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让山沟沟里本该早早嫁人生子庸碌一生的女孩走进校园,接受知识的灌溉,让本该被抛弃的女婴健康成长,最终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文|云莳一
编辑|云莳一
“为何优秀的女性只能被称为先生?”
“她们在成为优秀的人之后就没有性别权了吗?”
最近电影《我本是高山》热度很高,由海清扮演的张桂梅校长角色还未播出就已在短视频平台深入人心。
视频下方纷纷评论“先生大义”,大家本是出于对张校长的尊敬和赞誉,但却遭到了女权主义者的不满。
这样的发问在网上引发一阵热潮……
2016年6月,张桂梅校长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登上人民大会堂的领奖台,获得了属于她的七一勋章。
至此,一个在大山深处“造梦”的女校长的故事被众人所熟知。
她让山沟沟里本该早早嫁人生子庸碌一生的女孩走进校园,接受知识的灌溉,让本该被抛弃的女婴健康成长,最终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给我考出去,去当医生、当律师、当老师、当兵、当护士、当记者......”
这些在大山深处看起来虚无缥缈的梦,竟真的在她的手里变成了现实。
一个个优秀的孩子走向社会,走向造福社会的岗位上,张校长的心血付出,换来了全社会的尊重。
由张桂梅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我本是高山》,本该获得大众好评的题材,却因一些过度戏剧化的剧情遭到了吐槽,甚至连张桂梅本人在观影后都沉默不发一言。
主创团队为了迎合市场也好,取悦观众也罢,将被来为了伟大的共产主义信仰而奋斗的女战士,改成为了实现丈夫的遗愿才创办学校的妇女;现实中酗酒打骂女儿的父亲,也被改写为一个狼狈的酒鬼母亲;女学生们因为家里穷不能上课,剧中却演绎为了去网吧游戏而逃学……
戏剧化也好,艺术化加工也罢,但是将真实发生的事件肆意篡改,无论是张校长本人,还是千千万万大山深处的学生和家长,看了这样本不属于自己真实经历的电影,都会感到气愤。
然而这样“爆改”剧情的背后,似乎还有更大的阴谋。
所有的情节改写均在不经意之间强化了男女对等,妇女可以为了男人的遗愿至死方休,却不能因为自己忠诚的信仰;酗酒打孩子的也只能是女人;家里的家务是留给女孩子的,去上课就是为了找借口逃避劳动……
这样一部反映新时代伟大女性校长人物光辉形象的电影,就这样遭到了诟病。然而被唾弃的,不仅是剧情本身,网络上的风评也引起了广大女权主义者的强烈不满。
在剧中,海清饰演的张桂梅校长不顾学生家长反对,亲自上门将在家做家务的女学生强行带回课堂,改变了作为山里女孩子一成不变的命运。
演技真实感人,态度坚决语气坚定,这一片段一经发布就触碰到了观众最柔软的心弦,纷纷在评论区下方赞美张桂梅校长的大义凛然,“先生大义”一词霎时间火爆全网。
但是这一称呼却引发了网络上的一阵舆论大战。
“张桂梅明明是女士,为什么要称呼他为先生?”
“你真没文化,在古代,先生并不代指男性,而是对优秀之人的统称!”
那究竟孰是孰非?对张校长这样称呼是否妥当?
先生还是女士?
在百科中,“先生”一词可作为对老师、医生、说书人以及旧时的账房先生等职业的称呼,也可作为对男性的尊称,最早出自于《诗·大雅·生民》中的“诞弥厥月,先生如达。”
作为尊称时与“女士”用于区分性别,但现实中却很少见称女性为某某女士的。
其实从古至今并不乏一些伟大的女性角色,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为的是忠义和孝道,不是只有男子可以上战场杀敌,女子也可以建功立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番成就。
然而这样题材的电影被西方制片“魔改”之后,也惨遭无数国人唾骂,英勇杀敌的女将,被改成了穿着迪士尼公主裙的娇滴滴小姑娘,尽管已经十分还原替父从军的剧情,但仍有绝大多数观众并不买账。
花木兰这一形象本是出自我国古代乐府诗集,国外的导演并不能通过短短的诗句了解其背后的含义,加之在西方资本逐利的背景下,为迎合市场做出的种种改变似乎很受西方观众的追捧,作为迪士尼唯一的中国公主,花木兰也十分受欢迎。
抛开文化差异,《我本是高山》的主创团队是清一色的“中国制造”,在对中国英雄女性的刻画上自是比老外强上很多,张校长性格坚毅态度坚决,常常板着脸督促孩子们学习,但在面对犯错的孩子时展现的母爱的柔情,是中国女性特有的舐犊情深。
但是在男性视角下,支撑张校长的却是对死去丈夫的爱情,仿佛女人这辈子只能为爱情为男人奋不顾身,除了相夫教子,不能拥有自己坚定的信仰。
“女娃生在了大山,注定前路暗淡,嫁人、生子、洗衣、做饭……”
这样的悲剧在大山深处早已见怪不怪,有的女孩子甚至14岁就要嫁人生孩子。靠着男人才能过完这辈子,人生一片渺茫,却又似乎早已注定。
张校长的丈夫早年间因病去世,之后的她无依无靠,但也从没想过要改嫁他人,不仅是因为她和丈夫感情深厚,更是她想逃脱女人只能依靠男人而活的宿命。
她自己不信命,也不想她的学生相信所谓的命运,她唯一的信仰就是对党和国家的承诺。
刻意弱化她的信仰,放大丈夫对她的影响,让这部剧在无形之中充满了大男子主义的光环。
女性主角形象的弱化是这部剧的败笔,剧外一些人的言论也同样是引发矛盾的导火索。
《吾爱敦煌》海报中,对三代守护敦煌艺术的“敦煌女儿”樊锦诗的称呼也是“先生”。宣传虽以“女性力量”为卖点,却还是遭到了谴责。
有一种说法是,德高望重有成就的女性亦可被称之为“先生”,例如“杨绛先生”、“冰心先生”,以及前几年获得诺奖的“屠呦呦先生”。
因此用“先生”一词称呼德高望重的张校长本无什么不合适的。
引发争议的其实不是这个称呼本身,是长时间以来看似已经实现的“男女平等”。似乎有人认为现代社会女性可以出来工作打拼事业,和男人一样在外面抛头露面就是平等了,但殊不知一些无形的枷锁仍然将女性牢牢套住。
要时刻顾家,也要能自力更生;要美丽大方,但不能花枝招展;要性格开朗,但不能出去广交朋友……
这种枷锁是社会赋予的没错,但一些影视剧却在无形中助长了这种风气。
《金陵十三衩》中拯救女学生的教父,原型其实是在金陵女子学校教书的魏特琳女士。作为执教教授,她不顾日本士兵威胁,冒着生命危险,在校园里收容了上万名饱受战乱的妇女儿童。
在《魏特琳日记》中,她用文字记录了日军侵华的累累罪行,为史实提供了证明。亲眼目睹日军侵华的她患上了抑郁症,一生无儿无女,她的善举让她有了一群中国孩子。
《我和我的家乡》中范伟饰演的乡村支教老师,原型也是一位伟大的女性。
山村教师方平尔扎根山区40年,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山里的孩子们。
剧中范伟乘坐小船离开,学生依依不舍送别的场景,就是方老师当年的亲身经历,孩子们和方老师感情深厚,每次离别都非要目送到看不见船影为止。
这些本是女性的人物却被改为男性角色的行为,或是爆改剧情的做法,导演是何用意尚不清楚,但影视作品本该反应现实,特别是有原型故事作为参考的题材,还是希望能够客观描述,以免时间久了,这些人物淡出大众的视野之后,被影视剧混淆认知。
“如果你尊重我,也请你尊重我的性别。”
男女平等本就不是只在表面尊敬,女性的力量从来都是强大的,并不需要冠之以男性的尊称才能被人看见。
来源:一生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