞求关心、温暖和爱。
一直以来，我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
只有谢凌算一个。
直到沈父沈母找回了他们的亲生女儿。
表面的和谐被彻底打破。
沈晚妤看不惯我的存在，更嫉恨我和谢凌的关系。
她要沈父沈母送我离开。
他们默不作声，可眼神透露出赞同。
谢凌的母亲也不喜欢我。
因为和我在一起，谢凌对谢家权势的争夺更没有心思。
她觉得都是我害的她儿子。
高考前，她单独约我出去。
让我离开谢凌。
和沈家名不正言不顺的养女在一起，他们母子在谢家的处境只会每况愈下。
谢母哭得真心实意，如果谢凌的背后没有强有力的支持，只会被谢家长子拆吃入腹。
很显然，我不是那个能支撑着他的人。
谢母纤弱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我依稀能看到她眼角的细褶，和脂粉下苍白的唇色。
我本就是无所依靠的孤女，任沈氏和谢氏搓圆襟扁。
所以逼我做出让步是最简单的选择。
我沉默了很久。
最后答应他们离开谢凌。
条件是，我要出国留学。
待在国内只会让我和谢凌藕断丝连，这是我能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点权利。
高考结束后，谢凌还在兴奋地估算我们的分数，期待上同一所大学。
我向他提出了分手。
没有错过他脸上错愕的神情。
我说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早就玩腻了。
和他在一起让我觉得恶心。
谢凌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似的。
手上的钻石项链啪地掉在了地上，清脆作响。
那是他两个月前就督工打造定制的项链。
为我准备的毕业礼物。
从那以后，我们彻底决裂。
登上飞机的前一刻，我还是没能忍住给他发短信。
删删改改了许多，发了一句对不起。
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我知道他会怪我惺惺作态，可是我没办法。
在国外的这些年。
异国他乡，陌生的语言，水土不服的环境。
我被抢劫过、被坑骗过、被欺负过，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只是偶尔在夜里听到曾经向他告白的歌时，忍不住觉得鼻尖酸楚。
无声地抽泣。
是对他的思念，才能支撑着我走过很多年。
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走到更高的位置。
为的就是回来之后，他们不再把我看成可以随意蹂躏的孤女。
才能够真正正视我的存在。
我才能真的有底气站在他面前，把他找回来。
我以为谢凌像我挂念他一样，也迟迟忘不了我。
我们十三年的感情就是我的底气。
可当他说出我只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
我内心竟又生出几分怯意。
许是近乡情怯的道理，再次靠近他，我对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茫然起来。
万一呢，万一他真的不再喜欢我了呢？
那我该怎么办。
我的内心蓦地感受到了一阵巨大的空虚。
9
行程空隙时，沈父沈母让我回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
晚宴上，他们亲密地挽着我的手，对外说我是他们最争气的女儿。
我从沈家卑微的养女，变成了留洋的大小姐。
参加晚宴的除了商界精英，还有各大知名导演、艺术创作者。
我刚和圈内有名的大导演合作完一部文艺电影，拿下了金玉奖，名声在外。
很多人向我递来橄榄枝。
沈父沈母对我表现得亲近，也无非是想借我的身份往更高的圈子插一脚。
我乐闻所见。
中途，沈晚妤来找我说话。
这么多年过去，其实我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她只是刚回沈家害怕宠爱被人夺走罢了。
我留学那会，她想通了，私下也瞒着沈父他们，主动帮了我很多忙。
比起沈父沈母，我们反而更像家人。
沈晚妤笑着说：「姐，你最近可是风头正旺啊，又是金玉奖，又是恋综的。」
「你和谢凌的CP我一只看小说的我都知道，欣诚则凌？哈哈哈哈。」
我：「这个CP名好听，我喜欢。」
「你和谢凌还没复合呀？」
沈晚妤有些好奇。
「我还以为他当初去国外找你的时候你们就和好了。」
「他去国外找过我？」
闻言，我大脑空白了一瞬。
「对啊，」沈晚妤说，「你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我听说他和谢伯母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就去机场了。」
「你难道没和他见过面吗？」
从来都没有。
读书的那几年里，我连谢凌的消息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是见面了。
我没说话。
心里却掀起了滔天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晚宴举办的地方离我的高中很近。
结束后，我顺道去高中母校看看。
多年过去，校门口还开着蔷薇花。
我和谢凌常去的馄饨店生意很好。
九点了还开着门。
我推门进去。
老板正在里面招待客人。
「老板，葱油拌面还有吗？」
我翻着菜单问。
老板看起来又惊讶又高兴：「小姑娘，我还记得你！你现在是不是大学毕业啦？」
我愣了愣：「您认识我？」
「当然啦，我对长得好看的娃娃都很有印象的。」老板说，「我还记得你当时和你的男朋友经常来我们店里吃面呢，葱油拌面是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很快就端上了面：「你男朋友前段时间还常来我们店点这个呢，怎么今天没和你一起来？」
「他……比较忙，我就自己来了。」
「说得也是，前两天我老婆还说在电视上看到他了呢！拿了个什么冠军，叫谢……什么……」
老板没想起来，憨厚地笑了笑。
我：「他叫谢凌。」
「对！谢凌，不好意思哈哈我年纪大了。」
「对了，你们现在结婚没呀？」
想起谢凌前段时间还一直来这里。
我低头吃着面，没有回答。
原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还在守着我们过去的回忆。
原来他也曾经去找过我。
那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也在倍受煎熬？
老板本来还在回忆过去，忽然惊讶地说。
「诶，小姑娘，你怎么哭啦？」
我一口一口地咽着面，紧紧捧着碗的手逐渐发白。
眼泪顺着脸颊，啪嗒地坠入碗里。
又要再点一碗了。
我哽咽着，心想。
好咸的面。
全是眼泪的味道。
10
一个星期后，节目组开拍新一期。
由于前几期的反响实在是太好，节目组打算来波大的，实时直播开拍。
随着嘉宾的入场，弹幕也涌了进来。
【欣欣凌凌我来啦！！！】
【定闹钟来了！！实时守护我们豹豹猫猫！】
这次开拍的话题和“重返学生时代”有关。
地方采取了本市最好的大学A大。
也是谢凌的母校。
在一众校服装扮的嘉宾中，我一眼就锁定了谢凌。
再次看到他穿校服，我的心情很微妙。
他大概也一样，瞥了我一眼便匆匆移开。
【你们两个有什么小秘密！为什么一脸见不得人的样纸！】
【老师我举报这里有人偷偷眉目传情！】
李导说：「为了让大家更好地感受学生时代的氛围，我们邀请到A大的研究生学长，刚从国外回来，带我们逛校园。」
一个穿着长款黑色大衣的帅哥走了进来。
看到他，我惊诧万分：「威廉，你怎么在这里？」
「姝欣，好久不见。」威廉笑道。
李导：「看来两位之前认识呀，太巧了。」
我点了点头：「他和我之前是大学同学。」
【我靠！！沈姝欣和这个帅哥居然认识！】
【有人注意到角落里谢凌的表情吗，我怎么感觉谢凌好像也认识这个学长啊。】
【我看谢凌的脸好像黑了哈哈哈哈笑飞了！】
威廉带我们在校园里参观。
作为国内的顶尖大学之一，A大不仅设施完备，环境也是一等一的美。
大家不禁真情实感地赞美。
顾萌萌说：「我怎么听说谢凌老师也是A大毕业的呀，谢老师深藏不露哦！」
大家都笑着看向谢凌。
从方才开始谢凌便一直没有说话。
此刻，他也只是淡淡地说：「嗯。」
凉凉的眼神轻飘飘地扫过我。
我莫名打了个冷颤。
见他没有要说的，江诫立马跳出来调动气氛，主动问威廉问题。
一整天的参观都很圆满，我们去了校园里很多地方，也玩了些学生时代经典游戏。
节目结束后，我正和威廉叙旧。
聊到一半时，谢凌拿着水冷脸从我们身边经过。
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
我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威廉，我们改天再聊！我还有点事！」
我飞快地说了句，接着就跑去追谢凌。
这男人，平时也没见他走得那么快。
都差点要追不上了。
我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腕：「谢凌，你躲什么呢。」
「没什么，不打扰你和“老朋友”叙旧罢了。」
他顿住了脚步，阴阳怪气道。
说到老朋友的时候，一字一顿，故意咬着重音。
好像满不在意。
可是浑身都散发着“快来哄我”的讯号。
于是，我伸手捧住他的脸，像抚摸一只不开心的小猫咪。
谢凌抿着唇，别开视线。
我叹了口气，终于说出自己憋了很久的话。
「谢凌，沈晚妤说你曾经去国外找过我，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为什么我感觉你对威廉的敌意那么大？」
「……是因为，你之前见过威廉，对吗？」
从今早威廉出现之后，谢凌就一直没和我说过话，一张脸又冷又臭。
方才威廉介绍学校图书馆的时候，他还故意反驳刺人家。
让我不得不怀疑。
国外留学那几年，威廉作为唯一对我释放善意的华裔，我和他的关系一直不错，经常一起上下学。
如果他真的去过国外，还知道威廉的存在，那他肯定撞见过我们一起。
谢凌拍开了我的手，嘴角扯起讽意。
「你不是向来没心没肺么。」
「你说你玩腻了我，再找个新的也理所当然吧。」
我顿时气笑了。
「你这个傻子。我如果喜欢威廉，那我们怎么没在一起？」
「我不喜欢他，我们只是姐妹。」
他的睫毛倏忽一颤，抬眸看我，神色有些茫然。
「我说，他喜欢的是男人。我和他只是单纯的朋友。这辈子我只喜欢过一个人，他叫谢凌。」我又重复了一遍。
谢凌整个人僵在原地，好像被什么晃当一下砸中了，呆呆地消化我说的一切。
他这懵懂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
没忍住，我又飞快地亲了他一口。
「小傻子，来查岗也不先前调查清楚再吃醋。」
真是……可爱死了
第一次对“金屋藏娇”有了实感。
如果我赚的钱能堆成一个金屋。
我一定要把谢凌藏进去。
11
时隔多年的误会终于在今天消除。
我和谢凌第一次能心平气和地坐在校园的长椅上，试着敞开心扉。
校园里充满年轻人的欢声笑语，青春洋溢。
我看着面前走过的各色情侣，再一次对自己未能参与谢凌的大学生活而感到遗憾。
「在国外的时候，我就时常会幻想，如果我能和你一起上同一所大学，会是什么样子？」
「那一定会很美好吧。」
他打断我的幻想：「不会，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沉默了几分钟，郑重地说：
「对不起……谢凌，我当年抛弃了你，还狠狠地伤了你的心。」
夜晚的冷风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剐着，带着凉意。
我的内心也同样忐忑不安。
过了很久，谢凌才开口。
「沈姝欣，其实我后来想了想，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和我分手。」
我微微一怔，扭头看向他。
谢凌神色平静：「我不怪你说分手，只是恨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一个人远走高飞，唯独把我留在原地。」
「后来，我知道我母亲去找过你。我和她大吵了一架，飞去M国找你。」
「可你看上去很好，光鲜亮丽，很开心。那一刻我才明白，也许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不用再看别人眼色的自由、快乐。」
「但是我心想，凭什么呢，我日复一日的失眠，吃不下饭，不想见任何人。好像就只有我被困在了过去。」
「我觉得我应该恨你，可是当你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心里却有了一丝隐秘的欢喜。所以我更恨我自己。」
他说：「失眠的时候，我就给你写信。六十七封，我写了六十七封，放在我的抽屉里。」
「后来，我母亲整夜整夜的掉眼泪，我就不再写了。」
我喉间一梗，鼻腔发酸，仓促地低头擦眼泪。
可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想说出口的话也变得哽咽不清：「对不起……」
我也不想的。
谢凌。
我也不想这样的。
「可是我竟然还想和你在一起。」
「可笑吧，沈姝欣。」
谢凌呵了声，自嘲地说。
12
翌日早上，我的眼睛肿得厉害。
打了粉底还没能盖住红肿的眼角。
顾萌萌关心道：「姝欣姐，你还好吗？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
何止，我是根本没睡。
昨晚回去后，我和谢凌又重新冷静了一下。
彼此思考是否还要重新在一起。
我想着想着，就一夜没睡。
我冲顾萌萌笑着说：「昨晚追剧追上头了，一下子太兴奋。」
「哈哈哈，那也得要注意休息呀。」
今天是在A市的最后一天。
我们三对组合聚在一起做饭。
其实我不是很会烧菜，顶多会个最简单的煮泡面。
所以在我纠结着番茄炒蛋要先炒番茄还是先炒蛋的时候，谢凌将我推开，给自己围上了围裙。
他抓起芥菜放在我手里：「你去洗菜。」
我：「哦……」
谢凌：「别洗太久，手指会泡皱。」
我：「好！」
【啊啊啊啊！我才一会没看，我们纯恨小情侣已经爆改老夫老妻了吗？！】
【前面的，他俩从昨晚就不对劲了你不知道吗？】
【谁说的仇人就是妻子啊，太妙了。仇人就是妻子啊，仇人是不可能会变成仇人的，只能变成妻子。】
晚饭过后，今天的行程也要落幕。
谢凌要准备国际区域联赛，就不能再继续参加我们之后的节目了。
大家都在用各种方式欢送他。
流量CP来了段情景剧。
顾萌萌唱歌，江诫则给她伴舞。
我没什么准备，就来了首诗朗诵。
其实我念得没有很好。
还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谢凌在边上不说话，眼底笑意蔓延。
措不及防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我的心跳蓦地漏了半拍。
李导：「其实除了你们准备的，谢凌老师也给我们大家准备了一个惊喜哦。」
他让人把吉他抬上来。
【握草握草！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豹豹要弹吉他吗！！！我天！！我以为他只会打游戏诶！】
【不合格的CP粉！罚你重看之前欣诚则凌的四手联弹！】
谢凌斜抱着吉他，认真地拨动琴弦试音。
我眼神一凝。
这把吉他，是高二他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他的礼物。
他的指尖轻触琴弦。
全场陷入了安静。
所有人都在屏气倾听。
我遥遥地望着他。
吉他声响，清冽低沉的嗓音响起。
「突然发现站了好久。」
「不知道要往哪走。」
「……」
我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思绪在此刻全然停滞，浑身微微发抖。
谢凌轻轻地唱着，像是对恋人的呓语。
「如果你也听说，有没有想过我。」
「像普通旧朋友。」
「还是你依然会心疼我。」
「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说。」
「……」
「要怎么附和，舍不得，又无可奈何。」
所有人都沉浸在他的歌声里。
只有我眼眶发红，拼命地憋着眼泪。
这是我曾经给他唱过的。
张惠妹的《如果你也听说》。
我曾唱着这首歌，和他说，我不愿意做他的普通朋友，我想和他在一起。
如今，他在节目上重新唱了这首歌。
我看见，谢凌的目光认真又专注地落在我身上。
弹幕也哇哇大哭。
谢凌一弹完，江诫就冲上去抱住他。
「呜呜呜……谢凌，我好舍不得你啊，你一定要回来啊！」
「……我是去参加比赛，不是去战场。」
「呜呜……好舍不得你啊！」
「……」
我在后面憋笑。
冷不丁对上谢凌的目光。
他也朝我笑着，眼底是说不清的情绪。
13
我和谢凌复合了。
我问他为什么同意和好，明明那晚我和他表白后，他只是叫我回去冷静一下。
谢凌说：「本来是这样的，可是后来我看到你一个人在掉眼泪。」
「我就心想，复合吧，又能怎么样，沈姝欣都哭了。」
他的眼睛亮亮的，看我的目光都是笑意。
看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还是谢凌最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我被他圈在怀里，面对着他，勾上他的脖颈。
实在是忍不住了。
「现男友，为了庆祝我们和好，可不可以申请亲亲？」
「勉强同意。」
谢凌笑着，我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
成年之后，终于可以干点成年人的事情了。
我可是等了太久了！
……
几天后，谢凌去外地参加比赛。
临走前一夜，我难得没有缠着他太过分。
想起之前就一直好奇的。
我撑起身子，戳戳躺在身边的谢凌的脸蛋。
「我还没问你呢，之前我就想说了。」
「你以前不是说自己想当钢琴家吗，怎么跑去打游戏了？我看到那些采访，你都一直没说。」
谢凌不为所动。
我不甘心，又戳戳他的脸蛋。
他扯下我的手，十指相扣。
闭着眼睛，不慌不忙地说：「这么想知道？」
「当然诶！我可是你的女朋友！」
他笑了一下，把我搂进怀里，好闻的柑橘味在鼻尖萦绕。
谢凌忽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天的比赛直播，你会看的对吧？」
我乖乖地躺在他怀里，嗯了声：「不忙的话我会看的。」
「好。如果我拿下冠军，我就会告诉你答案。」
谢凌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开玩笑。
可他后面再怎么样却都不肯说了。
我只好带着好奇和期待，和他一起进入梦乡。
14
比赛的那一天，我特意早早推掉了所有行程。
专门蹲在电视机前看比赛。
经纪人很无奈：「要不要这么激动啊。」
「拜托，这可是我和谢凌和好后看的他的第一场比赛诶！我必须认真！」
为此我还准备了爆米花和可乐，就等开始。
这场直播全球上线。
参赛的选手除了我国，还有许多外国选手。
谢凌出场的时候，公屏全是迷妹的欢呼。
比赛进行的很激烈。
我看不懂游戏，不过总是能听见主持人的惊叹和赞美声。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最后时刻，我看见导播把镜头聚焦在谢凌身上。
他的额头微微沁出冷汗。
随着手指在键盘上地不断游走。
压着最后一声哨响。
谢凌绝杀了比赛。
全场欢呼尖叫起来。
满天的彩带飘扬。
我们国家赢下了比赛。
我激动地在电视机前掐经纪人大腿，疼得她嗷嗷叫。
比赛结束后，谢凌和他的队友接受采访。
无数的话筒怼在他的面前。
不同于往日平静淡漠的谢凌。
他此刻看上去意气风发。
我恍惚之中好像看见了曾经的少年。
队友们纷纷发表完感言，最后来到谢凌。
脸上胜利后的喜悦还未褪去。
全世界都在观看这场采访。
谢凌看向镜头，目光沉沉。
「沈姝欣，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抛弃了弹钢琴，跑来打游戏吗？」
「我现在站在这里，你是不是看到了我。」
「不管你现在身在何处，你看见了我。」
「这就是我从事电竞的原因。」
因为我站得够高。
所以不管你在全世界的哪个角落。
我都能确保你看见我。
这就是我选择它的理由。
窗外的烟花爆炸开来。
我愣怔在原地。
公屏上的弹幕全都沸腾了。
有一条尤为醒目。
【卧艹！我就知道我磕的CP是真的！】
【麻麻，这次他们真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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