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宋派,1961年,当时自己是在石家庄戏曲学校上学,由我们校长请的宋先生给自己说这《扈家庄》,在以前自己是跟刘莲香老师学的《泗州城》刚演完,学戏地点是在石家庄的大众剧院的前厅,一共这戏一对一的给自己说了八天,第一天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为
王继珠老师,有名的京剧演员、有名戏曲教育家、有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宋派,1961年,当时自己是在石家庄戏曲学校上学,由我们校长请的宋先生给自己说这《扈家庄》,在以前自己是跟刘莲香老师学的《泗州城》刚演完,学戏地点是在石家庄的大众剧院的前厅,一共这戏一对一的给自己说了八天,第一天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为什么呢、他要走一段 我就学,学完了他再往下走一段,第一段自己就一上场、就第一个四击头,他就给自己这磕膝盖踹的、自己差一点没趴下,自己就这样坚持着没趴下,后来他就说、我为什么要踹你呀,女人这个胸是最美的,腿也是最好看的,你要把腿存下去、还要护着胸,原来自己学的、老的就是这样,这样护胸的,存腿护胸的,宋先生第一次、第一天就是他让你的手拉下一点来,女人这地方最美 放松,这是宋派的特点,往下压、他说这样就美,说你这样、你这最好看的 女人,你这样挡着,另外你腿是要自然的、自然的站着,不是要这样,这样你看你一下存下去一块,学了八天下来呢、自己这戏就拿下来了,拿下来以后呢、他那时候是河北省京剧团,地址在保定,每周哇、校长就带自己去两天到保定跟他学戏,回来再练习,由我们学校的几个老师看功,后来有个机会、就是河北省那个青少年汇演、选自己这《扈家庄》,自己拿了个一等奖,从这个时候呢、自己就尝到甜头了,自己就按宋派这个、自己就迷上宋派了,就追随宋派,自己练功比如说、他这个圆场跟别的圆场不一样,他这个圆场呢是、是这样,滑步、这样走,是、是滑下来,这样走的,自己就是找什么呀,我们排练场有两棵树,自己就每天围着这两棵树,八字、八字、八字、八字,就围着树跑,我们排练场门口那两棵树都被自己踩的都、都是都有印了,都踩出那个、一个形来了,踩出一个八字形来了,从这儿呢、这是文化大革命以前,自己是很受益的,一直有时候还去找老师学戏,1978年文化大革命还没完全过去呢、我们这局长很有魄力的就说在哪儿、就说是先在我家举行,我那个房子很大的 40多个平方,举行拜师仪式以后、就怎么个形式呢,就说、简单,你条件差,你请我们喝点茶都没有呀,自己说可以可以,自己就把这个屋里头摆上一溜桌子,茶呀、那个干果呀都摆上,就接老师来、完了就呢,就是很简单就磕头,看起来简单,但是很正规的,直恭直令磕三个头,来的人呢、是我们这儿文化局的、是各级领导全来了,就自己师傅那会儿在河北艺校、他去请他们那儿的领导,几个校长说呀,老宋呀、你收徒弟是好事,我们祝贺呀,但是这文化大革命都是批判的,现在我们也吃不准,说我们就不去了,最后自己师傅也很着急、他就带来了一个赵德芝,就是一直跟他关系很好;一个叫任风,这俩个自己都管他们叫老师嘛,他们后来对自己帮助也挺大,他就带他们来,就这么、在自己家磕了头以后,文化局的车拉着到饭店,这个大家合的影吃的饭、这就算拜师了。对了,对了,自己落了一点,他跟我们局长说、这孩子很有条件的,你们要真指着她学、你得给我九个月的时间,我一出《金山寺》、我得需要九个月时间,局长说那、那行,我给你三年,第一年是脱产,第二年、第三年,不演出的时候就去学戏,自己就这就到北京了,到北京的时候呢、自己是住在自己妹妹家,自己就早晨来上课、早晨到日坛去练功,练完了到十一点、十二点来钟回来,自己就回自己妹妹那儿,因为他中午得睡午觉 我再回来,这么没过三天吧、自己师傅说,你别这么来回跑了,练半天功夫耽误时间,一个月拿十块钱的伙食费,你就在这儿吃,中午也可以歇歇腿,下午我就跟你说文戏,下午就在咱们这屋里,他住着那单元 两家一个单元,他那房子也就十三个平方米吧,还有自己二弟、自己二弟妹都在一起,他们就房子很小的,所以自己是早晨七点以前到公园、自己先喊嗓子,他离着日坛公园也比较近,他住永安西里,七点多开始拉戏一直到十二点,一出接一出的学,学一出拉一出,你比如说又学了一出、再增加一出,就这么拉,自己学的时候都是在日坛的那个土地里头、里还带一点小石头子,就公园的平地,就在那里拉戏,就在树底下拉戏,这个自己师傅在日坛公园教戏、有个学生,所以像李洪春师爷,有李德斌师叔、他是从福建回来的,都到公园来,一边聊天一边看自己拉戏,偶尔他们也是指指点点的来说,你比如像洪爷吧,就是李洪春、大家都叫洪爷,他就说一点、自己就很受益的,他说、你要懂得身段和人物,要是舞蹈有这个刀枪的,说你要随着这个、人随着家伙走,拿武旦刀也是、拿什么,人得随着家伙走,比如说就这么一个倒提柳,他就这一个倒提柳,这个围着身上这个、这个扔刀,围着身上走,这个也挺受益的,经常遇着周日呀、自己师傅说咱歇一天,歇一天是什么,到翁偶虹翁师爷家、王金璐叔家、李和曾和曾叔家,吴素秋师姑家,都到这些个地方去串门,还有经常带自己到张似云叔叔那儿去吊嗓子,自己说我很感谢我师傅的,他就是真是实心实意的想让自己全面的继承,因为他是文武各方面都挺好的,所以他很希望自己再全面的发展,就带自己到张似云叔叔家、他在绒线胡同住,给自己吊、吊什么呀,吊 先说吊这个《别姬》、吊四平调,比如学这个《杨排风》、先吊这个二六,先不让你吊很冒高的,因为他说你中音好了、低音好了,高音女同志自然就会有的,这个中音是很宝贵的,说实在自己唱的水平让张似云叔叔给我吊、自己是真觉得不好意思的,人家还是真直恭直令的给说,说实在的就觉得是收获很大的。还有一个老王玉蓉师姑、有时候到周日到这儿来,他们到一起呀,都这几家串门呀、他们从来不说别的,他们三句话不离本行,一张嘴戏班里的事,一张嘴是年轻怎么演,一张嘴就是哪年哪年在什么地方、他们就是说戏,自己师傅常带自己去这几家呀、他是有目的的,他就说我为你在北京铺铺路,另外你见见世面,有时候有人来呢、你也听听,对你也是一个长进。自己就举一个例子,比如说自己到金璐叔家去,说你师傅不光武的好,就说哪样哪样都介绍一遍,其中一个自己就特别注意、他说就是我们在上海演出呀、他这个《打青龙》,就这么一拍腿,杨排风、呀呀呀,果然好景致也,满台好,就这拍腿的时候就叫好了。《青石山》他的九尾狐,就从台口、连大家伙都不响的 这个台步,走上来就可堂好,这些东西就说明他太美了,太在人物里头了,就这两个例子、自己就回来了就着迷了,自己就是自己每天上午在日坛拉戏,拉戏中午回来呢、就自己弟妹给做饭,那个吃完饭呢、自己管刷碗,完了自己管师傅这个中午得给他倒一杯酒,这一杯酒大概是这样、这么一个,他的杯子这么多,他要是喝了酒,他是酒瘾吗、就喝了他睡个午觉,三点起来,那会三点起来、中午自己干什么呀,中午自己要去买鸟食,自己要做鸟食,切、把这个肉切成跟虫子似的那么大点,再用豆面再裹,裹了给他晒了,自己师傅下午三点钟起来,就这样,拿着那鸟食,一边喂鸟、一边拍着跟自己说文戏。比如说,都听说他这脚步、踩跷的脚步就像风摆荷叶懒踩藕,就是拿的那个劲,后来自己师傅就给自己走完了、他也是反反复复给自己走,走、自己就说,这个我照着这个劲头走了,怎么找啊,正好赶上那天下雪了、地开始有点滑的,不像平时,自己晚上回家的时候、自己要在农展馆一站下车,农展馆有解放军在站岗,自己也害怕呀,到自己家还有一站地,两边全是大塔松,晚上也很害怕,自己要走着走慢呀、一直走回去,一直就这样,小步,就这样,自己师傅讲这个风摆荷叶懒采藕,就是说你这个像荷叶似的、像风摆荷叶似的,风大了不好看,风小了出不来,你这个脚不能这么实的、这么实的就不好看,可是你看采藕那个吧,你得轻轻的踩才能出来,当然这也是个比喻,也不真是就是那个意思,就是打这个比喻,一直就这样。自己学这个《金山寺》,自己去北京、这半年就天天说《金山寺》,我师傅没这样说过戏,就是像教小孩似的,出来一下、怎么起,哪个脚往前、走的时候怎么走,你比如说他这个,青儿、掌舵,他拉着出来这绸子,为什么就这么一招、他要说这么精呢,《金山寺》它跟《扈家庄》是完全不一样的,《金山寺》他说是蛇呀,蛇它要是往前走的时候、他是这样往前走,所以这个《金山寺》的脚步不管怎么、都是往前走,往前走的还是劲头拿着擦着、还不能愣,往往就是一个姿势一个姿势的给走,就《金山寺》、他给自己照了这么几十张分解动作,这是自己在北京学戏这几个月上午拉《扈家庄》、《小放牛》,学《金山寺》,后来又这个武打《打青龙》,一直到《打韩昌》,一点一点的续,续一出也许换着拉、反正一天上午拉三出,后来学到了六七出,就这样换着拉,换着拉戏。自己学习期间、我们局长,还有地区京剧团的张团长来过两次,就自己学戏期间、局里开车来的,来了带老师到处去玩,给老师带礼物,给老师送课时费,那时候课时费是多少,一天一块八毛钱 给师傅课时费,那也是挺管用的,因为那时候自己师傅才挣八十块钱吧,自己来回的车票给报,要说剧团对自己挺好的,在这时候、自己师傅觉得回去得汇报一下,他就想改个名字,他就说他要给自己改个名字,他还郑重其事的请来了几个人,后来当戏曲学院的院长朱文相、自己管他叫姐夫吧,还有周传家,他们那会儿都是读研究生,还有一个叫王孝宇,还有一个南京那个姓王的,请他们四个人给自己起名字,朱文相姐夫呢、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王又珠,说又一个的又也行,说这个幼小的幼也行,周传家大哥给起的叫王锦珠、锦上添花的锦,反正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后来自己师傅说、你们怎么起的这么绕嘴,就叫王继珠,一听就知道了,这个又顺口、一听就明白,是继承我,这也算是当时吧、老师的一点心思,给自己起这名字,后来自己从那个北京回来、演出的时候就以这个名字打出去的,一直到现在,就是有的人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名了,就知道这个名字。借到河北戏校那会儿,因为自己师傅身体不好吧,有我在这儿呢、就能保证把这戏说下来,拿《金山寺》、他们先把学生带来,我师傅给念念台词,这就算是跟自己师傅学了,那个第二天呢、就由自己来上了,一直从唱啊练出手啊、拉戏路子啊,一直这个戏、也下了一大功,演员是白蛇有李胜素、张慧芳,青蛇有安艳丽,还有一个青蛇自己叫不上名字来了,这个戏拉了将近一年吧,上半年、业务课多,下半年到10月份才开的,这是1983年、还夹着一个宋派传习班,这个宋派学习班全国是29个演员,最老的是陕西的、陕西那个秦腔的马蓝鱼,这岁数最大的,最小的也是20多岁,这个事就自己师傅定的。由自己下课堂教、由自己来教戏,比如说第一场拉下来、自己师傅出来点睛,后来这个戏教了一个月,三班、早晨,下午,晚上,29个人,都是一开始是大家都跟着自己走三遍,完了他们再分、29个人再分成五班,一班一班的、自己再一段一段的这样说,这样宋派学习班办起来以后呢、大家反响不错,完了自己又做的示范演出、示范演出的时候正好有南京的、张寄蝶的爱人也在那儿学扈三娘呢,他那回正演武大郎,在北京那个挺红的,一直我们这个巜扈家庄》呀、从解放以后就找不着走矮子的,自己也就恢复了这解放前的走矮子的,可以说宋派学习班对宋派来说是影响比较大的。自己是1997年调到上海戏校当老师的,一直到现在、自己所以自己就很感谢这个上海方方面面的领导,自己因为什么呢、自己调来的是51岁,要说51岁能调上海来就这样,自己就说上海,这个 这个是比别的地方、这方面还是开放政策还是掌握的好,虽然自己到上海、但是到一个新地也可能有点这个那个的小矛盾,但总起来、自己是一心一意的在上海,自己是很实心塌地的为上海这个做我、做我一点贡献吧。
来源:铁面人解读历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