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王廷烨老师已经6年没有音信了，他老婆秋兰渐渐的习惯了周围人的说法，认定王廷烨已经死了。这两年每逢清明节、八月十五和除夕，秋兰都要领着女儿到十字路口去给丈夫烧一些纸钱。秋兰一边烧纸一边念叨：
王廷烨老师已经6年没有音信了，他老婆秋兰渐渐的习惯了周围人的说法，认定王廷烨已经死了。这两年每逢清明节、八月十五和除夕，秋兰都要领着女儿到十字路口去给丈夫烧一些纸钱。秋兰一边烧纸一边念叨：
“你别心疼钱，在那边也别过穷日子，需要填些什么东西你就去买，如果你缺钱了 你就给我托梦，我随时随地的给你把钱寄过去。”
女儿婉云已经11岁了，虽然到了该读书的年龄，但是家里面没有钱，婉云学会了做家务，每天跟着母亲到酱菜园去做工。秋兰说：
“孩子呀，如果你爸爸在家的话，你早就去学校读书了，现在你爸爸也回不来了。妈妈我给人家当保姆，如果我攒够了钱，我还要送你到学校去读书，要不然我也对不起你爸爸。”
“妈妈呀，我不想去学校读书的，我听别的小朋友说过，现在学校里都是日本老师，他们经常处罚学生。学生上学每天早晨都必须向日本天皇遥拜，还规定学生向日本神社敬礼，表示崇拜日本的天照大神！”
在伪满洲国，各个地方学校的学生受的是日本奴化教育，学习的课程完全是以日本为重，不让中国学生学中国的历史文化，在思想上灌输日本是我们的友好邻邦。日本的老师经常体罚学生，如果学生对老师讲的内容不感兴趣，不注意听讲，老师就罚学生到外面跑步。有的时候让学生趴在雪顶上，还美其名曰叫“爬冰卧雪”，学生的身体把雪捂化了才能让他们回到教室。
秋兰的工作是照顾酱菜厂老板的儿子傻子小勇，让秋兰闹心的事情，是一个酱菜厂的工人对自己的热情。一个名字叫丁力的单身男人，经常到家里来帮助干活，但是女儿婉云不喜欢他。每一次丁力来到家里，婉云就冷着脸子，不给丁力和母亲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她坐在两个人的中间，讲父亲王廷烨的故事，说父亲有文化，人也长得潇洒，弄的丁力非常的尴尬。秋兰到酱菜厂的时候，看到丁力的眼光躲躲闪闪，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虽然自己在心里已经认定男人王廷烨死了，但是没有见到尸首，总觉得这是自欺欺人。
立春以后天气逐渐转暖了，地上的雪也逐渐的化了，酱菜厂的老板娘经常安排秋兰跟着丁力一起去给客户送货。他们推着独轮车，车上装着几坛子咸菜，去餐馆和食杂店送货，两个人在路上很少说话。有的时候彼此看一眼，女儿婉云如果看到这种情况，就在后面跟着。秋兰对老板娘说：
“我和丁力这件事情，我女儿婉云不同意，这孩子总盼着她爸爸回来，我也盼着她爸爸能回来。可是她爸爸已经被关进监狱6年多了，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老板娘很同情秋兰，秀兰在自己家当保姆，照顾自己的傻儿子，秋兰对自己儿子非常好，还抽时间帮助干别的活。老板娘对婉云说：
“婉云呐，你不要过于难为你妈妈了，她实在不容易，你爸爸这么多年不在家，有可能回不来了。你妈妈一个人把你养大，你已经11岁了，应该为你妈妈考虑，你妈妈太难了。”
“那谁容易呢？我也不容易呀！我本应该去上学的，像我这么大的孩子都上学了，凭什么让我看着小勇呢？”
婉云说的话顶撞的老板娘面红耳赤，哑口无言，以后就不敢贸然的派秋兰和丁力一起去给顾客送醬菜了。农历二月初二这一天的早晨，秋兰不断的打喷嚏，流眼泪，可能是感冒了。她说：
“婉云呐，你先去酱菜厂跟老板娘请个假，我身体不舒服晚走一会儿。”
秀兰给小勇扎了一个龙抬头的玩具，用空心的蒿子秆做骨架，外面用花布做成铜钱的形状，五颜六色，做完了以后非常好看。婉云提着这个玩具向酱菜厂走去，走到了街里看到路口被戒严了，一些军警呵斥过往的行人闪开。宛云知道这是皇上要出宫了，他不喜欢皇上，皇上来了以后爸爸就没了。
婉云认为爸爸的离去和这个倒霉的皇上有关系，可是她不敢和别人说这种话，包括自己的妈妈。街上戒严了，临街的一些店铺赶紧关门闭户，做小买卖的也躲到旁边的小巷子里面。在一个茶楼附近，婉云看到了酱菜厂的老板，叫了一声“大爷！”
老板问婉云：“孩子，你妈妈呢？”婉云说：“我妈妈可能是感冒了，浑身没有力气，今天我一个人去上班。”
婉云连忙钻到旁边的小巷子里，绕路去酱菜厂，她不喜欢看到皇上从这里经过。以往皇上出宫的时候，街上一律都戒严，有时候还会有一些人群站在马路边，手中摇晃着小旗儿。这时候，婉云看到十字路口有荷枪实弹的军警，行人不敢过去，只有一条狗从那里走过。
小勇站在酱菜厂的门前，张望着好一阵子了，见到了婉云他咧开嘴笑了起来。婉云对他说：“鼻涕都冻出来了，赶紧的 回屋吧！”老板娘听到婉云的声音，从屋里走出来，对婉云说道：
“今天是二月二，我跟小勇说了你带着他去剃头，他火急火燎的，也坐不住炕了，自己非要到外面等着。”
婉云对老板娘说：“我妈妈感冒了，今天不来上班了。”老板娘很内疚的说：“都是让我们家小勇给累的，真是不好意思，小勇这么大的一个人，还得让你们看着，还要当做小孩子哄着。”
婉云把妈妈做的那个玩具交给小勇，他非常喜欢，老板娘又对婉云说：“我炒了一些黄豆，给你妈带回去吃，等到小勇剃完头以后，早早的把他带回来，这样你就能早一点回家照顾你妈妈。”
老话儿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婉云才11岁，现在她可以代替妈妈照看智障的小勇。婉云带着小勇去剃头，今天是二月二，以往小勇剃头的那家非常忙，有好多人排队等着剃头。婉云带着他到了另一家，这一家的剃头师傅手艺不太好，他家的生意非常冷清。
来源：刘井隆（让我来帮助你）