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前两天和住在华盛顿的小莉微信聊天，小莉说春节前后要开车去看望程老师，于是我托她代为问候，并期待她发来和程老师见面的照片。小莉是我在出版社的同事，程老师是出版社的英语教材编辑，也是我们的老前辈。可是，没想到突然收到了程老师的外甥女钦钦发来的讣告及葬礼的照片，得知

谭先生自弹自唱（钦钦提供）

前两天和住在华盛顿的小莉微信聊天，小莉说春节前后要开车去看望程老师，于是我托她代为问候，并期待她发来和程老师见面的照片。小莉是我在出版社的同事，程老师是出版社的英语教材编辑，也是我们的老前辈。可是，没想到突然收到了程老师的外甥女钦钦发来的讣告及葬礼的照片，得知程萣华老师于2025年1月7日在美国安详地走完了她的一生，享年96岁。无奈世事无常，衷心为她祈祷冥福，天堂有爱一路走好！

程老师夫妇和妹妹在度假别墅（钦钦提供）

程老师的丈夫谭玉培先生曾是我所在的外国文学编辑室主任，他们上世纪80年代移居美国与家人团聚。2021年谭玉培先生百岁往生后，因程老师不用电脑，逢年过节就通过电话问候，或从钦钦的微信聊天中了解一些程老师的近况。关于谭先生和程老师的为人，我在之前发表的两篇短文《我心目中的绅士和淑女》和《怀念谭玉培先生》中也介绍过，而他们晚年乐观自律淡定的生活态度也是令我敬佩的。程老师常说，到了啥年龄，就会有啥腔调，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自己的事尽量自己去做。去年夏天，小莉夫妇去养老院看望程老师后告诉我，虽然养老院有护工服务，但程老师自己身边的琐事基本都能自理，对话也是问答自如。我每次给她打电话也是马上就知道我是谁，90多岁的高龄了，真不容易！

金婚庆宴上和外甥女钦钦合影（钦钦提供）

程老师是中国近代著名银行家程慕灏老先生的女儿，也是已故上海女作家程乃珊的姑姑。生活并非完美无缺，但程老师与谭先生相亲相爱数十年。50周年金婚时，他们还在同月同日回到举办婚礼的上海国际饭店金泽楼庆贺，谭先生给予了她无微不至的关爱，两家的小辈也对他们尊爱有加。记得谭先生曾在邮件里告诉过我，这两天小辈为我们几个长辈租了一栋大房子度假，让我们几个老人亲属在一起生活了几天，一起做美食享受，天天笙歌燕舞，非常的开心。谭先生喜欢唱歌，晚年最爱唱给程老师听的就是美国电影《翠瑅春晓》中的插曲《当我们年轻时》，回首往事幸福满满的样子。

程老师夫妇坐邮轮旅行

1月9日，谭程两家的小辈代表协商后精心策划，为程老师举行了一个充满爱心的葬礼。据钦钦介绍，当天葬礼在贝多芬的《致爱丽丝》钢琴伴奏下进行，之所以选择《致爱丽丝》，是因为程老师家里有一架百音琴，是谭先生学生时代周游世界带回来的纪念品，亲朋好友聚会时重复演奏的就是《致爱丽丝》。遗像上的程老师笑得很灿烂，充分体现了她开朗的性格和大家闺秀的气质。钦钦为她朗诵了J.L.McCreery的诗歌《没有死亡》，最后家人一起合唱了那首《当我们年轻时》为她送行，祈祷她去天国和谭先生相会重建乐园。

程老师夫妇和小辈们聚会合影，左一程乃珊，右二钦钦。

谭先生和程老师是我多年来的良师益友，也是我心目中的绅士淑女、老钱风的代表，我十分珍惜这份忘年之交。如今他们都已先后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我想他们就像J.L.McCreery的诗歌那样——“没有死亡，星星降落了，又从彼岸升起，闪耀在天上宝石的皇冠上，永远闪闪发光……”

程萣华老师千古！

2025年元月

来源：中文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