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凡奢望到逐光之旅:解读 《小小的我》

天堂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1-10 18:05 1

摘要: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有人会约上三五好友出门旅游,庆祝“寒窗苦读”生涯的结束;有人会到咖啡厅找份兼职,积累社会经验;还有些会向往甜蜜的爱情,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这些在普通人眼中再正常不过的行为,到了刘春和这里却成为一种奢望,因为,他是一名脑瘫患者。

IT时报记者 沈毅斌

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有人会约上三五好友出门旅游,庆祝“寒窗苦读”生涯的结束;有人会到咖啡厅找份兼职,积累社会经验;还有些会向往甜蜜的爱情,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这些在普通人眼中再正常不过的行为,到了刘春和这里却成为一种奢望,因为,他是一名脑瘫患者。

最近热映的电影《小小的我》以脑瘫患者为题材,讲述主角刘春和在高考结束的暑假,努力帮助外婆实现登台表演“事业”,努力弥合与母亲的关系,学习正常人生活的故事。

对比同期上映的《误杀3》《误判》等商业爽片,《小小的我》没有爆炸般的冲突点,也没有精彩绝伦的动作戏,只有娓娓道来般的叙事,聚焦于刘春和的日常生活,反而更加触动观众内心。

从 “五慢症” 到普通人

扭曲颤抖的手指、骨节凸起的脊椎、时刻紧绷的小腿肌肉、颤颤巍巍走在人群中的背影,在电影预告片里,从始至终都没出现主角刘春和的脸,却用一个个肢体特写镜头,体现脑瘫患者生活的不便。

影片开始,刘春和来到天台,用颤抖的手写下遗嘱两个字,随后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银幕上,这时才将易烊千玺塑造的刘春和形象展现在观众面前。

对于熟悉易烊千玺的观众来说,一开始看到刘春和时,总会不自觉地联想到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唱跳歌手,也会联想到此前他饰演的韦一航、景浩等少年角色。但随着剧情的推进,一句句磕巴且吃力的说话,一次次身体抽搐,让观众意识到,他就是刘春和本人。

让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来饰演脑瘫患者,生理、心理上都有极大的挑战。生理上,脑瘫并不是智力低下,而是大脑无法控制躯体,就如同一颗智能芯片放入故障的电脑中,可以运行,但速度会慢许多。因此,脑瘫还有一个代称“五慢症”,即立迟、行迟、齿迟、发迟、语迟。

生理演绎成为观众评判演技最直观的标准。在塑造刘春和形象时,易烊千玺不仅瘦到骨节突出,外貌更像患者,还对着镜子和视频资料一遍遍模仿动作,尤其是不正确发力导致的肌肉紧绷、抽搐等细节,都通过特写镜头呈现出来。甚至在拍摄结束后的一段时间,易烊千玺的抬头、左手都保留着刘春和的习惯。

更进一步是心理上的演绎。在现实中,怜悯、可怜、同情等都是社会给予残障群体的特定“目光”,演绎时也难免会因为健全人的体验、认知惯性,演绎成“我眼中的残障人士生活”。但从残障人士的心理来说,最渴望的还是被当成普通人。

在咖啡店应聘的片段中,刘春和为了证明自己的体力、智力、情商都能胜任,在咖啡店一边摇摇晃晃地来回走着,一边表演报菜名。当咖啡店老板说“我们只想招聘一个普通人”时,刘春和回答道“我是个记忆力很好的普通人”。工作对于刘春和来说不仅意味着自食其力,更是作为普通人的尊严。

影片中一个十分讨喜的角色是林晓杰饰演的外婆。外婆是个贪玩的人,会带刘春和参加生日会,让他喝酒,还让他加入老年合唱团当鼓手;外婆又是个“护犊子”的人,她会为外孙与公交车司机吵架,与合唱团成员打架。外婆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刘春和当成残障人士,会在他通过工作招聘时调侃一句“你要成大款了”;在他考上师范大学后,尊称一句“刘老师”。

形成这些丰富立体形象的背后其实是外婆对自己女儿的亏欠,外婆21岁生下刘春和母亲后,为了生计跑到西藏开饭店赚钱,这一走就是15年。回来时,已经与女儿产生隔阂。从小陪伴、照顾刘春和,也算是外婆弥补自己没能参与自己女儿成长的遗憾。

不煽情,不卖惨,有私心

作为一部以残障群体为题材的电影,《小小的我》没有刻意煽情、卖惨,以“平视”视角,把刘春和的暑假故事娓娓道来。其中最大的冲突点,就是刘春和与母亲(蒋勤勤饰)的关系。

刘春和变成脑瘫是因为母亲在分娩时不会用力,导致脑部受损。在之后的日子里,母亲对刘春和的爱不再“纯粹”,而是夹杂了愧疚,积压着痛苦,还带着些许私心。

为了让这份不纯粹的母爱更具冲击力,影片特意安排了刘春和钻进行李箱,抱着骷髅骨架睡觉的细节。这是因为小时候,刘春和无意间被行李箱罩住后,父母以为他走丢了,在客厅讨论没有刘春和生活也许会变得更好。听到一切的小春和开始意识到,自己是家里的负担,只有行李箱才能让父母暂时忘掉自己,忘掉痛苦。

长大以后,母亲依旧没能走出“儿子是脑瘫”这道坎,不敢给刘春和办残疾证,不敢给他过生日;希望一直将刘春和“圈养”起来,不给他配手机,只用电话手表联系;考到外地的大学也逼迫他复读,重新选择一个离家近的学校。即使刘春和高考超出一本线80分,但他依旧是出门就会给母亲丢脸的孩子。

积压许久的矛盾终于迎来爆发,刘春和在与母亲争吵中呐喊出:“你那么害怕我让你丢脸,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很爱我的样子。”而母亲则哭诉道:“这是你刘春和的命,也是我的命。”母子之间的情感隔阂,也在一句句呐喊中变得具象,孰对孰错也由观众思考。

其实,观众只看到母亲对刘春和的约束,但在背后她同样需要承受异样的眼光、愈发沉重的医疗费用、无微不至照顾的辛苦,自责、无奈而又不愿放弃的复杂心情,也许在深夜反复重击着这位母亲。

对于母亲的塑造,影片没有强调母爱的无私,反而以一种人性的私心让母亲的形象丰满起来。除了对刘春和的约束,母亲还瞒着刘春和生了一个女儿,为了不让悲剧重演,母亲这次选择剖腹产。也许对于母亲来说,生二胎才是最好的救赎。

直面残障群体的生理需求

在大部分人印象中,照顾脑瘫患者只需要管好吃喝拉撒睡即可,《小小的我》则打破传统认知,直面脑瘫患者的生理需求,以刘春和与雅雅(周雨彤饰)的故事呈现在观众面前。不过这也成为影片最被诟病的地方。

20岁的刘春和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尽管身体不便,但依旧向往与异性相处。在以鼓手身份加入外婆的老年合唱团后,刘春和结识了“全职女儿”雅雅。

很快刘春和就被雅雅的热情开朗的性格所感染,梦中变成正常人的他与雅雅谈起恋爱,还为她写了一首诗,“你是高耸入云的辰星,我是穿梭于孤寂之河的怪人。”这也暗示两人相去甚远,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作家史铁生在《病隙碎笔》里写道:残障群体的爱情之所以遭受世俗的冷面,最沉重的一个原因,是性功能障碍。这是一个最公开的怀疑——所有人都在心里问:“他们行吗?”

同样的问题,雅雅在一次与刘春和相处中直白地问出。这段剧情略显突兀,一方面前期的铺垫不足,打直球式的提问会让观众有些措手不及;另一方面,会感到雅雅对残障群体有些猎奇的心理。尽管如此,刘春和却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当作正常男性看待。

有了多次相处经历,刘春和鼓起勇气去牵雅雅的手时,却被雅雅挣脱,至此雅雅就从刘春和的生活中消失。“索桥上的刽子手在扼杀幻梦,河堤传来的枪声,处决了情欲。”刘春和在诗的结尾写下了他“爱情”的结果。

相比外婆与母亲两段亲情关系,电影中刘春和与雅雅的爱情片段显得较弱。可以理解编剧希望加入同龄异性来展现脑瘫患者渴望被当作正常男性看待,但雅雅突然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在整体观影体验中会显得十分突兀,如果给人物形象、行为再多做些铺垫效果会更好。

来源:IT时报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