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面对我歇斯底里的质问,林泽宇则是搂着宋瑶,看着我的神情无比淡然。
结婚纪念日上,我满心欢喜的为林泽宇准备了一个惊喜。
回到家却看见他正搂着白月光宋瑶,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亲密。
而我一眼就看见,宋瑶指间带着的,是我无比珍视的那枚结婚戒指。
面对我歇斯底里的质问,林泽宇则是搂着宋瑶,看着我的神情无比淡然。
“不过就是一枚戒指,瑶瑶看得上就是宝贝,看不上就是垃圾。”
他说罢,似乎是想要给我一个教训,于是当着我的面,那枚戒指最终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那一刻,我忽然倦了。
这婚姻似乎也早该扔掉了!
“林泽宇,我们离婚吧。”
1
“尹诗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林泽宇几乎是瞬间发了火,手中的红酒杯,被他甩到了我的脚边,刹那间玻璃四溅。
我能感受到似乎有玻璃贴着我的脚边划了过去,但此刻的我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我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枚,被林泽宇扔进垃圾桶里的那枚戒指。
那枚被丢弃的戒指仿佛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
想要上前一步弯腰将那枚戒指捡起,那一步却不知为何始终迈不出去,仿佛丧失了全部的气力。
“我说,我们离婚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一句简单的话,却像是用尽全力。
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此刻我只觉得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泽宇,你别这么凶,诗雅可能就是在说气话。”
苏遥站起身,像是安慰一般,姿态亲昵的抬手替林泽宇轻拍后背。
说出来的话是安慰,可望向我的眼里,几乎满是挑衅与嘲讽。
“小雅,你真的没必要和泽宇这样无理取闹,用离婚威胁泽宇。”
“你要怪就怪我吧,我瞧着这枚戒指被你放在你床头柜角落的位置,还以为是你不要的东西,所以才——”
“你进了我的房间?”
“你有什么资格进我的房间,随意翻我的东西。”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苏遥,可质问的话刚说出口,却又忽然觉得似乎有些多余。
在这个家里,除了我,还能有谁能够让她苏遥这样毫无顾忌的登堂入室。
“够了!尹诗雅!”
似乎是感觉到苏遥被我质问受了委屈,林泽宇冷着脸发了火。
“别一天到晚总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在苏遥面前发疯。”
“在这个家里,苏遥可以随意进出任何地方,不过就是一个戒指,平日里不见你带,现在只是碰一下,你摆出一副这样心疼的样子给谁看!”
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可最终看着眼前心疼地将苏遥抱进怀里的两人,最终闭了嘴。
这些年,我前前后后收到过很多的珠宝,可唯独只有这枚戒指,被我放在床头柜里。
因为,只有这枚戒指是当初林泽宇亲手为我戴上的。
不同于那些代表着敷衍了事的珠宝,那枚戒指是有温度的,所以无论它价值几何,对我而言它都无比珍贵。
可林泽宇不明白。
不如说,结婚五年,几乎关于我的所有事情,他都不愿意去了解。
“你就当我是在无理取闹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可这一笑却像是彻底惹怒了林泽宇。
于是,又同从前一样,要同我冷战,不再同我再说半句废话,搂着苏遥就要离开。
但是今天似乎又同从前不一样。
他离开的脚步似乎有些格外的慢。
我知道他在等什么,等着我像从前那般去挽留他,讨好他,承认自己的错误。
可这次,我没有。
五年,多少次的挽留,多少次的低声下气,多少次地讨好。
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的轻视,他的厌恶,他的不甚在意。
而现在,我累了。
我默默地走到了沙发处坐下,余光却不小心瞥见了红酒杯上自己的倒影。
这一撇几乎将我吓了一跳。
毫无光泽的皮肤,凹陷下去的脸颊,以及暗淡无光的神情。
我竟没有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憔悴了。
明明今年,我才27啊。
见我许久没有像从前那样出声挽留,林泽宇即将出门的脚步顿住了。
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想要开口时却被身边的宋瑶拽住。
宋瑶低头俯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于是下一刻他看着我的眼神又再一次冷了下来。
宋瑶应当是控制了音量,所以我很轻易听见了她伏在林泽宇耳边说的那句话。
也是应当说给我听的。
她说:“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她不过是在对你欲擒故纵想要留住你罢了。”
“你该给她个教训的。”
于是,林泽宇没有半分犹豫,带着宋瑶摔门而去。
只是他没有看见的,在他拉着宋瑶离去的那一刻,宋瑶转头朝着我挑衅地说了些什么。
我读懂了她的口型。
是我的了。
2
林泽宇一反常态的,很多天都没有回来。
以往在他同我冷战的第二天,我总会先忍不住同他低三下四的道歉,求他回家。
而在我道歉后,他也总会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接受,随后回家。
可是这次不一样。
道歉的话我已经说腻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道歉了。
我找了律师帮我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
似乎是见我许久没有动静,苏遥的朋友圈里发了新的动态。
是一张她和林泽宇在落日下十指紧扣的照片,以及两枚刻着她和林泽宇名字缩写的戒指。
照片上则配文——至死不渝。
我知道苏遥这是故意在同我炫耀,于是我也没有半分吝啬的,在这条朋友圈下,点了个赞。
并留下评论:百年好合。
律师给我起拟的离婚协议偏巧在这时发了过来。
等到我看完拟好的离婚协议后,再点进朋友圈里,苏遥已经删掉了那条朋友圈。
而下一秒,手机一震,林泽宇的电话打了进来。
“尹诗雅,你给苏遥朋友圈的那条评论是什么意思!”
“苏遥本来就因为让你和我闹脾气的这件事儿觉得内疚,因为你发的这条评论,她刚刚直接哭昏过去了。”
“你到底委屈些什么?别忘了,当初是你故意在老太太耍了手段才嫁进的林家,本来就是你抢了苏遥的位置在先!”
“苏遥大度不和你一般见识,可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听着他在电话那头的咆哮,不知为何,我的心中竟毫无波澜。
过了许久,才淡淡道:
“我没有在和你无理取闹,既然你觉得是我当初对不起她,那么我愿意让位。”
“离婚协议我已经找律师拟好了,你有空回来签了吧。”
说罢,电话那头似有一瞬间的错愕。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我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虽然我现在已经对那些难听的话全然不在乎。
可难听的话听多了,依旧伤人。
林泽宇迟迟没能归家,几乎是耗光了我的耐心。
我索性不想再等。
曾经美好的回忆早就已经在治愈伤口时被消化得七七八八。
如今,我只想早一些离开这个困住我的牢笼。
我很少出门,林泽宇也从不会让我在公开场合同他一起露面。
所以,衣柜子里的衣服几乎少得可怜。
我准备在离开之前,将自己曾经存在的所有痕迹清除。
所以我清理得很仔细,任何的角落都没有放过。
保险箱里,林泽宇曾经给我的那些珠宝我准备全部找时间变现。
我很清楚,这些年我待在林家,早已经和社会脱节。
曾经那些我引以为傲的知识,已经随着时间被我一点点忘到脑后。
在同林泽宇离婚之前,我需要钱。
我一件件细数着保险柜里的那些珠宝,直到看着保险柜慢慢空了下来。
准备关上门时,却忽然瞥见了保险柜的最角落里,还有一个小盒子。
我将那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的那一瞬,在看见里面东西的那一刻,早已被我封锁在心底的那份致命的痛楚,再一次钻进了我的脑海。
那是一枚极为精致的平安锁。
它曾经,属于我那个没能活过一岁的孩子。
3
那是和林泽宇结婚的第二年,我怀了孕。
怀胎十月,五年里,那是我和林宇泽之间,唯一一段还算温情的日子。
那段日子里,他每天都会回家抽时间陪我散步,陪我去产检,关注我的饮食。
会和世界上所有普通的爸爸那样,贴在我的肚皮上,和孩子说话。
那段日子实在是太过美好,一时间竟让我天真地以为,他开始在乎我了。
我们的感情终于要开花结果了,他会是一个好丈夫,也是一个好爸爸。
十个月后,我生下一个男孩儿。
他为他取名为林光耀,意在振兴林氏,光耀门楣。
他对他抱有期盼,我更加确信,我在他心里,终于有了一席之地。
他抱着孩子的时候,眼神里都带着温柔的光。
我以为,我终于苦尽甘来,我们一家三口,终于要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了。
可直到光耀满月宴的前一天,苏遥回了国。
老太太去世后,为了不让她有在林泽宇身边继续作妖的机会。
林氏直接给苏遥一家施压,逼着他们将苏遥送去了国外。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能回来。
可她就是回来了,并出现在了我儿子的满月礼上。
她的出现,几乎是瞬间吸引了林泽宇所有的目光。
我能看清楚林泽宇眼中对她的眷恋,和爱意。
可久别重逢,谁都没有先主动一步。
知道苏遥拿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求来的平安符递到了我的面前,说是她特意从某个大师那里特意求来,给孩子贴身带在身上,能够增保平安,添福气。
我原本不想收下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特别是还要给孩子贴身佩戴,正要拒绝,可林泽宇却抢先一步,将那个所谓的平安符挂在了光耀的脖子上。
美其名曰,不希望我浪费苏遥的好意。
我心中不舒服,原本打算等苏遥走后再将那枚平安符取下。
而在那之后,苏遥经常借口喜欢孩子前来看望光耀。
每次来时,瞧见光耀脖子上没有佩戴那枚平安符时,总会和林泽安哭诉,觉得我看不上她送的那枚平安符。
而林泽安总会同我大吵一架,并要求我必须时刻将苏遥送的那枚平安符,戴在光耀的脖子上。
可谁知道,这竟然是噩梦的开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孩子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他经常惊觉,上吐下泻,甚至会全身起红疹,哭闹不止。
我带着他跑遍了医院,医生查出的原因,是因为食物过敏。
可光耀不过才出生一个多月,还是在吃母乳的年纪。
我知道他和林泽宇一样都是花生过敏,所以平日的饮食更是注意,绝不会吃下任何有关花生的食物。
排除了许多原因,可光耀就是不见好。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都活得无比痛苦,却找不到过敏的原因。
直到那晚,他因哭闹不止惊厥高烧,被送进了抢救室,再也没有睁开眼。
得知孩子没抢救过来的那一刻,我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曾经一次次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至亲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
我原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和我有着同样血缘的羁绊。
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个孩子,可老天爷又一次同我开了一场玩笑。
我唯一的骨肉,就这样没了。
我没日没夜地陷入无尽的悲伤之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瘦了二十斤。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光耀的死亡不是偶然。
我排除了所有的原因,直觉告诉我那枚平安符有问题!
于是,我拆开那个平安符,赫然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平安符,那小布袋子里装着的,是花生粉!
滔天的恨意将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包围。
我怒火中烧,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我找到苏遥时,她正在林泽宇的身边,处理工作。
回国后,她被林泽宇雇佣成为秘书。
我几乎不用多想都知道,林泽宇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他想要找借口离苏遥近一些。
但是我现在顾不得这些。
我发疯似的闯进林泽宇的办公室,当着公司员工的面,在她身上打砸,质问她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
为了让林泽宇看清楚他面前一直爱而不得的白月光真正的嘴脸,我甚至不惜将证据摆在了他的面前。
可到头来换来的,却只有林泽宇毫不犹豫的一巴掌。
“孩子不是你用来无理取闹的借口。”
“再说了,人已经没了,你再这样咄咄逼人,又有什么意义!”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死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猫小狗!
“林泽宇,那可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我声嘶力竭地朝他怒吼,眼泪决堤而出,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苏遥就躲在他身后,那副楚楚可怜的脸上满是委屈。
但我分明能看见,她那委屈的面孔下藏着的,是明晃晃的得意与恶毒。
我曾经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能够让她这样的有恃无恐。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
是爱。
她拥有林泽宇所有的偏爱。
而我什么都没有!
4
我是十二岁那一年来到了林家。
在我的记忆里,十岁以前,我家是有钱的。
我住在有三四层楼带花园的大房子里,漂亮的公主裙是穿不完的,吃饭是不需要看人脸色的。
爸妈只有我这一个女儿,说一句被宠成公主也全然不会过分。
可好日子没有持续很久。
十岁那年,我爸的公司里出了叛徒,公司最重要的源代码被人恶意泄露,导致同集团有关联的数家公司都因此受到了牵连,亏损严重。
不会有人关心源代码被泄露究竟是谁的责任,集团一夜之间破了产,需要赔偿的违约金几乎是成了天价。
我妈在被前来要个公道的那些人的争执当中,被失手推下了楼,当场死亡。
而我爸,则因为自己多年打拼的心血毁之一旦,又接受不了我妈死亡的刺激,最终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而在次年,我十一岁生日的那一天,在精神病院里割腕自杀。
一夕之间,说句家破人亡不为过分。
过往的十年,似乎就像是一场绚丽又美好的梦,却在梦醒的那一天变成了噩梦。
家里仅剩下奶奶同我相依为命,在变卖了家中为数不多的财产,勉强补上那些窟窿后,她带着我回到了她的老家,一处海边的小镇。
在那以后,我跟着奶奶学着怎么做一个普通人,学着适应平常却又穷困的生活。
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接受并适应了这一切。
可却没想到两年之后,命运又同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奶奶得了胃癌,查出来的时候,已然到了晚期。
十二岁的我,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的亲人,在我面前死去。
奶奶死后,我彻底变成了孤身一人。
有可怜我的邻居,找到了警察,希望能帮我联系家里别的亲戚,能够照顾我。
可没人愿意要我这个累赘。
于是,我只能被送去孤儿院,至少不至于被饿死。
林家,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他们将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带回了家。
见到林家老太太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奶奶在死前早已经给我留了一条后路。
她曾在年轻时对当时的林家有恩。
可这份恩情最后,却并没有用在她自己身上。
她用自己的死向林老太太托孤,只愿用那份恩情,换林家往后十几年对我的庇护。
林家的确为我提供了庇护,将我接到了林家。
可在那个冰冷的豪门里,谁会去真的在意一个靠着恩情,被塞进林家的孤女。
寄人篱下,无依无靠的我,自然时常小心翼翼。
而林家的那些佣人见我没有脾气,便时常借故苛待我,甚至羞辱我。
吃的是他们吃剩下的冷饭,衣服永远被洗得皱皱巴巴,哪怕后来我学会了自己洗校服,可到第二天要穿上的时候,原本干透的衣服,也总会变得湿淋淋。
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身上总会有一股湿衣服粘在身上的馊味儿。
那段时光对我而言,几乎是煎熬。
我时常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想着熬到了十八岁,到时候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我就能离开这里。
但煎熬的日子没有过太久,在林家的第二年,在国外念完初中的林泽宇回来了。
林家在国外生活了五年的小少爷回来是件大事。
那天,林家上下几乎都是一片喜气。
林家的佣人都被借调去了老宅庆祝林泽宇回国,我则是乘着无人注意,偷偷溜到了厨房偷吃早上被剩下的,已经凉透了的包子。
一天一夜没有吃过饭,毕竟没有人会在意我这个被扔在林家的孤女。
这个包子,还是家里的司机看我可怜,吃早饭时给我剩下的。
我没想到林泽宇下了飞机后的第一件事儿不是回老宅,而是直接回了林家。
肩膀上猛然搭上了一只手,几乎是把我吓了一跳,连带着手里的包子也掉到了地上。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十五岁的林泽宇已然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那张白皙俊逸的脸上带着几分警惕的神情,上下打量着我,自然高傲的样子,让我不由得微微颤抖,心中胆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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