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赵刚和小兰继续秘密接触的事情当然不会逃过朱士强的眼睛,作为赵刚的领导,他本不应该干涉赵刚的私生活,因为赵刚并没有因为恋爱而影响工作,他依旧兢兢业业地开着车。
赵刚和小兰继续秘密接触的事情当然不会逃过朱士强的眼睛,作为赵刚的领导,他本不应该干涉赵刚的私生活,因为赵刚并没有因为恋爱而影响工作,他依旧兢兢业业地开着车。
但是作为赵刚父亲的好友,朱士强又觉得对赵刚的事情不闻不问又显得不负责任,尤其赵刚接触的女孩子又是一个没有工作、没有文化的食杂店个体户,朱士强心里很明白这件事如果被赵祖民知道了,他也会一百个不同意。作为赵刚的主管领导,如今赵祖民把儿子交给了自己,就要对他负责。并且政协副主席张继山已经有意要把女儿张蕾许配给赵刚,自己何不顺水推舟直接送个人情给赵祖民呢。
所以思来想去,朱士强还是谨慎地给赵祖民打了一个电话。
赵祖民接到朱士强的电话时,感到很意外,还以为赵刚在工作上出了什么差错呢。就问:“朱老弟今天怎么想起给老哥打电话了,是不是赵刚在单位闯了什么祸啊?”
朱士强哈哈大笑道:“看老哥你想哪儿去了啊,赵刚在单位一直表现得挺很好的,我一直都十分满意,你就尽管放心好了。”
赵祖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他闯了什么祸呢,吓我一跳。”
朱士强说:“你可真是,看来以后没事我可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啊,免得吓到你。本来我是想找老哥闲聊两句的。”
赵祖民听了一愣,赶紧说:“闲聊两句当然好啊,本来是我该主动联系你的,只是怕你工作忙耽搁了你的宝贵时间。”赵祖民赶紧客套道。
朱士强也谦虚地说:“我不忙,再忙也不能冷落了老哥你啊,聊天的时间还是有的,另外好长时间没跟你在一起聚了,哪天找个空闲时间,咱们得一起坐下来喝一杯啊。”
赵祖民说:“当然好,哪天让赵刚安排时间,看你闲了给我电话,我随时奉陪。”
两个人在电话里客套了半天,才将话题转向正题上。
朱士强问:“对了老哥,你家赵刚二十三岁了吧?”
赵祖民说:“可不是嘛,过年就二十四岁了。”
朱士强问:“有对象没呢,我看他小伙子不错,长得又是一表人才,想必介绍对象的肯定不少吧?”
赵祖民一听朱士强问赵刚对象的事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嗯,你还别说,介绍对象的还真不少,他就是一个都没看上眼的。以前没参加工作之前,没看上也就算了,我想等他工作稳定了再说。可这都上班了,有人给他介绍他也不看,说什么不着急。可他不着急,咱这当家长的能不着急吗。”
朱士强一听,乐了,果然跟上次赵刚说的一样,赵祖民为赵刚的婚事急得不得了。就说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不瞒你说,我这手头上倒有一个,不知合适不?说来也不是外人,政协副主席张继山你知道吧,他的女儿就在我们单位财会室,跟赵刚年纪相当,我看他俩就挺合适的。”
赵祖民一听,来了兴趣:“哦,是吗,张继山的女儿,应该错不了,那你就帮着撮合撮合吧,这事就拜托你了,我看你做介绍人是再合适不过了。”
朱士强说:“撮合是应该的,实话跟你说吧,为这事张继山还特意给我打过电话,了解赵刚的情况,看得出他是十分有意的。不过你家赵刚却好像并不上心,前些日子我跟他说了这件事,他却表现得不冷不热。”
赵祖民说:“这个小兔崽子,真是不知道好歹,他回家都没跟我说这事儿,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朱士强说:“嗯,要是外人,我也就不说了,但是赵刚是您的孩子,我看这事儿黄了可惜。”
赵祖民说:“别介啊,不能黄啊,这事就拜托给你了啊。你一定要从中帮帮忙,事成之后,我要重重谢你。”赵祖民对政协副主席张继山十分了解,他家的条件远在自己之上,而且张继山也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若是跟他攀上亲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朱士强看赵祖民开始给他施加压力,犹豫了一下,也就实话实说了。他说:“不瞒老哥,我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让你说说赵刚,据我所知,他现在跟我们单位门口开食杂店的小姑娘打得火热。”犹豫了一下,朱士强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不是说那小姑娘不好,但是那小姑娘就是一个个体户,没有工作没有文化,我觉得凭赵刚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犯得着娶一个这样的女孩儿吗?”
赵祖民一听就火大了,看来这件事朱士强也知道了,若没有张蕾这边比着还则罢了,放着张蕾这么好的条件不找,偏偏要找一个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的姑娘,这不是不识好歹吗?
赵祖民说:“嗯,谢谢你为赵刚的事情操心,你放心好了,赵刚回头他下班时,我一定好好说说他,你当领导的替他考虑得这么周到,他却自己不当回事儿,那怎么能行!”赵祖民在电话里千恩万谢地说:“不管怎么样,这次还是谢谢你了士强,我平时不在他身边,你要替我看着他,至于他跟张蕾的事情,你做主就是了,改天一定请你喝酒啊!”
朱士强说:“你不要客气,咱又不是外人,你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吗,我岂能对他不负责任,他能找到好对象我也高兴,若糊里糊涂地找了,我也为他可惜啊!”
赵祖民说:“就是,就是,所以啊,赵刚在你身边我放心。”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两句,最终挂了了电话。
放下电话之后,赵祖民感到很生气,看来目前状况下,必须得采取一些措施了,否则赵刚似乎很难回头。赵祖民决定好好找儿子谈一次,这次不管采取什么办法,一定要他和那个开食杂店的女孩儿分开,再和单位那个张蕾走到一起,这样他就能和政协副主席张继山攀上亲家了。
赵刚下班回来后,一进屋就看到父亲阴着脸,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就问道:“爸,你这是怎么了,干啥拉着脸,谁又惹你了。”
赵祖民怒视着赵刚说道:“还能有谁,你呗!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还和那个开食杂店的女孩儿在一起呢?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要你趁早跟她分手,你咋就不听我的话?”
赵刚说:“没有啊,我最近都没怎么和她接触!”、
赵祖民啪地拍了桌子一下,怒斥道:“你还狡辩,别以为我不知道,当你爹我是傻子呢,是吧?”
赵刚看父亲是真发怒了,不吭声了。
赵祖民说:“我不让你跟她来往是为你好,你社会阅历还不多,对很多事情认识不上去,婚姻这件事要讲究个门当户对,你说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帮你安排了工作,你却要给我娶回一个一没文化二没工作的儿媳妇回来,你这不是白费了我的一片苦心吗?”
赵刚小声嘟囔道:“小兰虽然没有文化没有工作,可是她品质好啊,还勤劳能干,如果真娶了她,没准是我们赵家的福气呢!再说了,人家小兰肯不肯嫁还说不定呢。”
赵祖民说:“净扯淡,没有工作没有文化,再能干又有什么用?你要实际一点才行,你爹我吃的咸盐比你多,这次你必须听我的,赶紧跟她分手。”
赵刚不满地小声嘀咕道:“干嘛听你的,找对象的是我,又不是你,找什么样的应该我说得算。”
赵祖民听到了赵刚的话,忍不住大骂道:“混账东西,怎么跟你爹说话呢?我告诉你啊,别的事情你可以说得算,唯独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要是再不和那姑娘分手,小心我打折你的腿。”
赵刚听说父亲要以武力相威胁,知道这谈话进行不下去了。情绪低落地推门进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趴在床上,感觉心情一片灰暗。
赵祖民也知道自己话说得比较重,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赵刚宠爱有加,还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过了一会儿,赵祖民还是忍不住推开了儿子的房门,看到赵刚趴在床上心情沮丧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就缓和了语气说道:“其实今天朱士强给我打过电话,说了你的事情,他也比较倾向于你跟单位的那个张蕾,不同意你跟门口那个食杂店的姑娘。他是你的领导,又是爸曾经的下属,他的话你一定要听,他也是为你好,你想想,如果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领导会怎么看你?是不是会以为你不识抬举?”
赵刚听了很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朱士强真的会给父亲打电话,虽然趴在床上没有吭声,但是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现在他和小兰的事情已经不仅仅遭遇了来自家庭的反对,更有来自主要领导的压力,如果他再这么执迷不悟地坚持下去,那么伤害的不仅仅是父亲了,恐怕都会影响自己的工作以及在领导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
这一刻,赵刚也狐疑了,他不知道往下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和小兰分手吗?可是平心而论,他是真的舍不得。然而不分手他又耐不住来自父亲和朱士强的双重压力。不知为什么,一想起分手,赵刚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小兰幽怨的眼神,那要怎样的绝情才能置一个女孩子的痴情于不顾,残忍地伤害她那一颗善良的心。
正因为有了前一天晚上跟父亲的对话,赵刚再见到朱士强时,就难免觉得内心有些别扭,但他没有从外表上表现出来,依旧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按时去他的家里接他,然后两个人一起去单位上班。
路上,朱士强还是忍不住问赵刚:“最近有没有跟张蕾接触?”
赵刚情绪低落地说:“没有。”
朱士强又说:“其实张蕾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姑娘,人聪明伶俐,家境也好。”
赵刚就很奇怪为什么人们一谈到找对象这件事,最后一定要加上一条家境也好,那真正的爱情又跟家境有什么关系。但是为了不让朱士强失望,赵刚还是迎合他说:“嗯,前些日子我跟她去了一趟银行,感觉她人是不错的,待人挺热情的。”
朱士强听了很高兴,鼓励道:“嗯,你们同在一个单位,家庭条件也都差不多,如果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起码以后的生活问题不用担心……”
朱士强开始帮赵刚规划起未来了,“你跟门口那个食杂店的小姑娘就不一样了,她没有学历没有工作,你们如果以后生活在一起,她一旦失业,你就要承担全家人的生活开销,这样你会很累的。再说了,不是我说你啊,你跟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跟她走的太近了,反倒可能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朱士强的话说得很重,赵刚“哦”地应承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心里却琢磨着朱士强这话的份量,尤其他说的影响不好之类的话,很是让赵刚往心里去。赵刚明白朱士强这话并非危言耸听,在很多人看来,他跟小兰处对象不可能是真心实意,是的,两个人条件相差那么悬殊,搞不好别人会以为他只是在玩弄小兰而已。
赵刚心里很明白,朱士强其实对这件事很介意,否则不可能三番五次地提醒他,尤其他是朱士强的司机,朱士强可能也很在意别人对自己司机的评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后果就很严重了。也就是说,在这种前提下如果赵刚还不按照朱士强的意思办,那么很可能会因此丢掉了司机这个工作。
这样想着,赵刚的心情越发不好起来。
将朱士强送到单位之后,尽管手头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赵刚也没有去小兰那里,他要让自己静一静,仔细地权衡一下利弊,究竟怎样做才是正确的选择。
思来想去,赵刚认为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自己的工作,他能得到这份差事真的很不容易,花了钱还不说,还因为争夺这个位置跟牟奇胜打得头破血流,这还幸亏父亲跟朱士强是老相识,否则换了别人,这个位置可能想都不要想。
人的抉择有时就是一念之差,在这一刻,赵刚的心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也许是张蕾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缘故,赵刚决定接纳张蕾,跟小兰分手。尽管这种选择出于无奈,但他毫无办法,他实在是没有勇气放弃眼前的一切,他喜欢开车,他不想让朱士强失望,更不想违背了父亲的意愿。
赵刚终于下定了决心找小兰分手,可是当他找到小兰时,话还没有说出口,小兰就告诉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亲爱的,我可能怀孕了。”赵刚听了之后,感觉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本来是下定决心找她分手的,如今却弄出一个孩子来,这可让他怎么办?
赵刚急切地问:“是真的吗?你确定是怀孕了?”
小兰说:“应该错不了,我都两个月没来例假了,今天早上我买了早孕试纸测试了一下,结果那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两条红线,应该是怀孕错不了。”
赵刚听了,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小兰就问:“怎么办啊?”
赵刚心里慌了神,说道:“怎么会这样!”
小兰看出了赵刚六神无主的样子,颇为理解人地说:“亲爱的,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咱们就做掉吧,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赵刚就是想听小兰说这样的话,他心里很是感激,走上前揽住小兰的肩膀说道:“嗯,宝贝,咱们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你想啊,我们连结婚手续都没办,现在有了孩子别人会怎么看我们?还是先做掉吧。”
小兰的眼里噙着泪花说道:“可是,我真的很想为你生一个孩子。”
赵刚说:“没有关系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不了我们以后想要的时候再生。”
小兰终于被赵刚的话哄住了,她楚楚可怜地看着赵刚说:“好吧,这次就做掉,下次一定不要做了,我要为你生下来。”
赵刚点点头:“嗯!”心里却想着,还能有下次吗?
虽然小兰已经同意了做掉孩子,可是打胎也需要一笔费用的,赵刚的经济基础也不宽裕,平时赵祖民就怕他学坏,严格控制他的花销,再加上他本身大手大脚,每个月挣那点工资不到月底就所剩无几。小兰知道赵刚的窘境,就说:“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这里有钱,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
赵刚问:“什么要求?”
小兰说:“我要你陪我一起去打胎,我一个人害怕。”
赵刚当然会答应。
小兰去打胎那天,赵刚亲自开车载着她,特意挑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诊所,他们因为害怕碰到熟人,没敢去大医院。小兰临进手术室之前,紧张地抓住赵刚的手不放,赵刚鼓励道:“没事的,进去吧,我就在门口等你。”小兰眼望着赵刚,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那一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倒是先流了出来。
其实有些话不说赵刚也明白的,小兰无外乎是想说:“我为你打掉了孩子,经历了这次磨难,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以后一心一意对我好。”其实赵刚的心中也很难过,他很心疼小兰,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是用力地攥住了小兰的手,在给她鼓劲加油。
小兰终于进到手术室里去了,赵刚站在外面等她,感觉每一分钟都那样难捱。
手术终于开始了,说是手术室,其实由于条件简陋,只不过用木板做了一个简单隔断而已,里面的一些声音还是能清晰地传入耳际。没过多久赵刚就听到了小兰痛苦的呻吟声,那呻吟声渐渐变成凄厉压抑的叫声,“啊啊”地传来,一下下撕扯着赵刚的心。那一刻,赵刚忽然就决定不要和小兰分手了,他要一心一意对这个女人好,从今往后不让她再受到一点点伤害。可是,一想到他所面临的现实问题,赵刚又开始犹疑不决。
手术终于做完了,医生给小兰开了一些消炎药,叮嘱她回去之后按时吃,并且注意不能着凉之类。赵刚在一边听得很清楚,赶紧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小兰披上。然后陪着小兰下楼,又去超市给她买了热水袋和很多营养品。
那些日子,赵刚倒是很有耐心地陪在小兰身边,只要是不出车,他就偷偷地跑到食杂店里照顾小兰,帮她卖卖货,减轻她的身体负担。那些日子,小兰虽然经历了肉体的折磨,但内心却是温暖的,她为能有赵刚这样细心的男人照顾而感到满足。可她却丝毫也没有想到,身边的这个男人如今早已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就好像是一片行将离去的白云一样,眼见着离她越来越远。
眼见着小兰的身体一天天康复起来,赵刚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他开始在心里合计着,怎样才能找到合适的理由与小兰分手,思来想去,赵刚始终觉得这是一个很让他心烦的问题,看到小兰对他那副痴情的样子,他都不忍心将那残忍的话说出口。后来赵刚干脆决定这件事还得低调处理,看来得花费时间慢慢来解决,起码现在还不是分手的时候,小兰刚刚做完人流手术,他现在离开她良心上都过意不去。
我们人都是这样,再绝情的人也都有他善良的一面,再善良的人也都有他自私的一面。赵刚就是这样一个善良和自私的结合体。
来源:那一世倾城在哪里等我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