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农历2024年12月21日,是我母亲逝世三周年祭日。三年前的这天,母亲离开我们独自远行,到天上与比她早走了两年零三个月的父亲相聚去了。在母亲逝世三周年的祭日里,我不能到她的坟前去点柱香烧张纸祭奠,恕我以这种方式来怀念我亲爱的母亲,表达我对她的感激之心和怀念之情
农历2024年12月21日,是我母亲逝世三周年祭日。三年前的这天,母亲离开我们独自远行,到天上与比她早走了两年零三个月的父亲相聚去了。在母亲逝世三周年的祭日里,我不能到她的坟前去点柱香烧张纸祭奠,恕我以这种方式来怀念我亲爱的母亲,表达我对她的感激之心和怀念之情,感谢她一辈子对我们姐妹兄弟的养育之恩,感谢她一生给予我们浓得永远化不开的爱,也愿她在天堂里过得幸福平安!
我母亲叫张秀云,生于农历1929年1月17日。母亲的一生,过得非常平凡。她在不到三岁时失去了母亲,刚过十岁父亲也去世了,是由她的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带大的。从小失去父母的孩子没有机会受到很多的家庭教育,母亲认识一些字,但是不会读书看报,不过也许是底蕴深厚的齐鲁文化的熏陶,她一生识大体,顾大局,俭朴勤劳,待人宽厚大度,善良诚恳。
我母亲一生勤俭持家,性情温和善良。年轻时,由于我父亲常年工作在外,不常在家,母亲一个人带着孩子,承担着一个家庭所有繁重的家务劳动。那时我们姐弟小,帮不了母亲多少忙,家里家外不管事情大小全靠她一个人去做。但母亲任劳任怨,始终乐观的面对生活,有条不紊地料理家里的一切,细心地呵护着我们姐弟健康成长。面对做不完的家务,那时母亲身体一定会时常感到疲劳,有时不免也会心生烦恼,但她很少对我们发过脾气,我们姐弟四人长这么大,没人记的自己有受过母亲的打骂。我记的当年我的两个弟弟挺调皮的,特别是二弟心大,有那么两三次他在外面玩野了,临回家时把脱下来的衣服或是鞋子忘记拿,被路人顺走了。在六七十年代,乡下人的物质还不像现在这样丰富,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挺贵重的东西。二弟每次丢失了衣物,母亲虽然很心疼,心里很生气,但她除了狠狠地数落一顿外,当然了,我们没丢东西的也会被连累要一起听着,从没让他受过皮肉之苦或是什么别的惩罚。
在处理家庭关系中,母亲持着宽厚大度的原则,不管对谁,她从来都不会斤斤计较。我父亲兄妹五人,六零年我爷爷带着奶奶和我的四个姑姑叔叔迁移去了东北的吉林省。在这之前我母亲与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六七年,一大家子好几口人一起过日子,平常免不了会发生一些碰磕。但我母亲没有把过去发生的不愉快记在心里,在后来的年月里,我父亲每次去东北探亲,只要是家中有的东西,不管他要带什么还是带多少,母亲从不阻止也没有半句怨言;同样当我有姑姑或叔叔回来老家,不管有人路过仅是几天的短住,还是谁带着孩子半年或是几个月的长住,母亲总是热情的接待,每当临走时,母亲还一定会提前准备一些家乡出产的花生芝麻和水果之类的土产品给他们带上。
我母亲没有多少文化,不懂深奥的处世哲学,但她有自己富具爱心,惜弱怜幼的人生信条。当年我一个定居在外地的堂叔,夫妇因病不幸在几天内相继离世,撇下四个最大十多岁,小的才只有两岁多的孩子。看着在异乡无依无靠的孤儿,我父亲和母亲商量后决定把他们接回故乡定居。我的几位堂弟堂妹搬来后,先是与我们住在一起,等我母亲把我家后院的老屋收拾妥当,就安置他们住了进去。从那时起,我父母在堂弟堂妹的成长过程中肩起了他们父母的角色,特别是我母亲,在日常生活中总是尽己所能给予他们必要的照顾和帮助。记的小堂弟刚来的前几年还太小离不开人,农忙时节,我母亲要出门去干活儿,时常还要给他带上干粮,背着他一起去。
还是当年我家在农村时,有个同宗老太对唯一的儿媳看不顺眼,经常联合两个已经出嫁了的女儿打骂虐待她,而儿子对此却不管不问。我那时还很小,不知道是如何开始的,只记的有一段时间,那媳妇受到威胁就会跑到我家躲避,而我母亲也丝毫没有怕受到牵连被她们谩骂的顾虑,每次她来了,总会耐心地陪她说话安抚她,有时到了该吃饭的时候,还会留她与我们一起吃饭。还好,后来那媳妇因不堪虐待逃离远走了,这是题外话。母亲同情弱者的心,还可以从对当时居住在同一条胡同里的一位姑娘的关心略见一斑。那姑娘父母双亡,与哥嫂同住,我母亲可能是因自己有相似的身世的缘故,日常生活中对她常多有关照。姑娘到了婚嫁年龄,找的对象远在黑龙江的某个林场,她出嫁临走的头一天,一整天都只待在我家,直到晚饭吃过我母亲专门为她做的送行饭。临别时,我清楚地记的她说,她走了后不会想家,但会想着我母亲对她的好。
母亲一生宽容大度。不管是早年在乡下居住时与村里的乡里乡亲,还是后来随我父亲迁居到城里与周围的东邻西舍,她从来没与任何人有过什么过节,更没有结下一点儿怨恨。听我弟弟说,母亲去世后,回老家殡葬时,她虽然离开村子已几十年了,全村还是几乎家家都送了纸钱吊唁。
不记的是在哪部电影里听到过这样一句台词,“没有了,才知道什么是没有了”。这话看似平淡,却是刻骨铭心,在过去的的三年里,无数个夜间梦见证着我对母亲无尽的思念。母亲能活到九十多岁,按说也算是比较长寿了,我也懂得年事有寿而尽,生命无所不在的道理,可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里,望着窗外如深潭的夜色,写对母亲的思念我还是非常痛苦的。母亲离世时,因新冠肺炎疫情严重,国际旅行遇阻,我没法回去给她送终尽孝。其实,在母亲离世前的两年多里,因疫情原因,我一直都没办法能回国去看过她。这会成为我终生的遗憾。
不过感谢万能的微信,令我欣慰的是在我无法回去看母亲期间,我妹妹曾经常用她的手机让母亲与我视频。那时,母亲已失去大部分听力,可通过手机屏幕,她看到在大洋彼岸的我对她笑,朝她摆手就会很高兴。每次视频,我都是用手比划着请她说,我听,当母亲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就会满脸慈祥的望着屏幕,看我,我也在看她。那情景,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非常心酸的。“父母在,不远游”,活该我不遵古训!
说点儿我与母亲视频时有趣的事儿。每到我与妹妹约好要和母亲视频,开始前我要特别注意的事项是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容貌,视频开始后,我要选择站在光线较强的地方,并注意不要把脸离手机太近,如果哪次不小心做得不合适,母亲看到我的大脸或脸色黯黑,就会毫不顾忌我的感受,说我可能是又贪吃把自己吃胖了,或是晒黑了。看来这管教自己孩子的事是刻在每个母亲的基因里了,那时我的老母亲即便是已经九十多岁了,还是忘不了尽这个天职。
母亲晚年一直由与她同在一城的大弟弟和妹妹照顾。母亲的身体一直不错,直到暮年,吃喝拉撒基本上还能自理。听弟弟和妹妹说,母亲是相当于在睡梦中离世的。他们说,那天是个星期日,除我之外,她的另外的三个孩子都在身边,白天她的精神和饮食都很正常,可到了晚上她就一声不响地离去了。母亲走得安详、洒脱,没有痛苦,这令我在悲痛、不舍之余,也略感欣慰。
人生的种种际遇很奇妙,一个人和自己的母亲没有选择地成为了一生最亲最近的人,他们在这世上相伴的时间有的会长,有的会短,幸运的人会被赐予一起相伴多年,而不幸的人却只能得到几年,几个月,甚者是只有几个小时的相伴时光。就此而言,我自己是幸运的。我有幸在母亲的庇护下长大,感恩苍天甚至给了我一些与母亲一起长老的时光,尽管她在世时,我有意忽略,不情愿承认我也正在步入老年的行列。
我和世上很多人一样,相信人死后的灵魂会进入另一个世界,这种信念使我有些释然。我相信,在天上,母亲已经与她在幼年时就故去了的母亲,和在她童年时逝去的父亲相见了。母亲生前曾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她不记的她母亲的摸样,我相信天老爷会让我的姥姥认出她!愿她们母女在天堂里得幸福,永平安!
母亲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她的一生没有像高尔基的《母亲》那样伟大,但她凭着自己的勤劳,善良,坚韧和慈爱,和父亲一起把我们姐弟四人养大,带领我们过上有尊严,有希望的生活。
母亲是我的人生榜样。
感谢您,亲爱的母亲,我们永远缅怀您!
完成于农历2024年12月15日,星期二
☆ 本文作者简介:丁丽萍,女,笔名萍水相逢。祖籍山东烟台,现住美国纽约。本人喜欢文学,热爱读书,爱好写作,写有多篇散文、故事及短篇小说。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海外版)副刊》,及多家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原创文章,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编辑:易书生
来源:京都闻道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